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燈怎麼滅了?”
“停電了?”
樓道里,所有的燈在瞬間熄滅,兩個守在病房的黑衣男子也是猛地醒悟過來,看向了病房中,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楚河”還躺在病牀上。
他們鬆了口氣,但是卻沒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團黑霧悄悄朝著樓道盡頭而去。
楚河沒有著急脫下暗夜披風,而是順著有陰影的地方不斷遠離著醫院。
“沒想到在外面也有這麼多人。”楚河看著醫院下面,停放的幾輛中,幾個穿著勁裝的人正在關注著醫院門口。
雖然沒有看到太陽之燈的標記,但是看他們謹慎的樣子,就知道身份了。
楚河離去,一直到了城郊才脫下了暗夜披風。
在離開病房的時候,楚河將守夜者的手錶也扔在了那裡,想必裡面也會有著跟蹤器。
他們估計很快就會發現楚河已經消失,甚至會動用先進的科技手段進行尋找。
爲了謹慎行事,楚河還是戴上了暗夜披風,隨後趁機鑽進了一個公交車的陰影處。
前往雜貨市場。
到了這裡,楚河就不用艱難的尋找陰影,因爲這裡有很多黑暗的地方,他可以任意穿行。
走著走著,他就回想了一件事,之前重生後第一次來這裡,他感覺有人在跟蹤他,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在黑暗中穿行的速度極快,僅僅三四分鐘,楚河就找到了張偉一行人。
楚河在一個角落裡摘下斗篷,走了出來。
“我跟你說,老妹兒,我跟楚河那可是親兄弟,你不用擔心,我那兄弟福大命大,小時候從三層樓腦袋朝地掉下去都一點事沒有...”張偉大大咧咧的說著。
在他的對面,一個穿著白色裙子,氣質與這個骯髒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的女孩,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哥!”
突然,坐在張偉旁邊的胖子,也就是胖虎,突然尖叫到。
衆人一愣,張偉擡頭,看到了正在緩緩走來的楚河。
楚河點點頭,走到了衆人身邊。
何梓琬擡起頭,看了看楚河,隨後又低了下去。
張偉起身,露出笑容,剛要說話,一個小弟就跑了過來。
“大哥~”
一小弟氣喘吁吁,彎腰道:“大哥,大哥,誒呀臥槽,楚哥也妹來啊,盯半天了都。”
張偉嘴角抽搐,朝著小弟的屁股就來了一腳、
“哎喲,大哥你踢我幹啥。”小弟痛呼一聲,剛一擡頭,就看見了楚河,只見他嚥了咽口水,一溜煙的跑了。
“這都怎麼看的,不收拾他們,還真不幹事了。”張偉沒好氣道。
楚河啞然失笑,他們能發現那就怪了。
“楚兄弟,現在你來了,你就是我們老大。”張偉看的很明白,他能控制半個雜貨市場,都是藉著楚河的名號,而且胖虎他們一行人也都是楚河拉攏來的,自己就是個管家。
主次得分得清。
楚河擺擺手。笑道:“我不插手這裡的事情,所以,你還是老大。”
“那怎麼行...”張偉還想再說,卻被楚河打斷了。
楚河呵呵笑道:“你覺得我能看上區區一個雜貨市場?”
張偉一愣,尷尬的笑了笑:“說的也是,楚兄弟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手段,未來成就肯定更多,一個雜貨市場,確實是屈才了。”
楚河笑了笑,沒繼續這件事。
“行了,說正事吧。”
張偉臉色一沉。
“不瞞楚兄弟,其實我也很久沒有我那個兄弟的消息了,就連他老媽,都打不通他的電話。”
“這事,我還沒告訴她老人家。”
“其實我不太相信的,我兄弟老老實實,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也沒什麼仇人,怎麼可能被人害死...”
“我說的是真的!”何梓琬有些激動,猛地站起身說道。
“冷靜一下。”楚河朝著何梓琬笑了笑道。
何梓琬詫異的看了楚河一眼。
這個笑容,怎麼這麼熟悉?
“坐吧,”楚河先手坐下,事關重大,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衆人落座。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何梓琬深吸一口氣,眼神幽幽道:“楚河是我請的廚師,因爲他做的料理都很好吃,加上同齡人的緣故,我們也就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但是,那天,何蕭,就是我的表哥,那天他來找我要錢,我已經給了他錢,但是他還不肯走,甚至...”
何梓琬突然不再說了,身體漸漸地顫抖起來。
楚河沉默,那天,何蕭喝的爛醉如泥,錢到手了也不肯走,甚至對何梓琬,他的表妹起了歹心。
“楚河救下了我,何蕭從小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當時又喝醉了,所以不是楚河的對手。”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最後一次見到楚河。”
“後來,何蕭來我家,對我說...”
“那小子,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何梓琬此時擡頭,突然間看到了楚河陰沉的目光,不由得一愣,支吾道:“你,你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衆人看向楚河。
“沒事,只是覺得這個何蕭真不是個東西。”楚河哈哈笑道。
何梓琬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何蕭的騷擾了,決定搬出去。”
何梓琬這些年也攢了一些積蓄,她想離開何富貴一家,去另一個城市生活。
至於那筆鉅額的保險賠償,她不打算要,因爲何富貴這些年也給她了很多的零花錢,雖然差了很多錢,但是裡面是有親情在的。
但是,何梓琬打算要回自己的遺產,她已經成年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去要回遺產,是因爲怕破壞和何富貴之前的關係。
可是她實在受不了何蕭的騷擾了。
“我去找舅舅,大樓裡的保安也都認識我,知道舅舅很疼愛我,所以我順利的到了舅舅的市長辦公室。”
“舅舅恰好不在,我看著辦公室挺亂的,所以就想著收拾一下。”
“可是,我在掃地的時候,在舅舅的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個筆記本。”
何梓琬拿出了筆記本,放在了桌子上。
“這裡面寫著很多我不認識的人的名字,只有一個,我認識。”
“楚河...”
說著,何梓琬打開筆記本,翻開了其中的一頁,隨後轉了過來。
楚河的名字赫然在上面,但是已經被鮮紅如血的墨水劃掉,似乎已經宣告了這個人的死亡。
楚河呼吸逐漸急促,但是當他看到這頁紙的時候,心臟猛地停滯。
金色的格子!
怎麼可能!
楚河拿出了之前在何不趁身上拿出的那張碎片,與那塊缺失的地方恰好吻合。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