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我直接打車來到了唐人街沙灘口,剛下車我的手機鈴聲便意外的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看竟然是方婷打來的。
我很快便接通道:“方婷你在哪呢?怎麼現(xiàn)在纔給我回電話。”
“李洋,你現(xiàn)在趕快回去。”電話那頭意外的傳來方婷冰冷的聲音。
我第一次聽見方婷用那麼冷淡的聲音和我說話,突然之間就懵了,再次確定來電人就是方婷後才說道:“你,你知道我在哪?”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什麼也不要多問,趕快回去。”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那麼冷淡,冷淡到陌生。
“那你是知道表弟出事了?所以我就更不能回去了。”我也冷冷的回答道,同時舉目向四周眺望著。
“你表弟很快就會回來,你現(xiàn)在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多問了。”
“不可能,我今天怎麼也要救表弟。”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設(shè)置成了飛行模式。
我不知道方婷爲(wèi)什麼會用那麼冷淡的語氣和我說話,也不知道方婷爲(wèi)什麼知道我現(xiàn)在在哪,更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確定表弟可以安全回家,但我知道我現(xiàn)在必須得拿著這一百萬去贖表弟的自由,不論什麼也阻擋不了。
進入別墅區(qū)我便打電話給了之前聯(lián)繫的人,十分鐘後一個穿花襯衫中年人帶著一羣小弟其中還有表弟,從別墅區(qū)向我走來。
我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衝表弟揮了揮手喊道:“黑子你怎麼樣?”
表弟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整個人除了臉上有點淤青以外便沒其他大礙,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道的人,比想象中平凡,除了穿花襯衫這個中年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比較平凡,怎麼也看不出他們是黑道的人。
我漸漸走向他們,同時有些擰巴的說道:“錢我?guī)砹耍梢苑帕宋冶淼芰税桑 ?
花襯衫男人對身邊人揚了揚手,說道:“去看看錢。”
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說道:“錢沒問題,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這些錢都是借的,你放心。”
那人並不聽我的話只顧著走向我,便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手提箱,如果他們想私吞這一筆錢也不是不可能,因爲(wèi)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只見那人清了清錢便對花襯衫中年人點了點頭,中年人這才把表弟推給了我,我一把抱住了表弟,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在這時候終於得到放鬆。
卻在這時候一輛黑色奔馳550緩緩駛了過來,奔馳車的車窗漸漸被放下,只見後排座坐著一位氣質(zhì)相當(dāng)?shù)闹心耆耍心耆耸种搁g還夾著一支雪茄,只是看了看我和表弟便向那花襯衫男子問道:“他們是誰?”
“金哥。”花襯衫男子後面所有的人都整齊的叫了一聲,花襯衫男子便說:“金哥,他們就是打傷浪子的人。”
“給了多少錢?”金哥再次看向我們,回過頭又看了看花襯衫男子手裡提著的皮箱子問道。
“一百萬。”花襯衫男子老實答道,可以看出來他是非常畏懼這個中年男人的。
“把錢還給人家。”聽金哥這麼一說,我突然就停下了腳步看向車內(nèi)氣質(zhì)不凡的金哥。
“什,什麼?”花襯衫男子有些意外。
“還給他們。”金哥的語氣依舊平和。
“可是......”
“還給他們!”金哥提高了語氣,眼睛裡卻充滿了殺氣,這是一種讓人畏懼的眼神。
花襯衫男子不再多說什麼,輕輕的嘆息一聲便走到我身前把皮箱子還給了我,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又看了看金哥這才接過了箱子。
直到我們離開別墅區(qū)後那輛奔馳車?yán)u開動,我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也隨之癱軟在別墅區(qū)外的草坪上。摸出煙盒的手也仍在打哆嗦,我真的害怕,我並不是武俠小說裡的大俠也不是擁有超能力的超人,唯一支撐我來到這種人間地獄般的地方的只是親情和友情。
從離開別墅區(qū)表弟一言不發(fā),悶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吸完一根菸這才問道:“黑子,你怎麼了?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表弟搖了搖頭,伸出兩根手指示意要煙,我愣了愣卻還是抽出一支菸遞給了表弟,然後在爲(wèi)他點上。
於是我們又沉默了,在沉默中我開始思量剛纔那個叫金哥的中年男人,從表面上看他就更像一個企業(yè)家或者官員,他的氣質(zhì)實在不像黑道老大,還有關(guān)於表弟的事情好像他完全不知道,並且那麼善良把錢還給了我,這讓我實在費解,卻也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我這纔想起了方婷,於是又將手機的飛行模式切換了,當(dāng)即收到幾十條來電信息,全是方婷和王胖子打來的。
我首先給王胖子回了過去告訴他我剛纔發(fā)生的一切後,王胖子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沒關(guān)係這對我影響不大,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
隨後才又給方婷回了電話,剛撥通便聽到服務(wù)平臺的消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我沒再繼續(xù)打,而是繼續(xù)陷入一種沉思,總感覺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於蹊蹺,唯一不解的是方婷爲(wèi)什麼知道我在哪並且又爲(wèi)什麼叫我別去。還有金哥,就算他是一個成熟的黑道老大,不至於爲(wèi)一百萬傷及平凡的我們,可他始終是黑道的,一百萬並不少,這錢就相當(dāng)於是送上門來的,可是他竟然一分不要全還給了我。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很蹊蹺,也很費腦,我不是偵探的確想不出其中的原因,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好好的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將這段時間如地獄一般的生活通通洗掉扔掉。
徹底離開這個鬼地方後表弟才漸漸恢復(fù)了往日模樣,向我問道:“哥,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我拍了拍胸脯,笑著道:“沒事,哥命大。”
表弟又用一種深情又抱歉的眼神看著我,許久才說道:“對不起,哥......”
我摸了摸表弟的頭,安慰道:“哎,沒事兒,別提這些了,咋們呀!好好的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嚐嚐我老孃的手藝。”
“嗯。”表弟應(yīng)了一聲,沉重心情在我的笑容中稍許得到放鬆。
其實並不是我那麼快就釋然了,相比之下我現(xiàn)在的心情極度糟糕,或許這段記憶將會伴隨我一輩子,因爲(wèi)這纔是真正的虎口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