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葉南城冰冷的話語,羅狂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陣詫異之色。
“什麼?韋不凡?他的死,和…和我沒關係啊!我…”
“你不用狡辯了,我已調查了出結果。羅狂,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啊!”
羅狂話說一半,就被葉南城無情的打斷了。
見狀,羅狂冷笑一聲,咬牙硬挺道:
“你既然這樣說,我也無話可反駁。但我告訴你,韋不凡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針對過他一毫一毛。雖然我狂妄自大,但我佩服他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他稱兄道弟。”
“佩服他,和他稱兄道弟?那你就這麼對我?”
說話間,葉南城冰冷的眸中,翻滾起層層淚花。只是她強忍著起伏的情緒,纔沒有讓這該死的淚溢出眼窩。
委屈,一股深深的委屈,此刻在葉南城心中瀰漫開來。
都說朋友妻不可欺,況且還是兄弟之間,可羅狂呢,他就這麼對自己嗎?自己究竟算什麼,算什麼?
聞言,羅狂本能的伸出手來,虛晃地朝葉南城的方向抓了一下。
可剛進行一半,他又生生止住了手勢,就那樣定格在半空中。就連心頭想要說的話,都被他卡在了胸口處,不讓自己說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有話不直言吶。
沒辦法,他對葉南城是真的喜歡。哪怕她已成兄弟妻,他也不曾放棄過。
可現在的局面,她以先入爲主了,況且局勢也不利於自己。真要說出口,她又能信嗎?既然她不信,自己又何必說出口,做那蒼白的辯解呢?
想到這裡,羅狂心中苦笑不已。
說來說去我有錯嗎?你和韋不凡成雙成對的時候,我可什麼也沒做呀。而現如今他不在了,難道我還沒有追求的權利嗎?
當然,這也是羅狂第一次爲自己感到委屈,想要辯解。畢竟這種心緒,他以前可從不曾擁有過。
看來人生的情愫,纔是這一輩子最大的敵人吶!
百感交集的痛苦,讓他心中五味雜陳。在搖頭苦笑了一番後,他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與內心深處的悲意,涼薄的出聲道:
“南城,我對你是真情切意,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事實。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玩物過。
再說一點,韋不凡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從沒有想過要謀害他,更沒有做過要謀害他的事情。
我雖然嫉妒,但也羨慕他。當然,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話已至此,現在,還是談談你想怎麼處置我吧。
多說一點,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處置了我,也是離不開地下城的,因爲這裡都是我的人。
南城,你現在放下抵抗,我不會爲難你的,我保證。不僅如此,我還會輔助你,幫你找出謀害韋不凡的真兄,如何?”
“羅狂,一切早已經晚了!現在的地下城,已經是我做主了,你早已沒了資格。”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別想騙我!南城,乖乖的,不要亂來,聽話好嗎?”
羅狂在說這話的時候,內心也是直突突,沒有底子。
按照以前的情況來看,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此時的屋子裡,一定會衝進來許多精英,包括潛伏在四周的暗線。
可現在呢,時間一晃已經過去好久了。
哪怕那些傢伙反應弧再長,但到現在,也應該反應了過來纔是,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一直靜悄悄的,這絕對不應該呀。
難道真被葉南城掌控了嗎?可這不可能啊!自己佈置的地下城堅如固鐵,別說她想掌控了,哪怕只要她一有這個動向,暗線便會立馬報告給自己。
況且地下城的層層防護,都是自己的人,她不可能有機會悄然介入的。
這…這現在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呀?
葉南城目光輕擡,當掃過羅狂那不敢置信的臉龐後,她微微一笑,森冷的答道:
“我說了,現在的地下城,已經是我做主了。現在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事實!要不…我給你叫個人來試試?”
“呵,好手腕啊!南城,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聞葉南城的話,羅狂心裡,已經涼了半截。
果然,她不愧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手腕與能力,很讓他著迷。
他知道葉南城非常危險,畢竟在地下城總樞中,自己曾見過她的手段與風采。記得那時自己還曾放言,說她要是男兒身,並不輸於自己。
但她是女兒身,所以讓自己非常迷戀。
自從來到這裡,自己成功從她手上奪權後,即使明知道她很危險,但也要將她養在身邊。
沒辦法,誰叫自己喜歡她呢?愛是無私的,但同時又是自私的。
自己喜歡她,所以即使她很危險,他也不想放手,只想囚禁。
在囚禁之餘,羅狂認爲,只要自己將她看得牢牢的,不讓她接觸到一點權力和機密,她就翻不起什麼大浪,會乖乖倚靠在自己身邊了。
畢竟她能力再強,沒有權利和機密,她也翻身不起來。哪怕是巧婦,不也是一樣嗎,難爲無米之炊。
然而想的做的,卻與現實不一樣,甚至完全不對等。
看來她葉南城,真是有老天在幫她呀。
“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是兩年前吧。或許你已經不記得,那個被你砍成無數塊碎屍的女人了…”
“什麼!”
聞言,羅狂猛然一震!心思飄渺間,他隱隱回想到了兩年之前的事情。
那個女人他很熟悉,是自己的辦公秘書長。
當初,之所以將她留在要職機位,是因爲她和葉南城長得很像。要說唯一不像的,那就是性子,她可不敢忤逆自己。
倒也是,別說地下城分部了,哪怕是地球的地下城總部,又有誰敢忤逆他呢?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日,超能高武成功突破到了下一個階段,這讓自己非常開心。在高興之餘喝了點酒,有些二虎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就把她當成葉南城了。
然而在“臨幸”那刻,這女人竟敢反抗自己,這讓他性趣大發。
畢竟真實的葉南城,可從來不反抗自己。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擺成一就是一,擺成二就是二,簡直順從到不要不要的。
說的直白一點,和死魚沒啥區別。
然而今日,她竟然學會了抗爭?這可真有意思!
記得在“臨幸”的時候,自己好像又說了些什麼大話。
有些是一時性起,有些是憋在心裡已久的。
總之說了一堆,他有些記不清了。
原來,就是那夜的一個錯誤,才讓她對自己不滿,徹底反抗自己嗎?
想到這裡,羅狂苦笑了一下,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好傢伙,這可真是…真是無法形容的感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