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我一步衝到他身邊,將他按在地上,他見我一臉吃驚,半天說不出話,隨後推開我:“你來幹什麼,快滾!”
“我不來,你今天可以進(jìn)太平間休息了!跟我回醫(yī)院,我答應(yīng)你舅舅要帶你回去!”我咬牙切齒的說,扛起他完好的手臂,便往外走。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說了不用你管,你怎麼那麼喜歡多管閒事!我的生死與你無關(guān),你滾啊!”B超死硬在那裡不肯走,我忽然想到陌蘇白這麼拖我走的時候,我硬是不走,他是什麼感覺了——憤恨,恨不得把人殺了。
“我答應(yīng)了你舅舅,就要做到,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信用。就憑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可以幫你呂哥做什麼?你只會給他添麻煩,他要死了都是你的錯!”耳邊嘩啦啦的都是刀劍相拼的聲音,忽聽胖子一聲高喝:“B超!”
我猛然回頭就看見一個人拿著大砍刀朝我們砍過來,“小心!”B超將我護(hù)在身下。
“找死!”眼看刀馬上落下,我推開B超,一腿拽下去,那人就被我踹了出去。我捂著腿,好久沒有這麼打架了,腿腳都不靈活了。
“B超,你怎麼樣!”B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忙搖晃他,他睜開眼:“我不被他們砍死,也要被你摔死。”
“你還活著,快起來!”我一把抓起他。
“呂哥!”B超忽然大喊一聲,我看了一眼那打胖子,好幾個人圍攻他。但現(xiàn)在勢單力薄,我只能護(hù)B超安全。
“那兒有個女的和瘸子,先砍死他們!”幾個人磨了磨牙,拿著刀朝我們揮舞過來。
“喂,你想讓我和你呂哥死得更快一點兒,你就繼續(xù)動!”我將他放在牆邊,他拽住我:“他們有刀……”
“我有拳頭,啊!”那幾個帶刀的上來就是一頓亂砍,我左閃右躲,好幾次差點兒被紮上。上三路沒有進(jìn)攻的機(jī)會,就進(jìn)攻下三路,我一彎身,朝著一個男人的腹部就踢過去,回頭衝B超一笑:“忘了告訴你,我打過的架比你吃過的饅頭都要多。”
“他媽的,還挺能打,看你能不能打到我!”一把大刀就砍過來,我往後一閃,忽然背後被人重重的踢了一下,啪,我摔在了地上,骨頭都要散了。
“你站起來繼續(xù)打我啊!”那小癟三狠狠踢了我一腳,我想爬起來,一隻骯髒的腳已經(jīng)踩在了我手上:“臭女人,看我挑斷你的腳筋!”
我冷笑一聲:“你連手腳都分不清,你還配做人嗎?”
那刀舉起,寒光閃過,我吃力的挪動手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聽到上面咣噹一聲,那人頃刻就倒地昏了過去。B超手裡拿著一塊磚頭,眼冒寒光,就像森林裡的狼。他那隻原本吊著手的繃帶也掉了,拿著磚頭蹦到我身邊:“我從來不吃饅頭。”
“你真無聊。”我有些磨牙的衝動。
“他們是最好對付的,抓住他們兩個,不信姓呂的還敢打下去!”其中一個有點腦袋的說道,那些人似開竅了一般一擁而上。
就在我以爲(wèi)我和B超會成爲(wèi)刀下亡魂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那一瞬間我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陌蘇白。
四年前,我被人堵截毆打,便遇上了他。而今他竟又找到了我,難道真的是命運嗎?他亦是徒手而來,我禁不住喊道:“陌蘇白,你來幹什麼,走啊!”
“來了幫手了?”有個傢伙擦擦流出來的鼻涕說。
陌蘇白邊走邊挽起袖口,看著我道:“我是來找敢拋下我走掉的女人。”
“兄弟們,砍死他。”刀再次舉起,可惜還沒落地,已經(jīng)被陌蘇白打趴下了。那些人丟下我和B超一擁而上。我這才見識到了陌蘇白的可怕,當(dāng)年我和他是平手,但現(xiàn)在這些持刀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他究竟變了多少?
“不許動!”沒有多久,便從門外闖進(jìn)很多警察,拿著槍喝令道,所有人那一刻嚇得都不敢動了,丟盔棄甲。有的人因爲(wèi)傷勢過重倒在地上,有的手臂留著血。
“把手放在頭上,都蹲下!”剛說完,那些人非常快速且整齊劃一的蹲在地上,就剩下我、陌蘇白和B超五條腿沒有打彎的站在那裡。
“把手放在頭上,蹲下!”那些警察又喊了一聲,陌蘇白熟視無睹,穿過那些人一把拽住我:“走!”
我心驚肉跳的看著那些持槍的警察,一隻手拖著B超:“陌蘇白,我們快蹲下,蹲下啊!”
