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涵坐著公交車來到跟古嵐約定的地方。
古嵐包了一輛出租車從機場過來。
一下車，古嵐就跑過去猛地抱住等在那的莫意涵。
莫意涵愣了愣，“你丫這熱情忒讓人誤會了。”
古嵐放開莫意涵，眉頭皺了皺，開口便質問道：“爲什麼昨天手機打不通？”她一看到短信就打電話過去，但手機已經打不通了。
莫意涵“喝喝”道：“沒電了。”
“莫意涵，你當姐這麼容易忽悠啊？”古嵐沉了臉道。
莫意涵睫毛微抖，扯了扯嘴角，“喝高了，丟河裡去了。”
古嵐眼微瞇，接著暴跳如雷，“你丫一個人跑河邊喝酒，你不要命了。”
莫意涵愣了愣，古嵐這火發得還真不是普通的小。
莫意涵挽住古嵐的胳膊，“行了，我這兒不是沒事嘛。你吃飯沒，沒吃先找個地兒墊墊肚子。”
不想糾結她昨晚喝酒的事，否者以古嵐的性子肯定會問她昨晚幹什麼喝酒，所以她趕緊轉移了話題。
古嵐沒好氣地白了莫意涵一眼，這笨蛋的心思她哪會不知道，不過不急著問而已。
兩人來到一家KFC，古嵐點了一堆的東西。
莫意涵撐大眼，“你點這麼多，一個人你吃得下不？”
古嵐白了她一眼，“什麼我一個人吃，你是鬼啊？”
“我吃過了。”
古嵐眼一瞇，“你騙鬼了，發生這樣的事，你吃得下？”
莫意涵扯了扯嘴角，“沒騙你，我真的吃過午飯了。”
古嵐打量地看著莫意涵。
莫意涵別過眼，拿起一個雞腿塞到古嵐嘴裡，“你趕緊吃吧。”
古嵐的眼神太尖銳，她怕古嵐看出什麼端倪來。此刻她和聶雲峰這扯不斷的關係她真的不想古嵐知道。
古嵐沒多追問，畢竟當下比起莫意涵眼神裡的閃爍，古嵐更擔憂的是莫意涵媽媽的事。因爲古嵐很清楚，媽媽是莫意涵心裡的一塊心病。
填飽肚子，古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看著莫意涵突然嚴肅了表情，“屍體真的是你媽媽的？”
莫意涵眼神黯淡了下去，微微點頭。
“做過DAN匹配呢？”古嵐問道。
莫意涵微微搖頭，“沒有，但是骸骨手腕上的手鍊是我親自編給媽媽的生日禮物。”
古嵐沉默半天。
“爲什麼在短信裡說是你害死張姨的？”古嵐問道。
莫意涵睫毛垂下，不言不語。
古嵐不逼她，耐心地等著。
足足十分鐘後，莫意涵沙啞的聲音道：“你還記得我十歲生日發生的事嗎？”
古嵐點了點頭。
那年莫意涵十歲生日，張姨讓莫意涵請幾個小朋友去家裡算是給莫意涵慶祝。
古嵐自然在邀請之中。
兩人一起去邀請同班的其他人。
卻無意中聽到他們說莫意涵的媽媽是雞。
莫意涵當場衝出去跟他們扭打起來，古嵐自然跑去幫著打。
被他們打到在地的小孩臉上掛著傷，對著莫意涵大嚷道：“你兇什麼兇，我親眼看見你媽媽進了王鞋匠的家。不僅如此，我還在窗口親眼看見王鞋匠把你媽媽壓在牀上。整個小鎮的人都知道你媽是雞——”
“你再說——”莫意涵兇神惡煞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大吼道。
小女孩被嚇到了，一窩蜂而散。
那天，莫意涵呆呆地坐在教學樓後樓梯那。古嵐一直陪著她，直到張姨找了過來。
她們跟著張姨回到家，張姨把準備好的公主裙遞給莫意涵。
莫意涵突然兩眼發紅，面紅耳赤地把公主裙丟給張姨，大喊道：“我不要你的東西，你的東西都是骯髒的。”
當時張姨眼裡的驚愕和淒涼古嵐永遠忘不了。
後來張姨難過地跑了出去，從那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莫意涵嘴角苦揚，“孫玲說，媽媽是因爲聽了我說的話跑去跳河自盡的。古嵐，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淚沿著莫意涵的眼角流下。
這一刻她好希望自己死在了莫小芳算計下，死在那冰冷的手術檯上，好過知道如此殘忍的事情。
古嵐抱著莫意涵，“你別亂想，孫玲她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張姨這麼愛你，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跑去跳河呢？這裡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莫意涵眼裡失去了光彩，古嵐安慰的話她根本聽不見。她只知道，是她這雙手將自己的媽媽推進了深淵裡。
而後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李順花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到了。”莫意涵淡淡道。
“那晚上回來吃晚飯嗎？”李順花激動道。
“嗯。”莫意涵應了一聲，因爲她找不到拒絕的藉口。
“那外婆做你最喜歡吃的水煮魚。”李順花道。
掛了電話，古嵐眉頭緊蹙凝視著她道：“你要回你外婆那去？”
莫意涵點頭。
古嵐收拾好東西，站起身，“那先陪我去一趟超市吧！”
莫意涵愣愣地看著古嵐。
古嵐白了她一眼，“你丫總不能讓姐空手去李婆婆那吧！”
“古嵐！”莫意涵眼眸微跳。
“你丫這什麼表情，你該不會打算自己回去吧？水煮魚，你當姐沒聽見，李婆婆那手藝姐可是念了好久了。”古嵐一臉垂涎三尺的摸樣。
這笨丫頭，該不會以爲她放心讓她一個人這樣的狀態去面對孫玲那奇葩吧！
莫意涵淡淡一笑，起身挽住古嵐的手，“行了，不會少你一口的。”她知道古嵐是擔心她。
“對了，你和黃河的事？”莫意涵擡頭看著古嵐問道。
古嵐被她爸帶走後，不知她和黃河那奇葩間的關係處理妥當沒？如果處理妥當，是否代表古嵐已經放下孫浩了？
古嵐臉猛地一沉，而後扯了扯嘴角道：“姐的事暫時不說，當下你的事要緊。別跟姐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莫意涵看著古嵐，她知道古嵐還是沒有放下。只是古嵐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提起而已。
她將頭靠在古嵐胳膊上，“古嵐，你知道嗎？我好愛你，所以記住你擔心我，我也同樣擔心你。”
古嵐扯了扯嘴角，而後嫌棄地抽手，“起開，別跟姐噁心。姐沒那方面愛好。”
莫意涵緊緊地抱住古嵐的手臂，“沒關係，現在沒可以培養的。這直的也是可以掰彎的嘛！”有古嵐在真好，她的心纔可以暫時地忘記悲痛。
古嵐臉抽，“莫意涵，你丫現在咋越來越邪惡呢？”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