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什麼要保護(hù)她?”
劍士冷聲道。
“妹妹,她是我的妹妹!”
炭治郎緊緊抱住懷裡掙扎的禰豆子。
“那是你的妹妹?”
富岡義勇再次用劍指著那隻鬼。
下意識地,炭治郎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掩護(hù)妹妹,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懷裡的禰豆子消失不見了。
那個劍士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抓走了禰豆子。
“不要動,”
“我的工作就是殺鬼,當(dāng)然也會砍掉你妹妹的頭顱。”
劍士很冷靜。
普通人下不了手,普通人也對付不了鬼,所以纔會有鬼殺隊這種東西。
“等等,禰豆子是無辜的,她沒有殺過人啊!”
“我家裡有一種,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氣味,是那個傢伙殺了我的家人還害得禰豆子變成了鬼,”
“雖然我不知道爲(wèi)什麼禰豆子會變成這樣子,但是......”
炭治郎越來越焦急。
禰豆子的性命在別人的手裡,他卻只能祈禱對方不要動手。
“很簡單,是無慘做的,”
“無慘是鬼的始祖,沾染他血液的人類有一定概率會變成鬼,也可能會爆體而亡。”
葉小洛慢悠悠地解釋著。
“沒錯,是這樣。”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
雖然不太清楚那個人類是什麼來頭,但他是人類,而且說的也是事實。
“禰豆子不會吃人的!”
炭治郎大吼。
“你還真......明明自己剛纔就差點被吃掉了。”
義勇皺著眉看著少年。
“不對!她應(yīng)該是記得我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禰豆子,之後也會想辦法讓她變回人類!我絕對會治好她!”
炭治郎咬著牙發(fā)誓。
“治不好的,”
“變成鬼就再也不是人類了。”
義勇的表情還是那麼冷。
最初的鬼,也就是無慘那傢伙,能夠追溯到上千年前的時代。
從那時候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一個鬼能恢復(fù)人類身份的。
“去找!”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請你,請你不要?dú)⑺ ?
少年的聲音顫抖著。
他跪在地上,希望讓那位劍士感受到自己的決心。
無論如何,只有禰豆子絕對不能失去,那是他最後的親人。
“所以,”
“爲(wèi)什麼不買外掛呢。”
葉小洛小聲嘀咕。
啊。
對了。
炭治郎肯定不知道外掛是什麼意思,所以纔沒有搭理他這個奇怪的傢伙。
畢竟情況緊急,禰豆子的性命都在對方的手裡。
“騷年,”
“下跪是沒用的,如果下跪有用的話,他手裡的劍就是笑話了。”
葉小洛直搖頭。
炭治郎迫切救妹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搞錯了一件事。
決定權(quán)永遠(yuǎn)只在強(qiáng)者的手裡。
與其下跪,不如戰(zhàn)鬥,鬼殺隊向來做事無情。
“拿起你的斧頭,”
“他說的對。”
義勇果然贊同了葉小洛的話。
絕望、悲傷?
有多少人是死在鬼手下的,被鬼牽連的?那些人下跪就有用了嗎?
“連戰(zhàn)鬥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變強(qiáng),怎麼可能救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殺死仇人?”
“鬼也許掌握著變回人的辦法,但你以爲(wèi)鬼很好說話麼?”
“站起來!!”
義勇大喝一聲。
“......”
一臉麻木悲哀的少年,緩緩站直了身子。
家人被殺,只剩下變成鬼的妹妹,沒錯,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但是,這絕對不是別人同情你的理由。
炭治郎不是笨蛋,他很快理解了兩人的意思。
“第一,證明你的決心,”
“第二,證明你的妹妹不是吃人的鬼,擁有作爲(wèi)人的理智。”
葉小洛再次提醒。
“謝謝。”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隨後握緊斧頭。
冰天雪地裡,突然刮過一陣大風(fēng),飄散的雪花擋住了視線,少年的身體隨之而動。
“啊啊啊啊啊啊——”
蠻力嗎?
義勇眼裡閃過一絲輕蔑。
只見炭治郎繞到旁邊,先是丟了幾塊毫無作用的石子,然後把斧頭握在背後,就這樣衝過來。
“結(jié)束了。”
義勇根本沒浪費(fèi)多少力氣,一記手刀劈暈少年。
然而——
炭治郎藏在背後的那柄斧頭,竟然不在?
“嗖——”
利器劃破空氣,千鈞一髮之際,義勇多年的經(jīng)驗讓他下意識地閃避。
被丟在高空的斧頭精準(zhǔn)落下,只差一絲就切中了他的腦袋。
這傢伙,竟然是佯攻嗎?
他知道自己正面打必輸無疑,所以才藏起斧頭,然後用蠻橫衝過來的方式讓我大意......
“果然是戰(zhàn)鬥的天才,”
“適合加入鬼殺隊呢。”
葉小洛嘆息一聲。
炭治郎天生嗅覺敏銳,體力方面也超出正常人,而且還繼承了那個家族的血脈。
命運(yùn)之輪開始轉(zhuǎn)動,他註定加入鬼殺隊。
“嗚嗚!!”
炭治郎被打暈,鬼化的禰豆子突然掙脫了義勇的大手,然後撲向炭治郎。
“糟糕,他要被吃了。”
義勇大呼不妙。
那可是受了傷還極度飢餓的鬼啊,怎麼可能放過到嘴邊的人肉?
然而:
劍士剛準(zhǔn)備拔劍,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作爲(wèi)鬼的禰豆子並沒有吃人,而是站在昏迷的哥哥面前,像是守護(hù)著寶藏的巨龍,毫不掩飾地露出自己的獠牙。
“所以說,”
“你是他們的有緣人啊,義勇兄弟。”
葉小洛拍了拍義勇的肩膀。
“誰是你的兄弟?”
男人嘴角一抽。
在這裡不是第一次見面麼?什麼兄弟不兄弟的?
不過說起來,這傢伙好像就是普通人啊,身上沒有修煉過的痕跡,也沒有呼吸法的波動。
普通人會出現(xiàn)在這裡,還知道無慘?
義勇有些迷惑。
“你是誰?”
劍士隨手閃身打暈了禰豆子,然後面露好奇地盯著那人。
“葉小洛。”
名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既然到了這裡,早晚大家都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雖然是一條鹹魚來著,但他也不介意偶爾高調(diào)一次。
“你的老師,那個誰來著,之後炭治郎和禰豆子就交給那傢伙了,”
“我不說你也會這麼做的吧......”
“對了,我該走了。”
葉小洛揮了揮手。
“你去哪?”
義勇下意識地問道。
毫無來由的,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就見過這傢伙。
“我要回到過去。”
一道黑色的門憑空出現(xiàn),白衣的年輕人消失在其中。
“過去......過......誒,他要去哪來著?”
義勇微微一愣。
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忘記了什麼?仔細(xì)想一想,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誒,”
“我怎麼在發(fā)呆呢?”
義勇感覺莫名其妙的。
明明這裡沒有別人,把炭治郎兄妹的事情處理好就行了,自己剛纔怎麼在發(fā)呆,好像還在自言自語?
“有什麼人......來過麼......”
劍士擡頭望著飄著雪花的天空。
白茫茫的一片裡,總覺得自己好像也見過這種顏色,某個人,他也是一片雪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