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震驚的看著地上七歪八扭躺著的手下,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顧輕,他是一點都沒想到顧輕帶來的人身手這麼好!
“你!你別跑!給我等著!”眼鏡男氣得臉色發青,擡手指指著顧輕惡狠狠的恐嚇威脅。
書狂把站在前面嘚瑟擋到顧輕的棋路給拉到一旁:“擋小姐鏡頭了!”
“哎哎放手放手!”棋路伸手拍著書狂拉他的手,腳下卻是讓了開來。
“鏡頭在哪裡啊?我剛剛表現得是不是很帥?有沒有都拍下來啊?!”棋路左右張望著湊到書狂耳旁嘰嘰喳喳在。
書狂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這就是一個說法,說法懂不懂?長這麼可愛卻這麼蠢,真是浪費!”
這邊兩個人低聲在那交頭接耳,另一邊的顧輕則給了眼鏡男一個淡淡的鄙視眼神。
“最好直接叫你們老闆來,免得還不了錢,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顧輕語氣淡淡的,說出來的話讓眼鏡男氣得手抖。
“等著!”眼鏡男憤怒的甩袖,轉身,怒推開人羣大步離去。
顧輕稍稍撇了撇嘴,面色不耐。
許景深饒有興致的隱在人羣之中看著顧輕,越看越覺得可愛,以前可沒看過顧輕無理取鬧的樣子。
只過了兩分鐘眼鏡男就殺回來了,身後帶著一大批人。
罌粟城內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燈光大亮,全城的項目都停止了運轉,這是要讓在場的人都見證對顧輕這個鬧事者的懲罰。
顧輕擡手擋了擋頭頂耀眼的燈光,琴韻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把傘,嘭的一聲輕輕打開,給顧輕擋住了燈光。
“哎喲我好怕啊,突然把燈開這麼亮你不會是想把我們小姐嬌嫩的皮膚給曬傷吧?簡直太陰險狡詐了!在場的各位可要護著點臉哦,燈光也是容易曬出斑來的。”
書狂浮誇的擡手遮著頭頂的燈光,扭著腰肢,好心的對著周圍的人提醒。
“識相的就配合的跟我走!否則,就不要怪我們罌粟城的待客之道太暴力!”眼鏡男長腿一邁,意氣風發的對著顧輕再一次的威脅道。
身後有人,底氣十足。
顧輕這回終於是有了點大的動作,她先是用慢動作伸了個懶腰,然後擡手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衆人就見顧輕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靠在後面的賭桌上,兩隻手臂緩緩的交疊放在胸前。
“怎麼辦?我有點怕,那待會還我一億可不夠了哦,精神損失費給個一千萬意思一下好了。”顧輕眼神清澈,一臉純真無邪,彷彿她不是在要錢,而是在要糖。
顧輕的話讓眼鏡男氣得話都不說了,直接就帶著人親自衝了上去。
既然對方都動手了,顧輕這邊的人也不會客氣,上去就展開了一場混戰。
顧輕悠閒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彷彿在看一場有趣的歌舞表演,偶爾還會勾脣笑一笑。
周圍的人羣早已經是往後退開了好遠,這些人膽子小,但是八卦的心思人人都有,何況人這麼多也不會出什麼事,於是就只是空出了你更大範圍的打鬥場。
許景深在人羣之中慢慢走動,繞到了顧輕身旁不遠處,他擔心顧輕會有危險。
眼鏡男的工夫還挺不賴,在手下的掩護下朝著顧輕突進,他還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看著顧輕的眼神在發光。
顧輕看見了,她對著眼鏡男揚了揚下巴,滿臉的瞧不上。
就你?還能對我怎麼著?
顧輕的輕蔑態度讓眼鏡男發了狂,戰鬥力都升了不少,書狂幾人的工夫好,但畢竟對方人多,一時間還真的沒能把眼鏡男直接給攔下來。
但也沒有一個人露出慌張之意,只是對付著手邊身前的人。
這讓眼鏡男大爲興奮,他離顧輕越來越近。
就在眼鏡男突破人羣衝出打鬥圈子直奔顧輕而去的時候,刷一陣粉末從旁邊突然灑了過去,彩色的粉末灑了他一頭一臉。
五彩的粉末在空氣之中迅速消散,出現的時間就只有一剎那,要不是看得真切周圍的人都要覺得是自己眼睛花了。
“咳咳,咳這是什麼鬼!”五彩的粉末並沒有在眼鏡男身上留下痕跡,但他的眼睛卻死死的閉著。
想要睜開眼睛的眼鏡男怎麼也睜不開眼,一用力去睜眼睛就覺得眼睛疼痛無比,他擡手粗魯的拿下了自己的眼鏡,用手想去抹掉眼睛上的東西。
但他的眼睛上其實什麼也沒有,藥物早已經滲透進了他的雙眼。
畫邪輕飄飄的到了顧輕身前,倨傲的樣子不可一世,可比書狂他們要裝逼多了。
“還想要這雙眼睛就讓他們停手。”畫邪聲音陰柔語氣幽幽,聽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眼鏡男的眼睛疼得要命,馬上轉頭對著看不見的人羣道:“住手!住手!”
