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廣大網友都能看出來華融後腳緊跟著推出的《人間味道》，大概率是想要跟《尋味之旅》打擂臺，就更別說是周祺自己了。
“我都不用懷疑，他絕對就是這個打算！”
譚秋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把門給反鎖上，又走回來，看著被氣得一個勁用深呼吸來平復情緒的周祺，“也不光是壞消息，我這還有個好消息。”
周祺直接用喝酒的杯子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下去半杯，“你說。”
“你不是懷疑咱們工作室有人被華融那邊收買麼，每次咱們這邊有什麼動向那邊轉頭就能知道。”
周祺神色一緊，“你查到是誰了？”
其實早在最開始邀請來的那批嘉賓被華融給挖走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在懷疑工作室裡有人跟華融那邊有聯繫了。
之所以沒有下狠手調查，直接把這人給挖出來趕出去，也是想到，能被華融用各種手段給挖走的嘉賓，也不是她內心真正想要的嘉賓。
她想要的，是像關靜那樣堅定不移，像姜含影那樣態度強硬壓根不會因爲華融的威脅退縮的嘉賓。
有這麼個人在，正好能幫她做一下篩選了。
心裡藏著這麼個打算，她才忍著這麼個人繼續留在工作室。
現在嘉賓陣容終於確定下來，也總算不用擔心華融再把她的嘉賓給挖走了，她歡喜之下光顧著忙活開拍前的準備工作了，差點忘了手底下還有這麼個悄摸摸吃著兩家飯的！
“還沒有找到關鍵證據，只是有個懷疑人選。”
“誰？”
“唐果。”
“誰，唐果？這怎麼可能！”
周祺下意識搖頭，臉上全是不願意相信，“她是我高中開始一手資助起來的，大學一畢業就來我手底下當助理了。更別說，姜含影還是這丫頭推薦到我這的呢。”
她曾猜測過工作室的任何一個員工，但唯獨從沒想到過唐果頭上。
“你怎麼懷疑上她的？”
“別說你了，懷疑上她我自己也很驚訝。”譚秋說著摸了摸放在手邊的煙盒，見周祺點點頭，這才抽出來一根女士香菸點上，深吸一口又偏頭吐出來，“昨晚上大家走得不是都挺晚的麼，我開車準備回家的時候碰巧在路邊看到唐果沒有打到車，就開過去降了車窗說可以送她一趟，她沒推辭過我，就上車坐到我副駕駛了。”
“然後快到她租住的公寓樓下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我餘光掃到她看了眼屏幕就直接給掛斷了。我還順口問了她一聲怎麼不接，她說是騷擾電話。
之後她跟我道了聲別就匆匆下車了，我注意到她住的那個公寓一樓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剛好車上的煙沒了，就把車停到路邊進去買了包煙，在收銀臺付錢的時候剛好聽見她跟人打電話的聲音，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我們倆對了個眼神，把她給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一開始我也沒怎麼留意她跟人通電話的時候都說什麼了，畢竟當時都挺突然的。之後回車上抽菸的時候我認真回想了下，纔想起來一點零碎的，什麼到此爲止，別逼我……”
周祺閉上眼擡手捏了捏眉心，譚秋見狀話音一頓，熟練把煙掐滅站起身，“我出去了，你靜一靜吧。”
辦公室門開了又關，周祺靜靜悶掉一杯威士忌後，這才點開唐果的頭像，私聊她：【唐果，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等了一會，唐果纔回過來一個【收到】。
又等了會，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唐果在門口做了下深呼吸，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祺姐。”
周祺目光落在唐果臉上，也沒應她，就這麼靜靜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唐果一開始還能保持鎮定，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又看到旁邊不遠的菸灰缸裡還新鮮的菸灰，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最後沒能撐住，“祺姐……”
周祺只看她這一系列的反應，也壓根不需要什麼證據了，“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說出爲什麼。
一咬牙，“祺姐，謝謝您這些年的栽培，我讓您失望了！”
說完深深一個鞠躬，轉身快步離開。
周祺看著她匆匆出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呼出一口鬱氣來。
譚秋的辦公室就在隔壁，透過打開的百葉簾看著唐果進了周祺辦公室，過了會又腳步匆匆出來，回到工位就開始收拾工位上的東西，不由挑了挑眉。
想想還是起身又去了趟隔壁。
“唐果她……我怎麼看她這是要走人？”
周祺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嗯，要走就走吧。”
“她說了爲什麼要這麼做了麼？”
周祺又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你也沒問？”
“問了，她不說。”
“那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嗯，說實話，我現在心裡也很矛盾。我能感覺出來她是真心對我的，要不然也不會大晚上還費心費力地到處找我想要的嘉賓。沒有她我也不會注意到姜含影，也就沒有後來的……
可她瞞著我跟華融那邊聯繫也是不爭的事實。乾脆就這麼著吧，看在她給我帶來四位讓我滿意的嘉賓的份上，她離開，我不追究。”
周祺擡頭對上譚秋擔憂的目光，彎脣笑了笑，挺起腰肢，“別擔心，這點小事還打不倒我，我會振作起來的，接下來還有那麼多工作等著我呢。”
“我還有一點比較擔心的，唐果作爲你助理，之前頭腦風暴的時候她差不多也都參加過，咱們節目的流程和創意她可以說知道個七七八八，還有定好的第一期的拍攝地，我敢說徐風淮那丫要是知道肯定會弄出來個類似的，甚至把地盤提前給你佔了。就算唐果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麼幹，昨晚在電話裡也說到此爲止不會再給他們遞消息了，但我們不得不防！萬一呢？”
周祺臉上剛剛掛出來的笑頓時僵了僵，看了眼手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日程的檯曆，“咱們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不行就換個拍攝地？”
譚秋摸著下巴點點頭，“你要決定換拍攝地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要不乾脆到羣裡問問咱們嘉賓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