陌蘇白拖住我的手臂,回過身對那刑警道:“程警官,你們來得真是時候啊。”那程警官看到陌蘇白,眉頭皺得很深:“把他們都帶上警車。”
我和陌蘇白自然也被帶了上去,而B超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出去的時候,程警官審視著我們道:“蘇白,我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裡,讓你父親知道了,他還能承受得了嗎?行了,上去吧,有什麼話回局裡說。”
我和陌蘇白蹲在車裡,氣氛十分的壓抑。我搭著頭不敢去看他。他現(xiàn)在是榮鑫集團(tuán)的總裁,一舉一動都備受關(guān)注,如果被那些狗仔隊拍到,那將會是什麼局面?
“對不起。”我擡起頭,輕聲說。陌蘇白扯了扯領(lǐng)帶,扭過頭陰沉的說道:“洛情緣,你總是喜歡自作聰明,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他後面的聲音忽然提高,一個刑警喝令道:“都不準(zhǔn)說話,把手放在頭上!”
想起B(yǎng)超幾個小時前還曾說過,我是不是要把他送進(jìn)局子裡,沒想到真就進(jìn)來了。本來不大的公安局忽然要容下幾十號人,因此變得擁擠不堪。我和一些人蹲在一處等著被訊問。陌蘇白則被程警官親自審問去了。
“知道剛纔進(jìn)去的是誰嗎?”一個警官捅了捅另一個女警官。那女警官搖搖頭:“我纔來一個月,我怎麼知道他是誰,不過好像在那裡見過。”
“你居然不知道他?他是咱們市最大的公司榮鑫集團(tuán)的總裁,據(jù)說身價上億。真沒想到他也參加了這場鬥毆,真逮到一條大魚。”
“啊,我想起來了,我在報紙上見過他,陌氏財團(tuán)的接班人!他怎麼也攪和到這裡面來了?他和咱們頭兒好像很熟。”那女警官託有所思的說道。
“一會兒問問這羣傢伙,不就都知道了。你不知道這位,他以前可是咱們這裡的常客,經(jīng)常帶著一羣有錢的那些小孩去打架,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是咱頭兒的重點教育對象,後來纔有所收斂。”那警官道,我也才知道了陌蘇白過去的燦爛歷史,和我的歷史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問題少年從良了,咱頭兒厲害啊。居然將這麼一個不良少年教育成了總裁,我要向咱頭兒學(xué)習(xí)。”女警官道。
“你以爲(wèi)咱頭兒有那麼大的魔力?我聽頭兒說,這富二代可是突然變好的,連頭兒都有點兒吃驚。”男警官道。
“呵,這麼傳奇,有時間你給我講講。我先去做筆錄了。”那女警官站起拍拍我,“你跟我來。”
我跟著她穿過那羣人來到一個桌子前,她移開一把椅子:“坐吧。”
我坐下了,她上下看了幾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打什麼架。說吧,叫什麼名字,哪裡人,爲(wèi)什麼要去打架?”
“我是爲(wèi)了救我弟弟纔去那裡的,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我摸摸脖子道。那女警聽到我的話微微一愣:“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我立刻搖搖頭,又急忙道:“陌蘇白他也不是,他是爲(wèi)了救我才和他們打架的,他也不是認(rèn)識他們!”
“爲(wèi)了你?那他是你什麼人?”那女警似乎對陌蘇白很感興趣問道,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能再給陌蘇白惹麻煩了。
“債……債主!”我低聲說,那女警皺皺眉頭:“什麼,大點聲兒!”
“他是我債主,怕我被人打死還不了錢,所以才和他們打架!”我高聲說道,鬧哄哄的警局忽然安靜無比,我嘴角抽搐著露出難看的笑容。隨即,程警官忽然過來:“小范,你去審問別的人吧,她可以走了。”
“恩?”我察覺到了什麼,回頭一看。吳冰山正拿著陌蘇白的西服筆挺的站在他身後,陌蘇白抿緊脣線比先前更加的陰雲(yún)密佈。
“有人來保你們了,還不走?”女警官不客氣的說道,我連忙推開椅子急忙跳到他身邊。又看看呂哥,他正做著筆錄,對我點點頭,我也點點頭,頭還沒點完,陌蘇白已經(jīng)把我拉了出來。
從我們上車之後,依然是沉悶,沉悶……我絞著手指,不知道該對陌蘇白說什麼。吳冰山只專注的開車,就像把我們當(dāng)成了隱形人一般。
“你想借多少錢?”陌蘇白幕然說道,讓我聽得一頭霧水,但仍小心的應(yīng)付,現(xiàn)在的他就像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一般,我還是別招惹他好了。
“我……我不需要錢。我說你是我債主,只是一種權(quán)衡。權(quán)衡,你明白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因爲(wèi)心臟跳得很快,腦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