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淵皺眉,正要說話,手心卻被邊悅捏了一下。
季明淵詫異。
邊悅嘴角微揚,眼底一分沉色,眸中卻是笑意點點,“這位就是小西吧?”
小西長相清秀,在軍中算得上中上,但是和翻譯室的大美女邊悅一比,卻是天差地別。
而說到年紀,小西還比邊悅大了兩歲。
好吧,兩歲不算什麼。
可是軍中風(fēng)吹日曬,跟邊悅這種雖然懶還活得還算精緻的人一比,這皮膚好壞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邊悅看起來還是水靈靈的,但小西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細紋,更不用說此時還是生病狀態(tài)。
對於外表,邊悅並不覺得有什麼,拿自己跟一個生病的人計較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可是她不在乎,小西卻是在乎。
小西目光有一絲怨毒,口中卻是道:“邊悅姐姐長得真是漂亮,怪不得明淵哥會喜歡。”
這話擺明了是在告訴邊悅,季明淵喜歡的是她的外表。
若是平常女人早該生氣了,可是換做邊悅……
她嘴角一揚,道:“是啊,幸好我漂亮,所以才能碰上明淵這麼好的人?!?
說完,她還將季明淵和她握著的手擡起,稍稍把玩了一下。
小西頓時咳嗽了起來。
孫成林心疼,“小西你怎麼了?!邊小姐,小西現(xiàn)在是病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季明淵眸色微沉。
邊悅也不喜歡欺負病人,可是擺明是對方先招惹自己。
你弱你有理?
她還沒說話,就聽小西道:“明淵哥,我不想見她,你讓她出去!”
邊悅不在乎,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季明淵拉住。
她轉(zhuǎn)頭疑惑,卻見季明淵黑沉沉一張臉。
“我和她一起走?!?
“明淵哥!”
孫小西急了,立刻咳嗽了起來,孫成林著急。可是季明淵卻是臉回頭都沒有,直接將門關(guān)上離開。
關(guān)上的門還能聽到裡頭的咳嗽聲。
邊悅轉(zhuǎn)頭,挑眉,“不心疼?”
季明淵道:“如果你說得是你的話,心疼。”
呦。
會說話。
邊悅笑瞇瞇點頭。
季明淵卻是握緊她的手,走出醫(yī)院的時候他道:“小西的話你不用介意?!?
邊悅心中微微沉了一下,笑著道:“我爲(wèi)什麼要介意,再說我長得漂亮是事實啊?!?
面上這麼說,但是邊悅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
真的能完全不在意嗎?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季明淵的家庭背景,可是一個能成爲(wèi)跨軍區(qū)神話,還能動用多方關(guān)係的人,不會是普通人。
這一點她早有準備,只是她也只能想到他不普通,但是不普通到什麼程度確實沒底的。
靳叔的出現(xiàn),讓她這個沒底被攪動了。
“想吃什麼?”
邊悅反射性道:“吃……等等,你幹嘛沒事總問我吃什麼,難道我就知道吃嗎?我也會有高雅的追求好嗎?”
說到後面,邊悅都有些生氣了。
季明淵正繫著安全帶,聽她這麼說,笑著道:“那你想追求什麼?”
“總之不是吃的!”
季明淵幽幽道:“我原本還想帶你去一家老字號嚐嚐,那家店我以前經(jīng)常去,想著以後有了老婆也一定要帶去嚐嚐?!?
這話邊悅聽著有些耳熟。
不過心思卻動了一下,語氣微鬆,“你帶人去過?”
“剛剛被拒絕了?!?
邊悅猶豫了一下,“鑑於你剛纔的表現(xiàn)還不錯,我決定答應(yīng)你!不過我先聲明,不是因爲(wèi)我只懂得吃,而是因爲(wèi)你邀請我?!?
“你說得對。”
邊悅:“……”
哎。挫敗。
邊悅憂心地看著窗外。他們走的是市中心,許多建築都有著古典的風(fēng)格,看著那些層層疊疊的建築,邊悅有些煩躁。
這個城市,自古是帝都,階層森嚴,即使是落到現(xiàn)在,也依舊有著濃厚的官家氣息。
這種莫名的多愁善感,讓邊悅食慾……大開。
在吃飽之後,邊悅只有一個想法:果然是餓了纔會胡思亂想!飽了就不會了,因爲(wèi)只想睡覺。
邊悅坐在車裡,直接呼呼大睡。
睡夢中,她察覺到季明淵給她繫了安全帶,還將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睡夢中,有他的氣息,邊悅嘴角微揚。
季明淵看她睡得香甜,嘴角也彎了彎一絲弧度。
沒多久,孫成林給季明淵打電話。季明淵皺眉,正要停車接電話,就見邊悅睜開眼。迷迷糊糊。
“明淵,電話……”
顯然是電話聲音吵到她睡覺了。
季明淵低頭吻了她一下,“我出去接,你繼續(xù)睡。”
邊悅“嗯”了一聲。
季明淵的聲音壓得很低,邊悅聽不清楚。她睜開眼,之後坐起來,撐著下巴看季明淵打電話。
他的神情有些嚴肅,不知道說著什麼。在注意到她的視線後,轉(zhuǎn)頭,臉色微柔地指了指她的上身。
邊悅低頭,原來是外套掉落在腿上了。她聽話地拉起,披到自己身上,包裹好。季明淵這纔給了她一個淺淺的笑容,之後繼續(xù)說事。
邊悅勾著身上的皮衣,嘴角揚著,一直沒有下去。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邊悅見季明淵還沒有打完電話,不想在車上坐著,打開車門下車。
這車是從軍區(qū)開出來的,一會兒還得還回去。
季明淵不懂邊悅怎麼突然下車,正疑惑,卻見她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耍賴般靠在他背上。季明淵想回頭看她怎麼了,可是她就是不鬆開。
無奈,只能這樣了。
季明淵對著電話裡的孫成林道:“小西的藥我會負責(zé),除了這個之外,其它的我做不到。”
電話裡,孫成林的聲音有些疲憊。
邊悅聽不清楚,只知道沒多久,電話就掛了。
季明淵將電話一揣,笑著道:“怎麼了?”
邊悅靠在他身上,“你師父要你做什麼?你怎麼拒絕了。”
季明淵笑著,將某個明知故問的女人拉到身前,“邊悅,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爲(wèi)叫什麼?”
邊悅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很無辜,“什麼?”
“得寸進尺?!?
邊悅偏頭,“不行嗎?”
季明淵嚴肅道:“嗯,完全可以再得寸進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