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白皙的肌膚被絲絲滲透出來的鮮血浸染的有些嚇人。
就算不是鑽心的疼痛,但是那種疼痛感還是無法避免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顏悠冉的神色都不曾發(fā)生絲毫的變化,也沒任何的反抗,就任那尖銳的刀子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你以爲我不敢刺下嗎?”鈴木直子有些惱羞成怒。
“沒有。”仍然是很清冷的迴應。
顏悠冉越是這樣清冷的反應,越是讓鈴木直子心裡的那種不滿濃烈起來。那刀子再用力了一分,那原本就鮮明的血跡就更顯得滲人的多。
“那你就去死吧!”鈴木直子說的陰狠。
就在這時,暗匆匆趕來,蹙眉看著這一幕:“鈴木小姐,我要是您的話,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暗的聲音傳來,讓鈴木直子手中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但就算是這樣的停頓,顏悠冉也絲毫沒任何的反應。
彷彿,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個根本不傷人的玩具。
美奈子見到這一幕,驚呼一聲,然後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暗看向美奈子,冷聲吩咐:“還不快去叫醫(yī)生。”
“是。”美奈子立刻點頭,然後小跑而去。
顏悠冉聽見暗的聲音,只是睜開眼,但是卻沒任何放鬆的表情,那神色就如同那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一樣,冷靜的有些瘮人。
“暗,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多管閒事了。”鈴木直子在嘴巴上仍然不鬆口。
“鈴木小姐,我想,葉少絕對不喜歡在自己的屋子裡見到血這樣的事情。”暗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在警告鈴木直子。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在這個宅子裡的人,都屬於葉峻伊管的範疇。不管顏悠冉是否失寵,也不管葉峻伊對顏悠冉什麼想法。
但至少在目前,顏悠冉還在這個宅子裡,那麼,鈴木直子就不能動顏悠冉分毫。
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
更何況,這個主人還是葉峻伊。
鈴木直子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暗話裡的意思。就算不甘心,但是那手中的匕首還是收了回來,冷哼一聲,臉色卻沒絲毫的妥協(xié)。
“鈴木小姐是一個聰明人。”暗很懂得在什麼時候奉承。
“哼。”鈴木直子一臉的不情願。
“我送鈴木小姐回去。”
“暗。”鈴木直子的聲音冷了幾分,“葉說過,我可以來去自如這個宅子,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權利來指揮我什麼時候離開了?”
暗歎了口氣:“鈴木小姐,我想您現(xiàn)在離開會比較合適。”
“如果我不走呢?”鈴木直子的態(tài)度很狂妄。
暗不再說話,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鈴木直子正奇怪暗的反應時,她的眼神卻發(fā)生了變化,之前的囂拔弩張頃刻之間就變成了溫婉的小女人,快速的朝著合室外走了去。
因爲,她看見了葉峻伊的身影。
“暗在這個宅子裡有絕對的話語權。”葉峻伊冷淡的聲音傳來,“直子,我想你似乎還沒明白過來。”
他的大手冷漠的揮開了鈴木直子,眼神裡的無情,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在這之前,她知道葉峻伊這人的冷酷無情,但是這樣的冷酷無情從來沒用在自己的身上,相反,葉峻伊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好。
“葉……”鈴木直子小心的叫著葉峻伊的名字。
葉峻伊淡淡的看了眼鈴木直子:“直子,我歷來不喜歡在我的地方見血。你卻犯了我的大忌。我想,自由進出宅子的權利,我也應該收回了。”
“不要……”鈴木直子慌了,“我錯了,葉,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歷來對任何人,都沒有下一次。明白嗎?”葉峻伊的口吻很冷淡。
鈴木直子:“……”
暗在一旁搖搖頭,什麼也沒說。看向鈴木直子的眼神不知道是憐憫還是同情。
早就在鈴木直子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葉峻伊已經(jīng)抵達日本,馬上就回到宅子了。
至於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對於暗而言,這一切並不是重點。
“葉……”鈴木直子委屈的走進葉峻伊,“我只是……”
“直子,我以爲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很顯然,你也並不是。”葉峻伊的聲音很冷淡,“我歷來不是心軟的人,誰讓我的宅子見了血,通常,那人也要見血來還,明白嗎?”
