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這些年來他倒是開始慢慢隱退到後臺淡出了衆人的視線,連中醫大比他都沒有親自來觀賽,而是讓一名副會長來負責主持。
不過他這個時候提出要見寧採臣,讓寧採臣還是非常好奇他到底想做什麼。
自己今天的行爲分明就是給了他精心謀劃多年的中醫協會捅了一刀子,難道他還打算收自己當徒弟?還是說這是一個鴻門宴?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纔在一棟依山傍水的別墅外停了下來,徐明打開車門率先下車,寧採臣也緊隨其後。
屋內雖然是西式風格的裝修,但是傢俱卻都偏向華夏風,有些不太搭配。
寧採臣眼光隨意在屋內掃了幾圈,便發現了一些價值不菲的古董,不過是不是贗品寧採臣沒有詳細去看,但是能夠擺在屋裡的想必也假不到哪裡去。
“會長就在書房裡,你進去就行了,我在外面喝喝茶,不打擾你們聊天。”徐明說完便敲了敲書房門,笑著喊道。“會長,人我給你帶過來了。”
“進來吧。”
得到裡面的許可,寧採臣便擰開書房門臉色平淡走了進去,然後眼神微微一凜,看著屋裡那位算不得太老的老人。
看資料他已經是八十多歲的年齡了,可是從外表看上去他卻一副不到六十的模樣,留著一頭長髮穿著一身青衫,看上去頗爲風流倜儻。
能夠養生到這般地步,其醫術能差到哪裡去?
對方也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寧採臣,並沒有站起來起身迎接的樣子,打量了許久,才冷笑著說道。“你就是那個姓寧的狂妄小子?”
“如假包換。”寧採臣並沒有因爲對方的態度惡劣就有情緒波動,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回答道。
“借我們中醫協會的中醫大比一舉成名,卻反過來利用我們,還要建立什麼中興會,你把我們中醫協會當成什麼了?”趙正義臉上怒色毫不掩蓋,重重一拍桌子說道。“我中醫協會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你一個毛頭小子辦的中興會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中醫協會比?”
“我沒有拿中興會和中醫協會相比,兩者性質不同也沒有可比性。”
“你是看不起中醫協會?只要我們中醫協會不願意,你以爲你們中興會就真的能順利辦起來?”
“事在人爲。”
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倒是越發緊張了起來。
趙正義瞇著眼睛盯著面前的寧採臣,然後出聲說道。“我可以收你爲徒弟,以你的醫術和能力在中醫協會這個平臺大有可爲,我也可力保你在中醫協會內熬幾年就可以當副會長,日後成爲會長以你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作爲交換你要放棄中興會,中醫協會纔是中醫正統。”
寧採臣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不需要,道不同不相爲謀,如果前輩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些,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看到寧採臣要走,趙正義臉上的怒色才消失,出聲喊道。“好你個軟硬不吃的滑頭小子,站住。”
“趙會長有何指教?”寧採臣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問道。
“行了少繼續演戲
了,年紀輕輕就和千年狐貍一樣,虧我一個老頭子在這裡演獨角戲。”趙正義沒好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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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採臣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轉身對著趙正義作了一揖說道。“讓前輩見笑了,演戲倒也算不上,不過我覺得前輩這種聰明人,應該不會做特意叫我過來就是爲了罵我一頓這種蠢事。”
畢竟對方能夠被外界如此讚譽,寧採臣可不認爲趙正義就是那麼沒腦子的人物,叫自己過來就是爲了罵自己出氣。
“準你小子看不起中醫協會,就不準老頭子我生氣?”趙正義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過他的眼神倒是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欣賞的看著寧採臣。
“準準準,只要前輩不爲難我,生氣盡管生氣便是,要打要罵我都接著。”
“行了行了,過來坐著說話。”趙正義嘆了一口氣,倒是有些無奈了起來,這小子人聰明又不要臉,你能拿他怎麼樣?
寧採臣笑瞇瞇就坐了過去,一副恭候指教的樣子。
趙正義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茶壺,發現裡面的茶涼了,然後也沒有繼續倒茶,把手縮了回去然後看著寧採臣說道。“按照往屆規矩,讓你拜我爲師你願不願意?”
