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緊蹙，“我的確答應過外婆，但是事情並不是像我們原先想的那樣。是我誤會了他。”
“意涵，外婆不是老糊塗。很多事心裡很清楚。你跟那男的事究竟是怎樣，外婆現在也無心去過問了。外婆只想求你，救救小景。張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了，如果小景有什麼事，外婆也活不成了。”李順花道。
她心裡一緊，外婆是她的軟肋，張夢雅他們抓得很準。
“我懂了。”她緩緩站起身。
“時間不早了，外婆你休息吧。我跟古嵐先回去了，小景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她說完轉身離開。
古嵐眉頭緊蹙，咬了咬嘴脣，對著李順花微微點頭算是告辭，而後跟著莫意涵追了出去。
莫意涵離開後，孫玲和張遠走了進來。
一進門孫玲就拉著李順花的手道：“莫意涵她怎麼說。”
李順花滿是皺紋的眼微動，“她答應救小景了。”
孫玲一聽送了口氣，而後哼聲道：“算她識相，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順花看著孫玲道：“阿玲，意涵她沒有義務要幫小景。這次幫忙是用自己的幸福來幫，我們張家欠她一生的幸福啊！”
莫意涵和聶雲峰真實的關係其實張夢雅沒有隱瞞。李順花開不了如此的口，所以才讓莫意涵誤以爲她誤會了。如此她似乎能更加理直氣壯些。
孫玲一聽不樂意道：“什麼叫我們欠她的。也不看看是誰好心把她養大，沒有我們她莫意涵能活到今天。是她欠我們的，什麼我們欠她的！”
李順花嘆了口氣，站起身鞠樓著背往外走去。房門關上，孫玲謾罵的聲音消失在房門內。
古嵐開著車回到聶雲峰公寓，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一個急剎車，古嵐把車停到路旁，轉頭看著莫意涵終於憋不住氣道：“爲什麼答應你外婆就張景？這等同答應了張夢雅那女人開出的條件。”
她摸著胸口，一臉驚慌未定看著古嵐道：“你這急剎車是想嚇死寶寶啊？”
古嵐緊繃著臉，“我當下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難道你忘了答應我的事？”
她手垂下，眼睫毛低下，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道：“不答應又如何，把外婆逼急了進醫院嗎？”
古嵐煩躁道：“你外婆誤會了你跟教授的關係，你爲什麼不說清楚。如果說清楚了，我就不信你外婆還逼得你跟教授離婚去救張景。”
“這樣不就把難題丟給外婆了嗎？外婆上了年紀，如何讓外婆去做這樣的選擇”她頭靠著車窗淡淡道。
古嵐那個氣，卻又反駁不了，的確這樣的難題交給李婆婆去決定跟逼李婆婆去死沒兩樣。
“那就這樣答應張夢雅和聶家的條件，跟教授離婚？”古嵐氣憤道。
她沉默不語。
車裡一片安靜。
突然古嵐的手機響起，古嵐接通手機沒好氣地“喂”了一聲，而後表情沉了下去。
古嵐掛斷了電話，見古嵐臉色有異她出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呢？”
古嵐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道：“那個李主任死了。”
她猛地坐直了身，“什麼？”
“今晚大概八點的時候，被推進了急救室。人這次沒有救過來。”古嵐道。
她臉色慘白，李主任一死，張景的罪就從故意傷人變成殺人了。
“意涵？”古嵐喊了她一聲，而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更不好的消息？”認識古嵐這麼久，她自然明白古嵐當下表情的意思。
古嵐點了點頭，“原本我找給張景的律師突然說不願意爲張景辯護了，讓我們去找別人。”
她微鄂，而後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道：“看來聶家這一招落得讓我措手不及。”
古嵐沒有說話。她和莫意涵都清楚，律師這個時候說不願意辯護肯定是聶老的意思。雖然他們可以再請別人，但結果肯定一樣。不會有人願意幫張景做辯護的。因爲沒有人願意得罪聶家。
這一晚她們都沒再說一句話，汽車發動回到公寓，看著涼了的一桌菜，卻沒了胃口。
第二天一早，古嵐就收拾好了打算出門。
古嵐是想根據昨天探得的消息去醫院堵孟非，在古嵐看來，如今孟非也許成了唯一的稻草。
但她卻更清楚，他們根本沒有所謂的最後一根稻草。
古嵐去找孟非，她沒去留在公寓裡。
九點，上班族很準時的時間。
門鈴響起。
她狐疑地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上次聶老派來找他的律師。
對於律師的出現她微鄂，卻又在預料之中。
律師看著她禮貌地點頭，“莫小姐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進來跟莫小姐談一談？”
她冷笑，“你來就已經是篤定我會跟你談，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問呢？”聶家張了這麼大一張網，現在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她和律師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律師公式化地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式三份的協議攤開擺在茶幾上。
“莫小姐，聶總開出的條件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要莫小姐在協議上籤了字，莫小姐能得到三千萬和這套公寓。”律師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她瞳孔微閃，“聶老開出的條件很豐厚。”
律師愣了愣，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極高的素養讓其保持一貫的語氣道：“如果莫小姐沒有什麼異議的話，請簽字吧。”
律師將筆遞給莫意涵。
莫意涵接過筆，拿在手裡未落，清冷的聲音淡淡道：“只是協議上的東西似乎少了些。”
律師眼裡劃過一抹精明道：“自然，莫小姐的表弟聶家也會想辦法。”
“想辦法？故意殺人罪，能怎麼辦？”她問道。
律師眼睛瞇起，一副自信道：“故意殺人的罪名太重，莫小姐的表弟不過過失殺人而已。再加上那被害人本身就有過失，我可以擔保給莫小姐的表弟爭取最低的刑法判決。”
“最低刑法判決？”
律師解釋道：“定量說，我雖然不能辨莫小姐的表弟無罪。但能讓從死刑犯變成只用坐2-3年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