眼鏡男的手下停了手,書狂無語的踹了眼前的黑衣人一腳:“靠!怎麼又是你這個死人妖,姑奶奶我纔剛起勁!”
書狂罵罵咧咧的朝著畫邪走去,一點都不感謝他的出現。
“我的眼睛,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麼?!”眼鏡男漫無目的的伸手在空氣裡抓啊抓,想要抓到畫邪這個罪魁禍首。
“哦沒什麼,只是給你的眼睛吃了點藥,只不過,是藥三分毒,我一時間沒控制好藥性,就成了這樣。”
眼鏡男一聽就要抓狂,畫邪往後退了兩步阻止道:“不過你別激動,這藥啊,越激動藥效越厲害,你要冷靜下來,冷靜,對,別大喊大叫的,我們小姐喜歡安靜。”
“少主,我們怎麼辦?”眼鏡男的手下過來扶著他請示道。
眼鏡男死死的皺著眉頭,一臉憤怒和挫敗,他沒想到會被顧輕這麼一個小丫頭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把解藥拿來!”眼鏡男伸出手對著畫邪道。
畫邪已經和其他幾人走回到了顧輕的兩邊站著,對於眼鏡男的話沒有迴應,一切都由顧輕說了算。
“你的眼睛,值一億一千萬嗎?不值這麼多的話值多少?你給我相應的錢,我就讓他給你治。”
“你!我是博爾家族的少主!你快爲我的眼睛治療否則我讓你!”
“住口!”突然的一聲大喝響起。
里奧一下就閉了嘴,眼睛再疼也不敢吱聲了。
此人身未到聲先行,人羣之中分開了一條大道,兇煞高大的保鏢在前面開路。
一個滿頭銀髮的d國男人走了出來,戴著一副墨鏡,他威嚴的抿著脣,微微佝僂的身子並沒有讓他看起來氣勢弱人一截,反而帶著一股經久不衰的霸氣。
許景深一眼就認出了來人,這就是博爾家族目前的族長,也是當前爵位的繼承人,博爾爵爺。
“哇,居然是博爾爵爺!天哪,我們今天這是碰上什麼事了,居然連博爾爵爺都出動了!”
“這個女孩子的背景一定不簡單不簡單!不然怎麼能讓博爾爵爺親自到場!”
人羣突然的騷動證明了這個博爾爵爺在這個國家的知名度,他與顧輕這個無名小輩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可偏偏他就是爲了顧輕這個沒人知道名字的小女生來的。
“爺爺,我的眼睛。”里奧可憐兮兮的低聲對著博爾爵爺的方向道。
表面上里奧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異樣,博爾。肯本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蠢貨,閉嘴。”
肯本的語氣嚴厲,讓里奧即使眼睛再疼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還重重的低下了頭。
顧輕直起了靠著賭桌的身子,與肯本迎面走去。
一老一少在中間停下,肯本擡手拿下了墨鏡,對顧輕伸出了手。
“里爾。博爾。肯本。”
低沉沙啞的嗓音讓這麼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聽起來都帶上了那麼幾分威懾,可惜,這威懾對顧輕絲毫無用。
顧輕伸出她的手與肯本輕輕握了一下:“你是來還錢的嗎?”自然的收回了手,顧輕連個名字都沒給報。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氣,這女娃娃是不要命啊!
“想要錢可以,隨我來。”肯本沒對顧輕發火,反而是態度溫和的對著顧輕做了個請的動作。
顧輕點點頭,帶著人隨著肯本離開了人羣。
顧輕等人一離開,就有人出現恢復賭場的秩序,沒一會兒賭場再次嗨了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夢一場,即使人人心中還有好奇八卦之心,但沒有人敢在明面上有所表現。
有些事情是可以看但是不能說的,還有些事情是根本連探究的念頭都不允許有的。
既然人在這罌粟城,就應該如同迷上了罌粟,痛快的賭下去!
許景深沒能跟著顧輕離開,他裝作賭徒的樣子與其他人一起重新投入到了遊戲之中,但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顧輕消失的方向。
他對顧輕的能力很有信心,既然顧輕如此高調的前來鬧事,這博爾爵爺也親自到場,不管顧輕要做什麼,她都不會失敗。
心裡雖是這麼想著,但許景深依舊還是不能把心完全放下,只有親眼看到顧輕平安無事的出來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