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完全聽不懂天罡武聖究竟是何用意了。
看著天罡武聖臉上的笑容,楊天真的感覺到自己在這些聖者面前,還是嫩的很,青澀的很。
很多事情,別說讓他自己想明白。
他能不能跟上對方的思維都是問題。
楊天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天罡武聖道:“楊天,要想徹底解決冥神的麻煩。就得先變成跟冥神一樣的存在。我找到了一條路,你要不要試一下!”
楊天站在天罡武聖身邊道:“路?什麼路?”
天罡武聖指著面前的樹道:“就是它。這顆通往本源的樹。本源者,無色無形,只倒影看的人自己。心中若有陰霾,便前路滿是陰暗。心中若有光明,則世界潔白如玉。你是哪種?”
楊天深呼吸一口氣道:“是這樣嗎?那爲何我看到的是半黑半白?”
聽到楊天的回答,天罡武聖笑了。
他帶著極爲滿意的笑容道:“這就對了。世界本就是黑白無常,乾坤無定。你看到的半黑半白,說不定纔是這個世界的真諦。也許,你真的能走完這一條路!”
一點一點的,天罡武聖也站了起來。
直到此時,楊天才忽然發現,天罡武聖居然是沒有雙腳的。
他的下半身,漂浮在空氣之中,竟然是顯得有些虛幻。
楊天一時間看呆了,他愣愣地看著天罡武聖道:“前輩,你。。。。。。”
天罡武聖溫和的道:“看出來了?不錯,我早已身死了。不過我比你更慘一點,我是連肉身都不剩下的。參悟生死者,須先拋卻自己的生死。不成功,便永墜生死之境。運氣好一點的,化爲靈,消散於天地。運氣差一些的,便如我這般,受縛於死亡之地。除非舍卻執念,否則不死不生!”
楊天的嘴脣開始哆嗦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天罡武聖其實早已身亡了。
而且,他剛剛還在出言譏諷天罡武聖不爲天下著想,不爲蒼生戰鬥。
楊天頓覺幾絲羞愧,連忙道:“抱歉,前輩,我真的不知道您已經。。。。。。”
“已經死了?呵呵,楊天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就知道死亡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了。人固有一死,像我們這樣的人,大概有五百年的光景。五百年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那是漫長的等待,一點一點看著自己的力量隨時間流逝,自己的肉身腐朽,被歲月侵蝕,這纔是煎熬。我情願拼死參悟一回生死,也不願看著自己漸漸埋入黃土之中。雖然我失敗了,但我還有一次機會!”
這般說著,地上的木劍忽地飛了起來。
直接化作一道光,沒入了楊天的體內。
楊天嚇了一跳,而後便感覺到磅礴的力量開始在體內涌動。
這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比之他力量最巔峰時,還要強大百倍千倍。
只是一瞬間,楊天便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軀開始膨脹了起來。
他想要發出什麼聲音,卻發現自己連張開嘴巴都做不到。
天罡武聖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此一生,遊歷天下,遍學武道,得了個武聖虛名。戰過黃沙,斬過大海,翱翔過九界之巔,決鬥過天塹之地。浩浩蕩蕩,一生如浪潮。雖無兒無女,也無徒子徒孫,卻有一劍相伴左右,此心無憾。大限之際,又尋得十方之界,看到了本源之樹,大抵了卻生前所願。唯一事,死後扔耿耿於懷,那便是生死之輪,天道之常。
楊天,你我算是有緣。能在此相遇,是你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我觀你爲人正派,心性頗佳。故將畢生之所學,盡傳於你。願你得我力量之後,能順利過這生死之劫,參破一切。也讓我飄散之時,真正再看一眼這世界的真實面目。至於冥神,由你自行處之,我相信,九界不會亡。”
天罡武聖的聲音越來越飄渺。
楊天很快都再也看不見了天罡武聖的身影。
他的身軀像是飄了起來,一直向這本源之樹的頂端飛去。
那上面,沒有人知道是什麼。
楊天只感覺似有無盡的大道開始涌來。
他身上的一切,包括衣服,包括戒指,都全部爆裂開來,在空中化作光點飄散。
唯有他的幾把劍,貼身旋轉,似乎還在掙扎。
楊天的眉心處,木劍光芒閃耀。其他的劍,像是有靈性一般也化作光芒沒入了楊天的體內。
一道一道,色彩不同,炫目非常。
楊天緩緩閉上了雙眼,開始感受一切。
十方界內,整個天空,風雲匯聚。
所有的妖獸,此刻都全部擡起頭來,向天空望去。
“咕嚕,咕嚕!”
小白趴在風嫣然的肩頭,此時也擡頭看向天空。
風嫣然停下腳步,摸了小白一下道:“怎麼了?”
小白搖搖頭,忽地一躍從瘋嫣然的肩上躍下,快速向前奔去。
風嫣然連忙跟上小白的腳步。
繞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樹木之後,眼前忽地出現了一片湖泊。
如陰陽流轉的湖水,分爲金銀兩色。
湖中心有一片荷花,綻放著乳白的花瓣,隨著流水,輕輕旋轉。
小白一躍便進了湖水之中,然後便開始暢快的遊動起來。
小短手撲騰起來的湖水,還打在了風嫣然的身上。
頓時風嫣然只覺得金銀兩色光芒撲面。
而後她體內的真元力,都開始自行流動起來。
“好神異的湖水!”
風嫣然蹲在湖邊,輕輕用手撥弄了一下湖水。
指尖碰觸到了水面的瞬間,風嫣然便感覺到自己的真元力開始了暴漲。
霎時,風嫣然的臉色變得漲紅,像是被力量充滿了身軀。
“咕嚕!”
猛地,小白一把抓住了風嫣然的手,稍微用力。
小白將失神的風嫣然竟然一把拽了進去。
風嫣然帶著一聲驚呼,失足跌落水中。
可下一刻,風嫣然卻看到水紋盪漾之中,一片世界開始在她面前展現。
這湖水下面,似乎並不是清澈的水流那麼簡單。
她看到了雲霧,看到了山峰,甚至還看到了城池。
正當風嫣然驚歎之時,整個世界帶著流光,而後疾馳飛來,直直的撞向她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