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言蹙眉:“來人。”
保鏢立刻上前把那個人從地上拖起來一左一右架著,宋小離這才發(fā)現(xiàn)是昨天追尾她車的人。
還沒完沒了了?
傅止言皺眉:“你是誰?”
男人還沒開口,宋小離解釋道:“昨天他把我的車追尾了,賠償款三十多萬,估計是賠不起,一直纏人。”
傅止言上上下下打量著男人,見他剛纔那一摔把眼鏡都摔碎了,他眉頭皺得更深:“再跟著就告你騷擾。”
男人聞言“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先生,拜託你了,我真的沒錢,十幾萬對你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對我這種月薪三千的人來說簡直是要命啊!!先生,拜託了,能不能減免一點?或者分期付款?我真的……”
宋小離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她不是不知道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十幾萬會把一個人的家底掏空,以前她和宋銘宋英一起生活的時候也是這樣,再加上眼前這個人實在太過煩人,她皺眉說:“得了,跟保鏢下去協(xié)商,分期吧。”
傅止言剛想說點什麼,宋小離拉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傅止言只好作罷。
兩人上了車,傅止言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正一臉感激涕零的跟保鏢協(xié)商的男人,問宋小離:“爲(wèi)什麼同意分期?”
“我也窮過。”
傅止言沉默了一會兒,對司機說:“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這個人是什麼背景。”
宋小離挑眉:“你懷疑他?”
“非常時期,細心點總沒壞處。”
兩人回家吃了早餐,傅止言還得出門,宋小離則在家跟幾個孩子待了一上午,纔出發(fā)去公司。
這幾天一直待在公司,她漸漸喜歡上這種隨心所欲的感覺,不像賦閒在家那麼無聊,又不像之前擔(dān)任zk總裁壓力那麼大,想處理公事就處理公事,不想處理就把東西放在一旁發(fā)呆,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
傅止言和張世勇都不在,宋小離本著要替傅止言多分擔(dān)一點的心思,審批文件時很用心。
忙了一個下午,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後,宋小離給傅止言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傅止言在電話裡說那邊出了點小岔子,沒那麼快回來,讓宋小離一個人先回去。
回酒店的路上,宋小離想起早上攔路的那個人,問前面的保鏢:“追尾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已經(jīng)跟責(zé)任方協(xié)商好了,他需要賠償十一萬三千,分三年還。”
宋小離蹙眉,三年,那時間也真夠長的。
但這點東西不足以讓她掛在心上,很快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只是到了酒店門口,剛下車,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再次站在進酒店的必經(jīng)之路上,正眼巴巴的等著宋小離。
一而再再而三被這樣糾纏,就算宋小離脾氣再好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她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瞭然,護送著宋小離上前,在男人捧著手裡的一個禮盒湊上來時,直接把他給擋開了。
男人被保鏢一推,差點摔到
地上,但是因爲(wèi)著急要護著懷裡的禮盒,他愣是撐住了,見宋小離就要離開,他連忙大喊:“小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道謝,這點小禮物不成敬意,您能收下嗎?”
宋小離頭也不回。
男人見追上宋小離無望,只好轉(zhuǎn)身去糾纏剛纔因爲(wèi)攔他而落了一步的保鏢。
宋小離回到房間,剛坐下保鏢就進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禮盒:“太太,剛纔那個先生說一定要送給您的,我檢查過了,裡面是綠豆糕。”
宋小離:“……綠豆糕?”
拿綠豆糕當(dāng)謝禮,他也真送的出手。
宋小離懶懶道:“扔了。”
Wωω◆TTKΛN◆¢o 這幾年有了孩子,再加上自身的地位和爲(wèi)了不給傅止言添麻煩,宋小離很注重自身的行爲(wèi)舉止,從來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這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
保鏢聞言立刻把東西丟進了垃圾桶。
晚上,傅止言又來了。
他剛從鄰市回來,帶了一身風(fēng)塵僕僕的味道,見宋小離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洗完澡,爬上牀睡覺,從頭到尾沒吵到宋小離。
他覺得,宋小離要是繼續(xù)這麼神經(jīng)衰弱下去,他遲早有一天能練成神功,悄無聲息的進入室內(nèi)絕對不被發(fā)覺。
次日,宋小離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旁邊躺了個人,她嚇了一大跳,立刻爬起來一看,見是傅止言,這才鬆了口氣。
她暗暗慶幸,難道不在家睡覺真的能改善睡眠質(zhì)量?昨晚傅止言進來她都沒發(fā)覺。
宋小離一動傅止言就醒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他一把把宋小離攬進懷裡:“再睡一會兒。”
宋小離掙扎了一下:“都幾點了還睡。”
“今天週六。”傅止言說:“不上班。”
宋小離擡頭看他:“怎麼,現(xiàn)在週末不加班了?”
