凌皓晟對於喬一寧的強詞奪理不予至詞,倒是淺笑著說,“好好好,凌夫人,您說的都對。”
兩人驅(qū)車來到了凌宅樓下的地下車庫,凌皓晟從車內(nèi)走了下來,走到副駕駛座然後打開了門,輕手輕腳地將喬一寧從車內(nèi)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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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了兩步,快到出車庫的電梯口,凌皓晟電話響起,剛剛接聽了起來,居然是嘔打來的。
凌皓晟對著喬一寧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示意自己接聽個電話。
喬一寧點了點頭,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喬一寧本能地嚇得尖叫出聲……
“怎麼了?”凌皓晟忙移開手機,對著一邊驚魂未定的喬一寧說。
喬一寧喘著粗氣,拍著自己的胸口然後看向身後,一道黑影從背光處的黑影裡走了出來,居然是方遠……
“少爺,少夫人!”方遠對著凌皓晟跟喬一寧面無表情地恭敬地說。
“原來是你啊!”喬一寧剛纔緊繃地情緒迅速緩解了下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凌皓晟匆匆結(jié)束跟之嘔的電話,然後看向方遠說,“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小姐出什麼事了?”
凌皓晟眉心深斂,格外嚴肅的說,他平日裡沒有什麼時間陪著凌安琪,而自從凌安琪的腿受傷之後,凌安琪最相信的人就是方遠了。
方遠按理說應(yīng)該是在凌安琪的身邊,寸步不離,此刻方遠卻出現(xiàn)在這裡……
“不是!是小姐讓我出來帶你的!”方遠只是依舊是往日那淡漠的笑,沉默地搖了搖頭說。
聽到凌安琪沒事凌皓晟也鬆了一口氣,三個人一起上了電梯,在逼仄的空間裡,喬一寧卻放鬆不下來,她覺得凌安琪此刻帶給她的感覺似乎是熟悉的,彷彿在哪裡碰過,但喬一寧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凌家宅院,喬一寧沒想到凌安琪居然推著輪椅迎了出來。
“哥哥!”凌安琪激動地叫了聲凌皓晟,只是目光落到喬一寧的身上的時候卻是冷若冰霜。
喬一寧早已習慣,凌安琪此刻能不若平時那般對她冷嘲熱諷已經(jīng)是莫大的欣慰。
“哥哥買了你愛吃的小吃。”凌皓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包裝袋交給方遠,然後自己伸手推過凌安琪的輪椅。
“謝謝哥哥!”凌安琪對著凌皓晟蕭,卻看都不看一眼喬一寧。
喬一寧站在門邊,直到方遠對著她說,“少夫人,請——”
喬一寧對著方遠勉強扯出一個比哭好不到哪裡去的笑走了進去,跟上次來這家裡又是變了個樣子,本來的那些裝飾品完全都換成了全新的。箇中緣由,喬一寧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四個人來到餐廳,張嬸已經(jīng)將菜都擺放整齊。
凌皓晟扶著喬一寧坐了下來,然後對著一直站在凌安琪身後的方遠說,“方遠,你跟著我們家這麼久了,也不要當著自己是外人了,坐下來一起吃吧,正好熱鬧。”
“這……”方遠猶豫片刻,坐在輪椅上的凌安琪卻冷聲開口道,“方遠,你沒聽到嗎?我哥讓你坐下呢?這個家還是我哥哥
說了算,他畢竟是一家之主。”
凌安琪話中的陰陽怪氣聽得在場所有人都不太舒服,當然喬一寧全程只當自己不存在,置身事外地看著這一切。
“安琪,哥哥又做錯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凌皓晟含笑反問,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知道凌安琪腿腳不能走,每天都處於巨大的痛苦之中,他覺得從生理到心理上都應(yīng)該慣著她,但現(xiàn)在凌皓晟發(fā)現(xiàn)一切都已經(jīng)朝著脫軌的方向前進了。
“謝謝少爺小姐!”方遠突然開口打斷兄妹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好了!快吃吧。”凌皓晟拿起了筷子往喬一寧的碗中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寵溺的說,“這些天沒怎麼吃肉,看把你瘦的,補補!”
喬一寧也含笑點了點頭,夾到嘴裡的那一刻,喬一寧只覺得刺鼻的噁心感涌上鼻尖,連忙往廁所方向衝去。
凌皓晟剛剛打算也跟上去,卻被凌安琪叫住。
“哥哥,你難道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凌皓晟看了眼凌安琪,冷靜地說,“你也看到了,寧寧懷孕了。”
“好個寧寧?!”凌安琪冷嘲道。
“她是你嫂子,你以後別這樣對她說話了。”凌皓晟放下筷子,對著凌安琪沉聲道。
“我沒有她這樣的嫂子?”凌安琪也啪地一聲扔下了筷子,衝著凌皓晟吼道。
“小姐!”一邊的方遠站了起來安撫凌安琪的情緒,手還沒有碰到凌安琪的肩膀就被凌安琪一把摔開,“你別碰我,一個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這是凌家人在說話,也有你說話的份了嗎?”
