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陪著他吧,他此時一定不開心著呢。”帝老太太輕拍了拍溫小染,催促她。帝尊不爽地哼哼,“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哪點(diǎn)苦了他了?”
“你呀!”帝老太太捶了帝尊一下,朝他瞪了一眼。帝尊訕訕地閉了嘴。
“帝煜!”溫小染追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走得那麼快嘛!”
帝煜沒理她,依然邁著大步,拖著她走。
“唉呀。”看痛了傷口,溫小染低呼了一聲。帝煜終於停下,攬著她,“哪裡受傷了?”他上上下下地翻,不僅看到了她頸上的傷,看到了胸口一片擦傷。他扯開她的衣服,看到的是更多的傷痕。
“怎麼搞成這樣了?”他火氣不小地問。那些傷口都結(jié)痂了,此時黑黑的一片,也足夠讓人觸目驚心的。
溫小染委屈地了聲:“從車上跳下去,擦的。”
“從車上跳下去?”帝煜的眉頭擰了個嚴(yán)實(shí),幾乎冒出火來,“溫小染,你給我玩的什麼,竟然敢跳車,不想活了?”
“冷漠抓了我,不知道要帶我去做什麼,我著急,所以……”
“你……”帝煜恨不能把眼前這個女人吃掉,怎麼這麼不懂得保護(hù)自己!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喂!”她低叫,這麼被他抱著也太惹眼了。
“別動!”他警告。
溫小染被他的眼神嚇住,只能乖乖地窩在他懷裡,感覺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雙手環(huán)了過去,將他的腰環(huán)住。
好久,才從他的懷裡傳來弱弱的聲音:“其實(shí),我能走的。”
某人揚(yáng)了揚(yáng)脣角,看著懷裡心口不意的人兒,未曾回答,步子邁得更大。
冷漠到底沒有留下來。
溫小染從帝老太太打來的電話裡得到的這個消息,她安慰了幾句,決定把這個消息帶給帝煜。回到屋裡時,卻見帝煜鐵青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像別人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她走近時纔看到他手裡握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排字,力透紙背:來日方長,一定有把你打敗的那一天!
這不是赤果果的戰(zhàn)書嗎?
“冷漠寫來的?”想想,也只有他能有這樣的膽識敢挑釁帝煜。帝煜橫了一眼,將紙搶過來撕成碎片,丟進(jìn)了垃圾筒。
“奶奶說,他走了。”她忙把這消息告訴他。
帝煜的眉擰得深深的,“走了最好!”
“終究是兄弟,如果你們能好好地在一起,也不愧是一件好事啊。”說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冷漠其實(shí)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如果能留在帝煜身邊,兄弟二人齊力斷金,帝宮集團(tuán)就更厲害了。
“我跟他,一輩子都好不了!”帝煜完全不贊同她的想法,“溫小染,警告你,不許跟我有不同的想法!”
看到他霸道的性子又上來了,溫小染迅速閉了嘴,聽話地乖乖點(diǎn)頭。對付這種時常耍小性子的自大狂,這一招最管用。果然,帝煜繃著的脣瓣緩了下來,走來圈住她,“與其要個弟弟,不如要個兒子,溫小染,我們結(jié)婚生孩子吧。”
雖然冷漠劫持她去不是真的結(jié)婚,但看她穿著別的男人給的婚紗,他就莫名地嫉妒。眼下,還是快把這個女人收入囊中爲(wèi)好。
溫小染的心也跟著動了動。
待到溫小染回國,重新進(jìn)入溫氏時,溫氏的對面已經(jīng)開起了一家大餐廳。餐廳的名字就叫“念”。
不知道爲(wèi)什麼,看到餐廳的名字,溫小染有別樣的感覺。
“小染。”溫政迎過來,“昨天聽說你要回來,我今天特別過來看看。”
他的眼裡,滿滿地是對溫小染的關(guān)懷,“這次去那邊,還順利吧。”
溫小染沒敢把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跟他說,只是簡明扼要地提了一下跟核心技術(shù)失竊有關(guān)的事情。
“這麼說來,合作還能進(jìn)行了?”