“嗯,能在上班時間完成的事堅決不留到加班做。”
宋小離哼了一聲,順從的趴回他懷裡,閉上眼睛陪他睡。
傅止言之所以這麼拼命,原來是爲(wèi)了空出時間陪她和孩子。
兩人在牀上賴到九點鐘才起牀,慢吞吞的刷牙洗臉吃早餐,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酒店回家。
上了車,宋小離說:“我今晚在家睡吧。”
傅止言“嗯?”了一聲:“怎麼,酒店睡不好?”
“老是在外面睡像什麼樣子……你之前不是說在主宅周圍弄一棟房子嗎,我看這個提議不錯,你讓人著手去做吧,離主宅遠點就行了,別挨著。”
傅止言忍不住笑,湊過去親暱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現(xiàn)在知道戀家了?”
“是啦!”宋小離往他肩上一靠,兩人間的氣氛宛如熱戀情人。
回到雲(yún)莊,宋小離跟幾個孩子親熱了一下,然後拿出雲(yún)莊的航拍圖開始跟傅止言計劃宅子要建在哪裡。
兩人意見不一致,爭論了半天都沒結(jié)論,宋小離乾脆不說了,讓人倒杯水過來,想吃點藥,既然今晚要在家裡睡,那要提前吃點藥才行。
傭人倒
了水過來,宋小離伸手去拿的時候,也不知道傭人在想什麼,手一抖,滾燙的熱水澆了宋小離一手背,把她燙得大叫起來。
傅止言反應(yīng)最快,猛地拉過宋小離的手大吼:“拿冷水過來。”
犯錯的傭人嚇得摔了托盤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儘管傭人的應(yīng)急處理已經(jīng)很快了,但無奈開水是上百度的滾燙開水,這麼大一杯澆下來,宋小離的手背上還是被燙脫了一層皮,而是開始滲出細細的血絲。
傅止言立刻叫車送她去醫(yī)院。
好好的一個週末出現(xiàn)這種事,傅止言臉色一直陰沉沉的,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連忙給宋小離打了針上藥包紮。
忙了一個多小時宋小離的手背燙傷才完全處理好,看她右手包得跟糉子一樣,傅止言心疼得不行:“還疼嗎?”
“不疼,別擔(dān)心。”
“怎麼可能不疼。”傅止言寧願被燙傷的人是自己,又咬牙切齒的說:“我看陳叔是老糊塗了,新招進來的人笨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宋小離詫異道:“你怎麼知道人是新來的?”
“自己家的傭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還怎麼當(dāng)主子?犯事的傭人是前幾天剛招進來那一批裡的,回去我得跟陳叔好好談?wù)劊抢虾龎T了,就趕緊下崗。”
宋小離忍不住替老陳抱屈:“陳叔今年都快七十了,爲(wèi)你們傅家工作了一輩子,現(xiàn)在不過是傭人犯了點錯,又不是他犯錯,你就這麼說他,他要是聽到了該有多難過啊。”
“所以你不疼了?”傅止言臉色沉了下來:“總是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你這樣的性子遲早會害了你自己。”
宋小離知道他也是在爲(wèi)自己心疼纔會說出這樣的話,連忙說:“好了好了,沒事了,回去再說。”
因爲(wèi)宋小離突如其來的燙傷,傅止言老早就計劃好明天帶著幾個孩子出去野餐的事情泡湯了,宋小離被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不能出門。
犯事的傭人被趕出去了,傅止言藉著這個機會狠狠訓(xùn)了一頓剛進來的傭人,這招殺雞儆猴用的不錯,訓(xùn)斥過後,整個雲(yún)莊都陷入一種低氣壓氣氛裡,每個人做起事來更小心翼翼了。
晚上,宋小離斷斷續(xù)續(xù)發(fā)起了低燒。
傅止言心急如焚,衣不解帶的在旁邊陪著,醫(yī)生過來給宋小離掛水,傅止言眼巴巴的在旁邊看著,見她燒得臉色發(fā)白,他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幾番生離死別,他現(xiàn)在看不得宋小離受一點點傷害,否則就是拿刀子在剜他的心,更何況宋小離現(xiàn)在傷成這個樣子,他真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弄死!
宋小離雖然發(fā)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見傅止言一眨不眨的坐在旁邊看著自己,眼裡滿是擔(dān)憂,她寬慰的笑道:“我沒事啦,燒退了就好。”
“……”傅止言摸摸她的額頭:“爲(wèi)了讓傷儘快好起來,這段時間一定要聽話,什麼東西要吃什麼東西不能吃,一定要聽醫(yī)生說,你這麼大個人了,要爲(wèi)家裡的孩子做個榜樣,聽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