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長樂國太子的時候,蘇染夏才知道,自己腦子裡的想法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長樂國的太子長的確實不俊秀,而是太美。
在石亭裡看到他的時候,蘇染夏差點沒晃著了眼睛,居然有男子長的這樣的美。
並且,他一點都不刻板,整個人都洋溢著陽光的感覺,看著人的時候讓人覺得暖暖的。
這一想法,又讓蘇染夏知道,她想錯了,錯的離譜。
長樂國的皇子可一點也不少,他既然能當上皇子,必定也不是什麼善茬。
但是蘇染夏被他的長相欺騙了,以爲他是一個和善的人,直到談判的時候才知道。
這個人有多貪心,又有多惡劣。
他並沒有問他們來這裡的原因,也沒有問爲何要讓他向西域出兵,只是問給什麼好處。
雖然知道這麼說很過分,但蘇染夏還是說了安唸的名字,也說了只要他同意出兵,安唸的父母便同意他們來往。
他垂著眼皮想了很長的時間,一隻手敲在石桌上,最後指了指泗水陵的方向。
最終,他們用兩個條件換了長樂國的出兵攻打西域,一是安念,二便是泗水陵。
泗水陵這個地方被兩個國家控制也很久了,是該找個歸宿了。
至於西域,自然也是長樂的戰利品,這個交易算下來,長樂國佔的便宜可大了。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長樂國便直逼西域境內,打了西域一個措手不及。
蘇雲雪帶到永廈皇朝的士兵想當然被召集了回去。
她們也只當是西域要打仗,並沒有把這件事往蘇染夏身上想。
直到西域滅國了,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拜蘇雲雪所賜。
接到西域滅國的消息,蘇染夏和雲玦又馬不停蹄趕回了永廈皇朝的京城。
這個時候的京城已經亂成了一片。
皇上依舊還是昏迷不醒,蘇驚風也依舊在皇宮裡守著,皇后一系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太子貶黜了。
不日又要封雲乾做永廈皇朝的太子,得到羣臣一致的反對,立太子是大事,不得到皇上的首肯,太子便不能立。
原來雲乾的消失是去了西域,他計劃的是把西域合併到永廈皇朝,到時候立了這樣的大功,不怕皇上不封他太子。
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長樂國攻打了西域。
雲乾只能撇下明熙公主自己匆忙趕回了京城,沒有契機沒有功績,自然不能平白無故封他爲太子。
偏各大臣又接二連三的出事,朝堂上一沒有皇上,大臣又縷縷出事,有謠言稱永廈皇朝就要滅國了。
皇后的心思再堅定也忍不住慌亂了。
雲玦和蘇染夏趕回京城,迎接他們的是小柳和江季,他們一行人趁夜悄悄的進了京。
守門的將士也早已被蘇驚風和江季拉到自己這邊的陣營裡了。
蘇染夏和雲玦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京城,住進了定國候府。
他們二人回來,最開心的自然是小柳。
知道蘇染夏被通緝,又逃了出去,她恨不得能跟著
蘇染夏去了纔好,只是,蘇染夏走前吩咐了她要在京城辦的事。
便事再想跟著蘇染夏去,小柳也只能忍了下來,在京城裡配合江季。
好在沒有辜負蘇染夏的期望。
現在可謂是一切具備,只欠東風了。
在皇后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雲玦和蘇染夏出現在了早朝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皇后,她現在和雲乾協作打理朝政,早朝她也在一邊設席旁聽。
看到蘇染夏的出現,她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心裡暗喜。
蘇驚風已經和她對立了太久了,她太需要一個理由把蘇驚風打垮了。
只要蘇驚風垮了,這皇宮中就還是在她的掌控中,雖然現在已經讓她有些力不從心了。
“來人吶!給本宮抓住這個逆犯!”皇后一臉興奮,站起來遙遙的指向蘇染夏。
瞧那樣子,若不是身份在那裡放著,她一定會起來親自抓住蘇染夏的。
可惜,蘇染夏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乖乖的束手就擒,她身邊出現了很多黑衣護衛。
“皇后娘娘這麼著急做什麼?既然您說我是逆犯,也好歹與我當庭對峙一下。”
“本宮用的著與你對峙?人證物證俱全!你還不束手就擒!”心裡的著急全然透到了臉上,皇后整個人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蘇染夏歪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手。
立刻便有人帶了一個人進到了殿裡,正是被皇后藏起來的阿福。
看到阿福出現的那一剎那,皇后便如同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跌坐到了椅子上。
“皇后娘娘,您以爲藏著阿福,我們便找不到他嗎?”蘇染夏的聲音淡淡的,卻字字清晰鑽進了皇后的耳中。
阿福看了一眼皇后便垂下了腦袋,把這些時日發生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幾遍是如此,皇后還是不肯放棄,掙扎著起來指著阿福尖叫,“你與這個逆犯勾結了,一定是!”