寧採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謝謝趙會長美意,我有師父了。”
“能教你太素九針,你又姓寧,我倒是猜出你師父是誰了,難怪,那個老傢伙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可能拜兩個師父。”趙正義自嘲般的笑了笑。
當年他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認爲年輕一輩之中自己就是第一人,遊歷華夏每一地第一件事便是先去挑戰當地名醫,並且勝多敗少。
這還是在年齡相差太大的情況下,如果年齡相當,恐怕幾乎沒有幾個能贏過他。
可是沒有人知道的是,當年遊歷的時候,他被一個比他更年輕的傢伙輕鬆擊敗,對方還說了一句我教你用針,讓他差點沒氣到吐血。
吃了那次虧,他纔算收斂了心性回到了中醫協會沉下心來做自己該做的事。
那個人後來他費盡周折纔得到對方的消息,這些年來一共去挑戰過三次,三次三敗後他便再也不提此事。
看到寧採臣的太素九針,他便猜出了寧採臣的來頭。
寧採臣眼中微微有些詫異,笑了笑說道。“讓趙會長見笑了。”
“見笑?怕是我的中醫協會讓你見笑了纔對吧?”趙正義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寧採臣說道。“這次中醫大比上你那些話說得非常好,加上傅部長賞識你,你的中興會崛起是必然的事情,我先提前在這裡恭喜你了。”
“趙會長心胸坦蕩,晚輩拍馬難及。”寧採臣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不過在心裡也確實認可了面前這位老人。
至少寧採臣他很清楚,自己肯定是沒有這份心胸的。
“什麼心胸坦蕩,也是看你願意爲中醫做事我才這麼說,如果你是爲了自己私人的利益,老頭子我不惜得罪人也要用盡辦法打壓你的中興會。”趙正義很不客氣地說道,話也有著警告的意思。
畢竟中興會若是辦起來,那必然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如果這塊蛋糕是所有中醫一起吃,他覺得這是好
事。
但是如果說寧採臣只是爲了讓這塊蛋糕進入自己的嘴裡才舉辦中興會,那麼他不惜代價也要給寧採臣找一些麻煩。
寧採臣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趙正義繼續說道。“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不過不同的是你比我盛氣凌人又懂得審時度勢,該收斂的時候你會收斂,並且你和我的起步不同,你是按照全新的思路打造出中興會。”
“我和你不同,我當時眼光不夠長遠所以選擇了中醫協會,原本因爲以我一人的能力可以改變整個中醫協會,可是隨著時間久了我才意識到自己失敗了。”
“中醫協會勝在人多勢大,敗筆也在於此,一盤散沙尾大不掉說的就是他們。人數太多了,就變成魚龍混雜,關係網一層層複雜無比,再好的命令發佈下去他們也有辦法把你搞砸最後爲自己謀取利益。”
“這些年來爲什麼我開始退隱不再插手中醫協會的事情?我是已經無能爲力了,這樣的中醫協會十個我都沒辦法將其改變。”
“所以啊,我還是羨慕你,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能就要成功了。”趙正義悠悠感嘆道。
寧採臣的中興會從一開始就有了極好的起點,以他出色的能力,加上以名利二字馭人,何愁大事不成?
那些有能力又願意振興中醫的,進入中興會就能名利雙收,這樣的好事誰不願意去做。
當有一部分人開始帶頭改變,隨著他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整個行業必然也會爲止改變。
“沒那麼容易。”寧採臣搖了搖頭,然後笑著說道。“但是好在我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
“是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和我開口,中醫協會太多人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是時候讓這些人爲中醫出力了。”趙正義沉聲許諾道。
“中興會一定不會讓前輩失望。”寧採臣起身對著面前這位老人深深作了一揖。
中醫雖然衰落卻一直沒有滅絕,正是因爲有這些脊樑骨在支撐著。
留在書房裡和趙正義談了一會兒,趙正義倒是給出了寧採臣不少值得采納的建議,其中很多都是他這些年來的計劃,不過最後都沒有用在中醫協會上。
如今這些復興中醫的計劃,用在中興會上,纔會發揮其真正的價值。
這些充滿人生智慧的老者很多方面都比寧採臣看的更加長遠一些,一番談話完寧採臣也是深受其用,然後拒絕了留下來吃晚飯便起身告辭坐車趕回了市內。
因爲晚上張得鹿已經邀請了不少客人,都是中醫界極有話語權又願意爲中醫出力的前輩,打算今天晚上就和他們商談好,然後明天開始運行中興會。
寧採臣這個中興會的開創者,自然要親自過去,否則人家肯定會覺得寧採臣對他們不夠重視。
第二天一早,寧採臣就趕到了林妙蘭提前幫忙租好的辦公場所開始讓工作人員整理現場,因爲中興會的創辦非同小可,所以林妙蘭相當大手筆直接租了一層寫字樓給他們使用。
現在一開始人少,地方太多反而太過於冷清。
可是等中興會發展起來以後,或許一棟寫字樓都不夠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