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上次出事，我和縉雲他們都很愧疚，所以等你娘平安回來後，朕便在這郡主府周圍增派了人手，以保證你孃的安全，讓你好安心做你的事情。”

這……顧傾城心中一暖。

“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原本不會跟你說，可是我這突然一來，你肯定會以爲我派人監視你，所以纔不得不說。”安風謠含笑瞥一眼顧傾城道。

“額。”顧傾城略微有些尷尬，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安風謠看著她，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看著天邊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之間，朕已經快六十歲了，也許再過不了多久，朕就可以去找莫裳了。”

“怎麼會，陛下身體這麼硬朗。”顧傾城看著安風謠，心中暗暗嘆氣。

她跟莫裳的關係，終究不好跟安風謠說的。

安風謠苦笑一下：“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朕一直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要不是縉雲他們還沒有長大，無力承擔重任，朕早就隨莫裳而去了。”

“自從莫裳離開，朕一直盼著能跟她再相見，直到朕看到你，才知道上天還是眷顧朕的，雖然你的一切都跟莫裳對不上，可是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莫裳。”

顧傾城安靜的聆聽著。

“你知道莫裳是怎麼死的嗎？”安風謠問，只是不等顧傾城回答，他便又自顧自的說了出來：“她是跳下懸崖而死的。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爲什麼？”顧傾城問。

對於莫裳的死，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

“朕對莫裳是真情，可是常年的宮廷生活，卻讓我們彼此都變了，她一心想要我幫她復國，可是承澤國的經濟和兵力，比起海羽國來說，都有差距，朕雖然是皇帝，可是也要爲百姓考慮。若是復國只需要我一個人犧牲，我自然是甘之如飴，可是每一場戰事都會伴隨著千千萬萬普通兵士的生死，朕又怎麼能爲了滿足她的願望而置黎民百姓的性命於不顧？”

“我們吵架，冷戰過幾次後，她便開始變得沉默，面對朕的時候再也沒有笑顏，只有冰冷。對於她的變化，朕心疼又無奈，我送她許多珠寶，可是卻再也換不來她的一個笑顏，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再後來，便有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在宮裡流傳，朕雖然知道那可能是後宮妃嬪們搞的鬼，可是卻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也傷害著自己。”

“一次次的傷害，積少成多，她的精神開始變得有些恍惚，人也憔悴不堪。後來她說她想去上亭鎮，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朕以爲她回心轉意了，便陪著她去了。”

“可是，前一刻還喜笑顏開的她，卻在朕回身的一個瞬間，跳下了……懸崖！”

安風謠的聲音從剛開始的平穩逐漸變得激動，再到後來努力壓抑的哽咽。

顧傾城看的出，他對莫裳確實是真情實意，只是他們中間的愛卻摻雜了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