“我看與逆犯勾結的人是你!”一把威嚴的嗓音驀然出現在了殿裡。
皇后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正看到皇上一臉怒意站在原地。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皇后來不及爲自己申辯什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站在朝臣最前邊的雲乾,即便是想暈,卻也暈不過去。
皇上慢慢的走到了雲乾跟前,睨了他半晌,“你太讓朕失望了。”
最終,這件事以皇后和雲乾的失敗告終,陪葬的還有蘇雲雪。
天牢裡邊迎來了兩個頂頂尊貴的人,一個是皇后,一個是雲乾,還有一個遍是定國候府的二小姐。
皇后的這一輩子就想個笑話,爲了皇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最終卻被皇上嫌棄。
而云乾,他或許遲疑過,卻沒有停下腳步。
在住進天牢之後,他腦子裡唯一能想起來的,居然只有蘇染夏,他求獄長給自己傳話,只想見蘇染夏一面。
得到消息的蘇染夏雖然吃驚,卻沒拒絕。
仔細想想,她和雲乾之間,確實需要好好的
談一談。
看到雲乾和蘇雲雪狼狽的樣子,蘇染夏以爲自己會開心,但事實是,她並沒有多開心。
“你有什麼話對我說?”
雲乾抿了抿嘴脣站了起來,侷促不安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擡頭看向蘇染夏,“不管如何,我只願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歡著你。”
蘇染夏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冷著一張臉看雲乾,“只是這些?”
這本來就是雲乾鼓足身上所有的勇氣說出來的話,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雲乾心裡生出了一股卑微的不齒的感覺。
“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我一起嗎?”雲乾一臉希冀的看著蘇染夏,希望她能開口說一句曾有過。
可惜,蘇染夏只不過默然看了他半晌,才幽幽開口,“從沒有,我看到你,只會厭惡。”
說完看了一眼蘇雲雪,“還有你,蘇雲雪,你這輩子,註定只能跟在我身後,永遠追逐我的身影,卻離我越來越遠。”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牢房,在她身後,蘇雲雪聲音尖細,尖叫了一聲,“蘇染夏!”
她出了天牢沒多久,便傳出來了一個消息。
三王爺雲乾,在天牢裡自盡了,跟著他一起死的,還有那個蘇雲雪。
這個消息傳到蘇染夏的耳朵裡,她沒有高興,而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麼久以來,支撐她的便是怨恨,該報仇的人死了,她自然也撐不下去了。
白起風把了脈,搖頭嘆息,“這是舊疾復發,好在我這裡有方子,不必擔心,只能請六王爺再去一趟蛇窟取些蛇影果了。”
蘇染夏聽到蛇窟兩個字,心裡咯噔一下,“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不用擔心,再勞煩六王爺去一趟蛇窟取一些蛇影果便是。”
這句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只有蘇染夏和雲玦才知道,這句話真正出問題的地方在哪裡。
有了這個線索,以前疑惑的地方全部都迎刃而解了,原來,眼睛竟然是雲玦。
即便是知道了眼睛就是雲玦,蘇染夏也當做不知道,不管是眼睛還是雲玦,她都不願意再踏進去一次。
她做好了遠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雲玦沒有做好遵守約定的準備。
這場病比上次來的輕便,儘管如此,也到底病去如抽絲。
待到蘇染夏病好,已經是幾個月後,雲玦登基大典過了之後的事了。
雲祀把皇位傳給雲玦,便一個人寄情山水,把永廈皇朝整個交給了雲玦。
蘇染夏病好之後第一時間進宮求見雲玦,她不能等到內務府定好完婚的時間再來請旨離去。
按照商量好的,雲玦本該就這麼放她帶著定國候府全府離開。
待到蘇染夏跪在雲玦跟前的時候,迴應她的,卻是他二人完婚的日期。
她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甚至其中還帶了一點點的期許和甜蜜,但這隻有她自己知道。
“雲玦!你和我當初是說好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阿夏,這輩子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