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沒想到宋穎紅和葉司瑯會手挽著手站在寒風(fēng)裡等著他,當(dāng)車頭的大燈照在兩個男女主人的身上,陸炎的心裡居然生出一絲絲的感動來。
看清楚了主人家在前面,陸炎急忙熄火,停車下來。葉司瑯這時候面帶微笑走過來,伸出手說道:“陸主任,你好,很久不見了。”
“你好,葉總經(jīng)理,冒昧來訪,給你添麻煩了。”陸炎也笑著說道,迎著葉司瑯伸出來的手握了一下。
“哈哈……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別說那麼多的客氣話了。你是穎紅的上司,以後還要多多關(guān)照啊。”葉司瑯一看就是生意場上的高手,明明知道今天是自己有求於陸炎,但是決口不提這件事情,也沒有在陸炎面前表現(xiàn)的低三下四,不卑不亢地和陸炎打著招呼,而且巧妙地把事情往宋穎紅的身上扯,拉進他和陸炎的關(guān)係。
葉司瑯不說宋穎紅還好,一說宋穎紅,倒讓陸炎有點不自在起來,轉(zhuǎn)頭瞄了一眼宋穎紅,卻發(fā)現(xiàn)她這時候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
陸炎的心裡一緊,趕緊轉(zhuǎn)過頭來,生怕葉司瑯會看出點什麼來。不過這時候的心態(tài)可就不一樣了,這個葉司瑯雖然看起來派頭很足,而且還要陸炎關(guān)心他老婆宋穎紅,豈不知陸炎卻已經(jīng)提前關(guān)心過了,而且代替他做了該做的事情,用身體撫慰過宋穎紅寂寞的身心了。
心裡這樣想著,陸炎看向葉司瑯的眼神也就有點怪怪的。葉司瑯看著陸炎的表情,猛地一愣,還以爲(wèi)陸炎因爲(wèi)他揣著明白當(dāng)糊塗,不提讓陸炎幫忙的事情所以有點生氣,於是趕緊又調(diào)轉(zhuǎn)話頭:“你看我這次攤上這麼點事,也還要麻煩陸主任幫幫忙從中斡旋,陸主任可真是我們兩口子的貴人啊。”
有了葉司瑯的這番話,陸炎趁機客氣了一下,說笑中化解了尷尬,氣氛也顯得不是那麼窘迫了。
葉司瑯和宋穎紅兩個人上了陸炎的車,大門緩緩打開,車子一路開進去停在別墅的前面,馬上有傭人過來打開車門,請陸炎他們下來,然後要過鑰匙要去停車。
這棟別墅佔地面積在三十畝左右,前後都是花園,現(xiàn)在的花草樹木都掩蓋在皚皚白雪之下。別墅只有三層,帶著哥特式的尖頂,外牆是粗糙的花崗巖的表面,跟最近的鄰居距離四五十米遠(yuǎn),環(huán)境十分僻靜。陸炎的心裡計算了一下,如果在別墅裡面開槍,只要別人的家裡開著電視,估計都很難聽到槍聲。
陸炎左右看了一下,問道:“這裡應(yīng)該有保安的啊,要不然來了小偷怎麼辦?”
“每家都有保安的,不過今天我家裡的保安都讓他們?nèi)バ菹⒘恕!比~司瑯笑著說道。
陸炎點點頭,不再問下去了,他知道葉司瑯的意思是說今天的事情都做到了絕對的保密,一切閒雜人等都沒有,陸炎可以放心了。
外面的天氣仍舊十分寒冷,陸炎穿著一件及膝的黑色羊絨大衣,正是上次和宋穎紅車震的時候穿的那件。剛一進門,宋穎紅就十分自然地幫著他脫下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倒是葉司瑯沒人管,是自己脫下外套來掛起來的。
餐廳裡面的桌子上擺著六個菜,三副碗筷,顯然是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的。進門之後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宋穎紅笑著說道:“陸主任,這些菜都是我親手炒的,你鑑定一下我的手藝。”
葉司瑯也笑著招呼陸炎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來:“聽說陸主任是個美食家呢,賤內(nèi)的手藝拙劣,陸主任不要見笑,湊合著吃一點便飯吧。”
“不敢當(dāng),什麼美食家啊,就是在外面吃飯的機會比較多一點而已,不過比起葉老闆來就差遠(yuǎn)了,葉老闆生意做得這麼大,肯定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你纔是真正的美食家呢。”陸炎也笑著說道。
吃飯的時候大家心照不宣沒有說美食之外的話題,一直都集中在今天的飯菜上,氣氛倒也非常融洽。由於沒有準(zhǔn)備酒水,很快這頓飯就吃完了,葉司瑯看到陸炎放下筷子,笑著說道:“陸主任,我在書房裡備了茶水,再請你移步過去品鑑一下如何?”
“那我就去沾沾葉老闆的光,喝口好茶吧。”陸炎心照不宣,知道葉司瑯請自己到書房肯定是要說董八駿的事情了,當(dāng)下順?biāo)浦鄣卣f道。
說完這句話起身之後,陸炎又衝著宋穎紅說道:“好吧,謝謝宋姐的招待,宋姐的菜做的真相,葉老闆有口福啊。”
“這是應(yīng)該的,你們聊吧,我就不過去了。”宋穎紅笑著說道。
陸炎點點頭,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不想讓宋穎紅知道的太多,剛纔特意要誇一誇宋穎紅,就是要讓她心裡不要再有失落感,以爲(wèi)是揹著她搞什麼交易。
這時候見宋穎紅已經(jīng)主動迴避了,陸炎也就放心了很多,跟在一邊走一邊謙讓的葉司瑯的身邊往書房走去。
今天的葉司瑯真正表現(xiàn)出一個男主人的好客樣子,跟陸炎第一次見到他的囂張跋扈相比,今天的葉司瑯就像是一個修養(yǎng)非常高的男人。如果不是當(dāng)面領(lǐng)教過葉司瑯粗暴的一面,很難想象到葉司瑯這樣彬彬有禮的人竟然也會有囂張跋扈的一面。
葉司瑯家的書房在二樓,是一間六十平方左右的大房間,裡面有靠牆而立的兩個高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磚頭厚的書脊,看起來藏書不少,不過不知道書房的主人是不是個愛看書的人。
正對著門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兩把椅子,一張沙發(fā),靠著落地窗的一邊養(yǎng)了兩株比人高的熱帶植物,寬大的葉子給這裡帶來了勃勃生機。
書房的整個陳設(shè)簡潔大方,牆上有一幅畫引起了陸炎的注意,上面畫的是一個葉面殘破的芭蕉,一塊黑色的怪石,怪石的上面有一隻黃se的小鳥。陸炎走近了一看,畫上有提款,還有幾行小字,上面寫的是《芭蕉圖》還有一首詩:“雨打芭蕉葉,夢碎荷塘秋。悽悽復(fù)幾許,不知少年愁。”寫著荷塘秋,畫中卻絲毫看不到荷塘的影子,這是藝術(shù)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給人極大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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