方遠伸到一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了起來,平頂板寸頭也緩緩低垂了下來。
“凌安琪!”凌皓晟也火了,看來凌安琪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也怪他自己,若不是他這樣不著邊際的寵溺,凌安琪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凌皓晟的語氣漸漸柔和了下來,“安琪,你有時候不要無視身邊人對你的心意,知道嗎?方遠是真心對你的,被將這當成理所當然。”
“哥哥!你已經(jīng)完全被那女人蒙了心智,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哥哥了……哥哥,難道你忘了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忘了我這雙腿都是因爲誰嗎?你都忘了……”
“夠了!”
凌皓晟猛地一拍桌,眼神之中流露出躁意,凌安琪從未看過自己的哥哥對自己這麼兇過,一時嚇得不敢說話了,只訕訕地聽著凌皓晟說,“我說過當年的火災我不相信是寧寧做的,我也正在調(diào)查,事情沒有調(diào)查出來之前,這些話你就給我別再說了?”
“哥哥!你爲了那個女人居然這樣兇我?”凌安琪一雙水眸之中瞬間染上了哀傷。
凌皓晟捏了捏眉心,這段飯看來註定沒有辦法好好吃了。
此刻從洗手間出來的喬一寧正好撞見這對兄妹兩的激烈爭吵,一時倒是捂住了胸口站在了原地。
只是在凌安琪看來,卻是覺得喬一寧假惺惺,彷彿一副害怕被波及的樣子,簡直太噁心太虛僞了。
“好啊!
既然人來了,那哥哥我們就說個清楚?我不管,如果你認了這個女人,那麼你就沒有我這妹妹了!”
喬一寧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的確,她是以看好戲的姿態(tài)站在這裡的,她知道凌安琪恨自己,只是這凌安琪每次都是這兩三句話顛來倒去,實在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她只覺得無趣的緊。
來凌家宅院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幕是註定要發(fā)生的,那既然如此,她就靜靜等待著這場無血的硝煙戰(zhàn)爭自己結(jié)束吧。
只是凌安琪從來沒想過那樣輕易放過她。
“安琪,別鬧了,你是我的妹妹,他是我……凌皓晟頓了頓,看著喬一寧的雙眼倏忽一沉,然後一個詞便滾過他的喉結(jié)說了出來,“是我深愛的女人,這完全沒有可比性。”
深愛的女人?
喬一寧眼瞳陡然放大,震驚的看向凌皓晟,凌皓晟想來含蓄而內(nèi)斂,以前對她不冷不熱,怎麼可能說出愛,後來她懷孕,凌皓晟對她無微不至,感人的細節(jié)小事也是做了不少,只是也從未將愛掛在嘴邊。
她從來不奢侈從凌皓晟的口中聽到愛,因爲她始終堅信來日方長。
只是現(xiàn)在從凌皓晟的口中聽到愛,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人類首次等月。
當然震驚的人不僅僅只有她這個當事人,顯然凌安琪的態(tài)度比她來的更加的激烈,“哥哥,你說你深愛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底對你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你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凌安琪顫抖著嗓子,用一種難以置信地語氣說。
凌皓晟捏了捏眉心,顯得很是疲倦,知道今天帶著喬一寧來這裡就是一次錯誤,每次凌安琪看到喬一寧就會失控,“安琪,看來今天這飯是沒法吃了,你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吧。”
說罷凌皓晟就繞過凌安琪跟方遠,朝著喬一寧的方向走來,拉著喬一寧的胳膊就打算往外走。
凌安琪再一次叫了出來,“哥哥!你這麼包庇她,真的對得起我們死去的母親嗎?”
凌皓晟森然著臉轉(zhuǎn)身,看向凌安琪,冷冷地說,“安琪,我說過這件事要是沒有查清楚之前,別亂說。”
“沒有查清楚?證據(jù)不是早已經(jīng)在眼前了嗎?是哥哥你自己自欺欺人吧,爲了你自己的一己快樂,將母親的死跟妹妹的痛苦就全然拋到腦後了嗎?”凌安琪大聲地呼喊,淚水順著她的臉頰落滿她整張臉,模糊了那張精緻的面龐。
這次喬一寧倒是推開了凌皓晟的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的鉗制。
證據(jù)?什麼證據(jù)?爲何這件事她全然不知?
這對兄妹瞞著她什麼了?
喬一寧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凌皓晟的身上,凌皓晟更是覺得心浮氣躁,但偏偏凌安琪是她的妹妹,他不能責怪她。
喬一寧站定,嘴角勾起清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之中沒有任何溫度,“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說法?我這當事人都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凌皓晟搓了一把臉,相當無奈地說。
“就在這裡說……”安琪冷言打斷,雙眼之中迸發(fā)出了仇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