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沒有猶豫直接擡腳踏入,因爲他感覺到了裡面的聲音對他的呼喚聲越來越強。
“來吧,有緣人!”
這聲音不就是剛剛在天空之中發出嘆息的那道聲音嗎?
葉塵進入城堡之內,城堡沒有想象之中的外面那種昏暗的感覺,相反整個城堡的大殿寬廣異常,而且牆壁上被數量衆多的燭光所覆蓋。
這裡面宛如白晝。
唯一不同的是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但是這也比剛剛壓抑的氛圍要好的很多了。
大殿十分空曠,空曠到就連一把桌椅都沒有。
若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大殿正中的一道灰色的影子,這與整個明亮的大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塵情不自禁的走向了這道灰色的影子。
只是就在他即將要靠近這片區域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定在了遠處,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不光是葉塵的眼睛,就連他的胸口都停止了起伏。
他就這麼半擡著一隻腳,雙目呆滯的望著前方,兩隻手還做著擺動的姿勢。
外面的葉塵雖然一動不動,但是葉塵的靈魂已經從身體之中飄了出來來到了一片新的空間。
泫勃派。
一個十分巨大的教練場上,有足足上百的人在不斷地操練著功法。
而葉塵也同樣身在其中,他旁邊還有一個帶著頭巾和麪具的少年。
這個少年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一雙眼睛充滿了執著,對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沉浸在手中的幾個動作,而且還在不停地擺動。
“休息了,影子,走我們去吃飯。”
葉塵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一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咧開嘴露出兩片潔白的牙齒。
只是影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是眉頭緊鎖,眼睛執著的看著自己的兩隻手,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到。
“不可能啊……這不應該啊……”
葉塵不禁對他翻了翻白眼,也沒有離開,而是就這麼再次訓練起來,雙拳雙腳在不斷地練習者之前學過的招數。
葉塵是泫勃派中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影入門比他晚,因爲是分在了同一個宿舍,年紀還比較小,葉塵也和他距離在無形之中拉進了不少。
但是影這個孩子比較孤僻,從入門的哪一天就幾乎不合別人溝通,也不和他們說話。
這讓好多人都欺負他,這麼多人當中也就只有葉塵把他當朋友。
雖然影不善言談,但是會經常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葉塵做一些小事兒。
久而久之兩個人也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最要好的朋友。
但是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終於日子就這麼過了三年,因爲宗門規定,沒三年都要淘汰掉一半的弟子。
恰好葉塵和影隨時神差的走到了對立面。
可是就在兩人大比的前一天葉塵在宗門當中受到了偷襲,對方下手狠毒,葉塵在這一次爭鬥當中也失去了修爲,這輩子再無修煉的可能。
於是便被趕出了宗門,而此刻的影自然而然的就晉級了,成爲成功留在宗門的弟子。
如果倆人真正比鬥起來葉塵的實力是強於影的。
儘管葉塵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他對他下手的人就是他最好的兄弟。
當看到他們嘲笑的眼神,葉塵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憤怒。
影?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啊!
儘管葉塵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三人成虎的這個典故所有人都懂,但是葉塵心底還是寧願相信這不是影做的。
離開宗門那天,人走茶涼這句話很真實的在他眼前實現了。
葉塵站在宗門之外扭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宗門,心中頓感淒涼,因爲就連他最好的兄弟影也沒有來送他。
難道真的是他嗎?
葉塵不相信。
即便真的是他,那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他!
葉塵就這麼離開了,來到了世俗界成爲了一個普通人。
也忘記了當初自己萬衆矚目的時刻,畢竟泫勃派可是這世界上最出名的門派,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葉塵娶妻生子,雖然日子過的很清貧,但是卻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大陸之上發生了曠世大戰,就連泫勃派這種至強門派也未能倖免。
整個大陸都陷入了戰亂,可謂是民不聊生。
很快戰火也來到了葉塵所在的這片小村莊。
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又如何能夠扛得住高級修真者的法術攻擊。
這個村莊當中包含葉塵的妻兒全部都喪生了。
而此時處於半空的兩道身影,有一個是那樣額的熟悉,影!
葉塵的整個身軀不禁微微震顫。
兒時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葉塵的眼中。
而此刻的一道身影忽然被另一道身影攻擊之後從天而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影!”
葉塵不顧身邊已經死去的妻兒,大吼著衝向了地上的影。
這時候半空中的另一道身影手中出現了一道閃電,冷笑一聲狠狠地甩向了地上的影。
葉塵不顧自身安危直接便衝到影身邊爬在了他的身上。
“咔嚓!”
白色的雷電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葉塵的後背上。
葉塵的後背瞬間變的皮開肉綻。
但是他咬緊牙關,儘管額頭上全部都是冷汗,臉上也因爲疼痛而青筋暴起。
兄弟兩人就這麼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塵,你相信我嗎?”
“嗯,相信!”
兩人就這麼陷入了沉默。
影的臉上出現了回憶之色。
“那天的事兒我完全不清楚,在你受傷之後我就開始調查,但是我被師傅關了禁閉,就連你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去送你。”
“後來我在宗門的地位越來越高,我知道了那場陰謀其實就是師傅安排的。”
“我便退出了宗門,四處尋你,但是你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塵,我對不起你……”
此時的葉塵和影兩兄弟早已淚流滿面。
葉塵一個普通人受了如此重的傷,片刻便失去了氣息。
只是他走的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