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禁地?”雲(yún)琰和景秀兒異口同聲,“怎麼這處禁地從未聽說過。”
提到這個地名,傲骨真的神情完全嚴肅了起來,似乎很不願意回想起這段往事,同時也不願意多提那個地方。
“你們還小,不知道的地方多了,而且這處禁地你們還是不要多瞭解的好。”傲骨真正色的說道。
之後的故事大概就是在禁地中三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艱難,爲了能夠脫身,古月歌犧牲了自己換來傲骨真和李苗苗的脫身。
傲骨真不願意詳細說明這段事情,他的臉色已經(jīng)黯淡,提到古月歌的死更是難掩悲痛,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那麼多年。
“如果可以選擇,當初我一定不會提議去這處禁地,都是我的錯,自以爲三個王級的人可以征服這地球上所有禁地遺蹟了。”傲骨真落寞的說道。
景秀兒安慰道:“這怎麼能是前輩的錯呢,古月歌前輩犧牲自己救了你們,不是爲了讓您愧疚一生的。”
傲骨真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是自從禁地歸來之後,李苗苗便和他決裂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便來到這片荒山野嶺過起了隱居的生活。她認爲是傲骨真太自大,高估了三人的實力,將他們帶去禁地纔會導(dǎo)致古月歌身死,而且傲骨真沒有陪著古月歌奮戰(zhàn)都最後,只有古月歌留了下來。
而傲骨真不離不棄,也一起來到這片山林,但是李苗苗拒不見他,無論傲骨真如何討好,如何懺悔自己當年的錯誤提議,李苗苗也一直不原諒他。
兩人修爲都太高,壽命十分漫長,可過了一百多年之間的鴻溝也一直跨不過去。
當年的李苗苗對古月歌愛的深,古月歌爲了她和傲骨真而死,令她悔的深,兩種複雜深厚的感情都令李苗苗對古月歌念念不忘,長年在悲痛中懷念。
“你這情況就太複雜啦,一百年都不原諒你,我們纔多大,可搞不定李奶奶那種老前輩呢。”雲(yún)琰躺在草地望著星空感慨道。
“什麼李奶奶,什麼老前輩,讓苗苗聽見了她會一巴掌拍死你!怎麼樣,搞不定了吧,年輕人就是愛說大話,和我當年一個德行。”傲骨真一腳踹在雲(yún)琰屁股上,提醒他如果見到李苗苗一定不能說她老。
雲(yún)琰揉揉屁股,聖階高手就是厲害啊,隨便踢一腳,他這麼強橫的肉身也覺得肉痛無比。
“不過……嘿嘿,我還是有辦法讓你倆見一面,但是能不能讓她原諒你就不能保證了,誰知道你們之間還有這種誤會。”
傲骨真長嘆,這哪裡算的上誤會,李苗苗只是將對古月歌的死的痛苦和悔恨轉(zhuǎn)嫁了一部分到傲骨真身上,將不原諒傲骨真視作不原諒沒有和古月歌同生共死。
如果有一天李苗苗能放下心中這股執(zhí)念,也就是她原諒傲骨真的時候了,可是她年輕時便任性固執(zhí),即便過去這麼多年,性格也沒有改變,所以她很難放下。
“你要是有辦法讓她見我一面,別說教你剃的高級用法,我還可以教你更厲害的一招,保證你受用無窮。”傲骨真信誓旦旦的說道,但是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雲(yún)琰能做到的。
景秀兒捂嘴偷笑,知道傲骨真要吃虧了,她已經(jīng)大致猜到雲(yún)琰的打算了。
雲(yún)琰起身,清清喉嚨,笑道:“你不是說李苗苗前輩愛聽古月歌唱歌麼,巧了,別人的歌我還真不怎麼會,偏偏這位的……”
雲(yún)琰說道一半停了下來,並沒有說具體的打算,而是上下打量傲骨真,最後嘴巴嘖嘖有聲,搖頭晃腦的衝傲骨真說道,“你就這麼一副樣子,難怪李苗苗前輩不愛見你了,女人哪個不愛乾淨漂亮,你也太邋遢了!”
