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一笑,附在乘警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乘警點點頭,露出欣喜之色:“好辦法。我這就去通知大家一起行動,”
十幾分鍾後,車廂內(nèi)的頂燈打開,不少人被刺目的燈光驚醒,發(fā)出不滿的抱怨聲。
各車廂的乘警一起出動:“各位旅客,臨時檢查,請把你們的車票和身份證拿出來!”
乘警們接過乘客的車票,粗略的掃了一眼,輕輕地將一塊已經(jīng)貼好雙面不乾膠的黃色紙片貼在車票背後,滿身倦意的乘客們隨手將車票揣進(jìn)口袋。
此時的我正坐在乘警辦公席裡瘋狂的施法畫符。
這趟車一共十七節(jié)車廂,平均每節(jié)車廂按照一百一十人計算,總共需要一千八百多張子母護(hù)身符,我雖然把所有的存貨都拿出來,施法拆解成不易發(fā)現(xiàn)的小片,卻還是差了許多。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六個乘警汗流浹背的聚集在辦公席內(nèi):“按照你說的,全部發(fā)出去了,一個也沒少。”
我點點頭,甩了甩已經(jīng)痠痛不已的手臂,就在這時,桌面上子母護(hù)身符的母符猛然抖動起來,發(fā)出一陣青煙。
我連忙將母符握在手中,閉眼唸咒,猛然間睜開雙眼:“十四車廂的衛(wèi)生間裡!”
我和六個乘警,一共七個人,拼命地穿過擁擠的車廂過道,趕到十四車廂的衛(wèi)生間門前,只見門口一個胖子正彎著腰,苦著臉說:“你們再不來我就報警啦,裡面那人進(jìn)去有半個小時了!”
一種不想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點點頭,兩個乘警拉著胖子往後面走去,我趕忙抽出一張破門符拍在衛(wèi)生間的門上,啪的一聲,衛(wèi)生間門打開了。
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橫躺在衛(wèi)生間污穢的地板上,脖子向後仰過去,眼眶裡全部都是白眼仁,根本看不見瞳孔在哪裡。
“中邪了!”
我示意幾個乘警封鎖這條通道,免得閒雜人等進(jìn)來受了驚嚇,從背囊裡掏出一雙銅筷子,夾在男子的中指上,狠狠地用力夾下去。
男子猛然倒抽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坐了起來,然而白眼仁卻絲毫不退,用尖細(xì)的嗓音怒罵:“你
是什麼人!爲(wèi)什麼要壞我的事情!”
“我是你們這些妖魔邪祟的剋星。”我說著,單手用力:“還不出來!不要逼我打得你魂飛魄散。”
男子肥碩的身軀猛然抽搐起來,一隻手掄起來直接給了我一耳光,登時就打得我眼冒金星,咬著牙按住這個男人,頭也不回的喊:“你們馬上去十二號車廂,把第三排靠窗戶做的那個小光頭給我叫過來!”
幾個乘警從沒見過這麼可怖的場面,都有點嚇矇住了,聽到我的聲音,一個乘警當(dāng)即跑向十二號車廂,剩下的幾個人硬著頭皮上來幫我按住這個男人。
突然間,男人停止了抽搐,然而還沒等我們鬆一口氣,最靠近男人的那個乘警一翻白眼,衝著身邊的同事就是一拳,打的另一個乘警鼻血長流。
這傢伙還真狡猾,趁亂附在了另一個乘警身上。
那個中邪的乘警一拳過後,轉(zhuǎn)身就跑,我們剛準(zhǔn)備起身去追,就看見他咚的一聲‘飛’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兩米開外的地方,八戒拍拍腿上的灰塵:“還好我來得及時。”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不少相鄰車廂的旅客,漸漸地許多人站起身,踮著腳尖伸長脖子想要看清這邊的情況。
“我們剛纔抓獲了一個小偷,沒事了大家休息。”
乘警們一邊安慰乘客,一邊堵住通道入口,嚴(yán)防死守絕不放一個旅客靠近。
我和八戒壓住那個中邪的乘警,八戒咬著牙掏出金剛杵,頂在那人腦門上說:“這是什麼看見了嗎?不認(rèn)識?告訴你,佛門金剛杵,打在你天靈蓋上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居然還會嚇唬人,不過這句話似乎嚇住了那傢伙,當(dāng)即委頓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等到其他乘警疏散了圍觀的旅客,有人遞過來一條火車上配的牀單,八戒用牀單將中邪的乘警五花大綁,幾個人將他圍在中間,一路押送到乘警辦公席。
“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逼視著‘乘警’,厲聲逼問。
‘乘警’突然發(fā)出一陣鬼氣森森的怪笑:“你抓住我有什麼用,整個列車上全都
是慘死的陰魂,你能抓的住幾個?”
我一愣:“不要耍花樣,老實說出來,我可以讓那個小和尚替你超度,何苦在凡間作惡找替身,即便是投了胎,來世也要償還惡業(yè)。”
‘乘警’氣沖沖的瞪著我:“我們死就死了,屍首無存無法下葬,到現(xiàn)在還躺在山澗裡風(fēng)吹日曬,任由蛇蟲鼠蟻噬咬,投了胎照樣是五形不全。”
我皺著眉頭:“你說清楚一點。”
“兩年前火車出軌,從十二車廂到十七車廂脫鉤,車廂滾出去老遠(yuǎn),我們幾百個人在睡夢中被碾成肉泥,散落山澗,都是因爲(wèi)那個該死的列車員大半夜跑到駕駛室去和司機閒聊,結(jié)果在火車過彎的時候碰到脫鉤按鈕,我們幾百號人啊……”
“你是說,那次的事件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工操作失誤?”乘警問:“出事的時候,我就在車上,當(dāng)時我自己的同事也遇難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一定調(diào)查清楚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
中了邪的‘乘警’惡毒的看著圍在他身邊的衆(zhòng)人:“晚了,已經(jīng)晚了,你們?nèi)慷嫉盟溃 ?
說著,猛然張嘴去咬自己的舌頭,八戒眼疾手快的直接把手臂塞進(jìn)他嘴裡,任由自己的手臂被咬的鮮血直流。
“去拿東西來堵住他的嘴!”八戒忍著痛叫道。
我抽出定魂針,徑直紮在中邪乘警的天靈蓋上,那張嘴猛的一鬆,八戒趕忙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
“怎麼樣?沒事吧。”
八戒擺擺手:“阿彌陀佛,能救這位施主一命,受點小傷不算什麼。”
我點頭:“我用定魂針暫時將這東西封在這位乘警的體.內(nèi)了,兩個時辰之內(nèi)他休想撞破屏障跑出來,不過他剛纔說,整個列車裡佈滿了陰魂,如果是真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八戒皺著眉頭,問一個乘警:“列車好像就快要停站了,能不能讓所有旅客都下車?”
乘警爲(wèi)難的搖搖頭:“如果用這個理由讓所有旅客下車,恐怕造成的影響會太過惡劣。不過……”
“都什麼時候了,有辦法就趕緊說。”我催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