“嗯,不過,這次他們加大了對我們公司的材料的保密力度,資料失竊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了。”
經(jīng)過專家分析,她才知道,她的安防系統(tǒng)被黑客攻破,所以纔會讓人那麼輕易地拿走了東西。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溫政心底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他拍了拍溫小染的肩膀,“這陣子辛苦你了,這樣吧,我們中午出去聚個餐,也算是對你的犒勞。”
“那好呀。”對於溫政的提議,她自然舉雙手贊成,“對面新開了一家餐廳,規(guī)模挺大的,不如去那家吧。”
“好,我也有這個意思。”
兩人不拍而合。
午餐時分,溫小染和溫政偕同公司高管一起進(jìn)了“念”。裡面的裝潢並不奢華,但處處透出一股寧靜的舒暢,絕對是理想的用餐場所。衆(zhòng)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分別落座。
“你們坐坐,我去一下洗手間。”溫政坐了片刻,道。溫小染站起要扶他去,他擺了擺手,“你好好坐著吧,想吃什麼隨便點(diǎn)。”
溫小染只能坐下,由著溫政一個人離開。
溫政從洗手間出來,卻怎麼都理不清方向,在走廊裡亂走了一通,最後看到了一道背影。
“請問,大廳怎麼走。”他輕問。
那人回頭,兩人目光撞上的那一刻,雙雙顯露了驚訝。
凌飛燕並不是沒有想過兩人的重逢,但來得這麼突然,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出聲,只呆呆地愣在了那裡,指手力地縮著。
溫政好一會兒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低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凌飛燕不知道怎麼迴應(yīng)。她把餐廳開在這裡並不是單純地因爲(wèi)這裡人流旺,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這餐廳不會是你開的吧。”溫政一下子猜中了,“進(jìn)來的時候就覺得這風(fēng)格很眼熟。”
凌飛燕愈發(fā)不知道如何迴應(yīng),她承諾過的,一輩子不回來,卻還是忍不住回來了。
“對不起,我沒能遵守諾言。”她根本不敢把頭擡起來。
溫政擺了擺手,“罷了,罷了。”
人老了,什麼事都看淡了,再加上經(jīng)歷過於美鳳這一回,對凌飛燕的恨便不再那麼重。
一時間,又陷入尷尬。
“孩子……”凌飛燕張了好久的嘴,終於問出來。
“她很好,很優(yōu)秀也很聽話。”溫政的臉龐終於柔和下來。
凌飛燕輕輕地哦了一聲,“其實(shí)孩子……”
“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的打斷只能讓她沉默,指掐著,“你……生活還好吧。”
“很好。”
“那就好。”凌飛燕不住地捏著自己的指頭,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男人。最後,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走了,你從這邊出去就可以。”
“嗯。”溫政點(diǎn)頭,在錯身而過的時候不忘感嘆,“你還跟以前一般,一緊張就會捏手指頭。”
“啊,哦。”凌飛燕尷尬地去看自己的手,越發(fā)侷促得不成樣子。溫政被她的侷促惹笑,脣角扯出了抹溫和,“我走了。”
“好。”
好久,凌飛燕才記得要回答。
“爸。”溫政走出來時,溫小染迎了過來,“半天都沒看到你,以爲(wèi)你怎麼了呢。”她嘴上說著,不忘朝另一頭看去。那裡,凌飛燕匆匆離開。
凌飛燕會在這裡開餐廳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不是剛剛聽到了他們的話,她還真不知道。
“爸……”溫小染張了張嘴,卻在溫政回頭時閉上,“沒事。”她想問溫政對凌飛燕是否還有感情,卻不敢問。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她凌飛燕已經(jīng)成家了。
所以,剛剛看到的,她只能裝傻,當(dāng)成什麼都不知道。
吃完飯,溫政先回去,溫小染因爲(wèi)結(jié)賬,留在了後頭。她拿著溫政的錢包去了前臺。
“小染!”
背後,熱烈的聲音響起,藍(lán)兒在看到溫小染的那一瞬跳了起來,“是你啊,最近你都去哪兒了,老見不著人啊。”
她臉上的欣喜讓溫小染無法冷臉,淡淡的道:“出去辦了幾天事。”
“是嗎?今天是來吃飯的嗎?吃過了嗎?和誰一起來的?”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溫小染都不知道回答哪個了。只能抖抖手裡的發(fā)票,藍(lán)兒瞭然般“哦”了一聲,“其實(shí)我還想請你吃飯的呢。你的號碼是多少,下次再請吧。”
她掏出手機(jī),非要溫小染的手機(jī)號碼不可。
“還是算了吧。”溫小染把手機(jī)取出來又放回去,拒絕。
“怎麼能算了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怎麼可以連自己最好朋友的號碼都沒有呢?天知道,我積了多少心裡話要對你說啊。”她毫無心機(jī),讓溫小染無從拒絕,只能把自己的號碼報了出來。
生怕她報的是假的一般,藍(lán)兒特別試了一次。她報的真是假號碼,漏了一個數(shù),看她這麼較真,溫小染只能補(bǔ)上去。藍(lán)兒小心翼翼地把號碼存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我的男神了,好想念他啊。對了,你是我的幸運(yùn)星,每次見了你就能見到我的男神,相信這次也一定會的。”
溫小染臉上的線上黑了幾黑,感表她把自己當(dāng)成好朋友的目的只是爲(wèi)了能見到男神。“祝你好運(yùn)。”她淡淡地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