很清很淡的聲音,卻彷彿從北極的地獄來的一般。
鈴木直子不寒而慄,那種顫抖全然不知,下一秒,就在葉峻稱的上陰鷙的眸光裡,二話不說的留朝著屋子外跑了去。
葉峻伊沒阻止鈴木直子的行動,只是淡淡看了眼暗,暗微嘆了口氣,頷首示意後,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這全程,顏悠冉始終很安靜的站在角落,一言不發(fā),就好似這個空間里根本就沒她這個人存在一樣。
屋子裡就剩下顏悠冉和葉峻伊,氣氛更是冷凝到了極致。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人輕易的無法呼吸。
顏悠冉仍然站在牆背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面對兩個月多不曾出現(xiàn)的葉峻伊,她的情緒有些複雜。
這人全然無變,就連那冷清的臉和神色,都沒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白襯衫乾淨的不沾染一絲的塵土,清清冷冷的高大身軀就站在臥室的入口處,一動不動。
相較於葉峻伊,自己的體質(zhì)羸弱,還有氣色的蒼白,顯然顯得狼狽不堪的多。
她的喉嚨微動,淡淡的嘆了口氣:“葉少。”
葉峻伊沒應聲,也沒朝著顏悠冉的方向走來。就這麼冷眼看著她。這樣的冷凝,讓顏悠冉覺得萬分的不自在。
一直到美奈子帶著醫(yī)生匆匆而來,她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葉少,醫(yī)生來了。”美奈子恭敬的應聲。
醫(yī)生也恭敬的給葉峻伊鞠了一個躬。
葉峻伊仍然一言不發(fā),但是醫(yī)生卻很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朝著顏悠冉的方向走去:“小姐,我?guī)湍纯磦凇!?
“好。”顏悠冉的應答很輕很淡。
兩人間流動著一絲詭異的氣氛,就連站在一旁的美奈子也清楚的感覺到這樣的氣息。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輕易的涌了上來。
想逃離,卻沒資格逃離,只能在兩個主人之間尷尬站立。
醫(yī)生的手努力的鎮(zhèn)定下來,想給顏悠冉處理傷口,但是他的背部卻如同鋒芒在刺一樣,險些讓他喘不過氣。
以他對葉峻伊的瞭解,如果他讓眼前的這個女人脖子上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那麼,下一個該去死的人就會是他。
葉峻伊歷來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永遠都是心狠手辣的。
就在醫(yī)生的手即將碰觸到顏悠冉脖頸的肌膚時,葉峻伊冷淡開口:“換一個女醫(yī)生來。”
“啊?”美奈子一愣,立刻應道:“是。”
然後,她的身影又匆匆離去。
原本正準備處理傷口的醫(yī)生也楞了下,那手就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應該繼續(xù)還是停下。
“還不快滾?”葉峻伊陰鷙的開口。
“是是是……”二話不說,醫(yī)生拿起自己的東西,鞠躬後,立刻快速的從兩人面前消失。
一離開合室,屋外新鮮的空氣傳來,這才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屋子裡,是否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幸好,葉峻伊讓自己滾了。
合室裡瞬間又只剩下葉峻伊和顏悠冉,那種尷尬的氣氛又回到了兩人的周遭,就連空氣都凝固了,一動不動。
“不會反抗嗎?”葉峻伊冷聲問著。
顏悠冉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這人的下一句又已經(jīng)冒了出頭:“問你話。”
“我……”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
“想死是嗎?”清冷的語調(diào),伴隨著不斷逼近的步伐。
這人已經(jīng)走到了顏悠冉的面前,顏悠冉原本就焦躁的情緒立刻跟著緊張了起來。而後就這麼看著葉峻伊,原本就站在牆面上的人,這下直接貼了牆背,一動不動。那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還帶著薄繭,就這麼撫摸上了受傷的脖頸,鮮血透過肌膚,就這麼印染在葉峻伊的手上。
下一秒,那手突然用力轉(zhuǎn)移的方向,掐住了顏悠冉的下頜骨:“我沒讓你死以前,誰動了你,那誰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顏悠冉:“……”
“包括你自己在內(nèi)。最好安然無恙的在這個宅子裡呆著。死了,我會讓你所有在意的人都死的屍骨無存。”
一字一句,全都是冷酷無情的威脅。
因爲個子的差異,葉峻伊居高臨下的看著顏悠冉,這樣的感覺更是給人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我不會。”許久,顏悠冉應聲。
她怕了,真的怕了。
想死的念頭不斷的涌現(xiàn),但是卻在這樣的話語裡消失殆盡。她不敢賭,不敢拿周圍僅存的對自己好的人來打賭。
那樣的賭注太大了。
“不敢就好。”葉峻伊鬆開了顏悠冉,口氣又恢復瞭如常。
就在這個時候,美奈子帶著新來的女醫(yī)生重新出現(xiàn)在合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