景秀兒說道:“對,前輩,您應(yīng)該先把自己打扮好看點。”
傲骨真撓撓有些髒亂的頭髮,看了看自己道:“我這打扮怎麼了,去年剛洗的澡呢,在這山裡住著,空氣乾淨,水也乾淨,一點塵土而已,都是自然的味道,何須打扮呢。”
李苗苗多年不見傲骨真,沒人督促著他,以傲骨真放蕩不羈的性格,早已過起了野人的生活,整個人走進城市裡肯定會被認爲是叫花子。
景秀兒站起來,拿手比劃著,道:“首先,我們得把鬍子和指甲什麼的給減掉,然後好好洗洗乾淨,換一身乾淨的新衣服……”
景秀兒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雲(yún)琰行動起來,幫傲骨真剪頭髮剪鬍子,想不到傲骨真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來一次相親似的鄭重打扮。
澹子晴在吊牀上搖晃,無聊的看著三個人在那忙活著,她對於幫傲骨真追求李苗苗毫無興趣,讓他們折騰去。
澹子晴只想不被家族的人發(fā)現(xiàn)就行,就算一直躲在這深山老林裡也未嘗不可。
離火神龍和哈士奇把傲骨真的小破茅草屋給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塊發(fā)黴的肉乾,啥吃的也沒找到。
“這塊肉乾歸本王了!”哈士奇第一時間宣佈發(fā)黴肉乾的主權(quán)。
“切,一塊發(fā)黴的肉你也要吃,就這點出息,還狼王呢。”離火神龍嘲諷。
哈士奇無視之,一口吞下肉乾,嘖吧嘖吧嘴很滿足的樣子,“發(fā)黴怎麼了,難道吃下去還能鬧肚子麼,我可是狼王,怎麼會生病。”
離火神龍搖晃龍軀飛出茅草屋,肚子咕嚕咕嚕響,簡直餓的不行,這個時候看到雲(yún)琰和傲骨真好像要離開這處山頭的樣子。
“接下來就是洗澡啦,前輩一年洗一次澡,真是太髒了,得好好洗洗,雲(yún)哥你去給前輩搓搓吧。”景秀兒很大姐大似的吩咐著。
“我?給他搓背?!”雲(yún)琰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絕對不會同意。
“臭小子,想給我搓背的可以從這座山排到那座山的山腳,你還不樂意,真是不知好歹。”傲骨真接著對景秀兒說道,“不過小姑娘,要想把身上的髒除掉我只要運運功就行了,你看啊,就是這樣。”
傲骨真說著就想憑聖級玄能將全身毛孔皮膚夾縫裡的污漬給鎮(zhèn)去,但是被景秀兒攔住了,“不行,前輩你這樣太沒誠意了,要讓李苗苗前輩原諒你,不管當年的事你有沒有錯,首先你自己就得有誠意。”
傲骨真想想也有道理,洗個澡也不廢什麼事,當即便想強拉雲(yún)琰去給自己搓背,而云琰則是誓死不從,甚至傳承之力都流轉(zhuǎn)起來,要維護自己的原則。
“嘿嘿,你們是要下山找吃的嘛,帶上本尊一起,我鼻子可靈著呢,那些小動物躲哪都逃不了我的鼻子。”離火神龍咧著一嘴白色獠牙飛來,還沒搞清楚狀況。
雲(yún)琰心中就一個想法,冤大頭來了,當即掙脫傲骨真,一把抓住離火神龍,道:“是的,跟我們下山,我還能給你一點真火恢復(fù)龍軀,怎麼樣?”
離火神龍很沒形象的被雲(yún)琰抓在手裡,還想抗議一番,但是一聽有真火可以吸收,立馬沒脾氣了,點頭如搗蒜。
“不過你要聽我的安排。”雲(yún)琰補充道。
“自然自然,都聽你的。”離火神龍成功中套。
“好了,走吧前輩。”雲(yún)琰御劍而起,不想搭傲骨真的順風車,那速度實在太快,喝的酒估計都能吐出來。
傲骨真爽朗一笑,一步踏到懸崖邊,再一步邁出,已經(jīng)到了山下,還催促雲(yún)琰快點。
兩人一龍離去,尋找水池子給傲骨真洗澡去了,當然給傲骨真搓澡這個光榮的任務(wù)最後肯定落到離火神龍頭上了。
以離火神龍唯我獨尊的性格,要他給一個人類搓澡是肯定不會低頭的,可惜有云琰拿著三昧真火威逼利誘,結(jié)果可想而知。
澹子晴閉著一雙美目在吊牀上搖晃,晚間的山風清涼,吹在她的秀髮上,十分清爽。
景秀兒趁著這個時候雲(yún)琰不在,走到吊牀旁,靠在槐樹樹幹上,笑了一聲,說道:“還挺像的。”
澹子晴知道景秀兒是在和自己說話,沒有不理她,淡淡的說道:“什麼挺像的。”
景秀兒雙手交叉在身前,月光映照著她白皙的臉頰,容顏絕美,大眼中像是包含了一個世界,“荒聖前輩,和他的朋友李苗苗前輩,古月歌前輩三人的冒險旅程,不也挺像我們?nèi)齻€現(xiàn)在這樣嗎?”
澹子晴睜開了美目,眼中映出整片夜空,有些清冷的迴應(yīng)道:“除了人數(shù),哪裡像了。”
景秀兒輕笑不語,過了半晌,才悠悠的說出一句:“你喜歡雲(yún)琰吧。”
此言一出,空氣似乎凝固了,兩人不說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過了好幾分鐘,澹子晴才幹脆的吐出一句,“不要胡說,喜歡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別忘了,爲了他付出壽命,只能活到二十歲的人是你,不是我!”
澹子晴將“不是我”三個字咬的很重,極力強調(diào)著自己對雲(yún)琰絕對沒有意思。
似乎是覺得這麼說還不足夠,澹子晴又補充道:“雲(yún)琰這種臭流氓,我怎麼會喜歡呢。我澹子晴怎麼說也是澹家的大小姐,雖然現(xiàn)在和家族有些矛盾,但是到底還是……”
“行了,”景秀兒溫柔的打斷了澹子晴的解釋,“本來我只是猜測,現(xiàn)在我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