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眉目一挑，可能是看裴婧瑤是個警察，當即口風就鬆了下來，那一雙色瞇瞇的眼睛，還一直盯著她的胸口看去。

我抿了抿嘴，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就披在了裴婧瑤的胸口，後者玩味的對著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那男人笑著說道：“嗨，原來是同行啊，真是海水淹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這是你男朋友？嘖嘖嘖，也不怎麼樣嘛……”

聽到這裡，我緩緩地裂開了嘴巴，一把將裴婧瑤拉到了我的懷中，語氣之中未免帶著一絲嘚瑟的說道：“我怎麼樣你不用知道，畢竟我不好這一口，我媳婦兒知道就行了唄，是吧媳婦兒，那個啥，警察叔叔，沒事兒的話我們就回去了，免得妨礙你們打撈屍體。”

我笑著說完，直接就將裴婧瑤摟在了懷中，也不知道咋的，自從晚上給這女人上過之後，我這佔有慾瞬間就爆棚了，畢竟……我是一個正直的男人。

回到紅楓酒吧之後，紅姐正在給他們發放薑湯，我正好回來，順手就撈起一碗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身子瞬間暖和多了。

“怎麼樣？屍體找到了麼？”郭勇家坐在沙發邊緣，疲倦的說道。

我放下茶杯，順手又遞了一杯給裴婧瑤，說道：“沒有，現在還在打撈，別說了，碰到一個吊逼警察，一定要我上局子裡面錄口供，不過也沒事兒，老郭，如果你想查的話，這案子遲早都會移交給刑偵大隊，到時候你們兩個部門一起查就可以了。”

警察局有警察局的規矩，一起案件，如果情節嚴重，的確是可以幾個部門一部盤查，當然，這也是要得到鍾蠡首肯之後才能下定論的，不過我們的鐘大局長可不是一個那麼會講規矩的人，他只要破案率，至於是怎麼破案的，幾個人破案的，他都不會過問的太仔細。

地方上面的警察局就是這樣，有些時候甚至更加紊亂，看看剛剛問我話的警察就知道了，那逼肯定是開後門進來的，正經警察，絕不會在辦案的時候盯著一個女人的胸部一頓狂看，咳咳……我從來沒承認過我是一個正經的警察，不要對號入座。

郭勇佳嘆了一口氣，揮手說道：“也不是要查，我是不確定這個人在下水之前死亡的，還是下水之後死亡的，因爲我是第一個趕到的，看到他的時候他的雙手呈垂直狀態插在水面的正中央，你不覺得奇怪麼？如果這個人是掉入水面的，他不應該掙扎麼？而且我當時看到的嚐盡特別驚悚，就像是電視劇裡面的殭屍手一樣，插在正中央啊……”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他的手是呈垂直九十度從水面由下往上插出水面的？”我一邊躺在地上，然後雙手騰空垂直舉起，一邊側頭對著他說道。

看到我的這個動作之後，他連連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動作，你說是不是特別詭異，我感覺……能做出這種動作的應該是……”

“屍僵……”郭勇佳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顧北直接插話道。

我習慣性的將左手兩根手指輕輕地擋住了自己的嘴脣，閉上眼睛想象著郭勇佳所敘述的嚐盡，一縷原本平靜的湖面之上出現了一雙由水面直插而上的手，雖然已經是十二點三十分了，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這個人的皮膚應該會變得斑白，河中央距離岸邊有五六米，從我們剛剛的那個角度，月光正巧照射在郭勇佳的身上，我們站在岸邊可以看得很清楚，同樣的，郭勇佳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一雙手，也不奇怪。

可我疑惑的是，那一雙手爲什麼會是垂直插出水面，而不是整個人都浮上來呢？難道是真的下去之前就已經死亡了？可什麼樣的死法，能夠讓雙手垂直，顏面仰天呢？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管我們部門的事情，我們就別想了，還是回家好好睡一覺吧，今天下午人口失蹤處的人又給我們發了兩份失蹤案，我們自己的事情都查不過來，幹嘛去管這閒事兒，又不是救世主……”擼一發喝了一口薑湯，沒好氣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次我選擇站在擼一發這一邊，我們兩個夠愛管閒事的人都說不管了，他郭勇佳倒在意了起來，不過說來也是，誰碰上那種場景都想要知道答案，別說是他，我也想知道，可一碼歸一碼，咱們只是協助部門，不是刑偵大隊，就算退一萬步說，不是每一個死人，都是被殺的好麼？我始終還是不相信李銘雨那張烏鴉嘴，開什麼玩笑，柯他妹，我要是柯南，第一個剋死的就是他。

我張開嘴巴就打了一個打哈欠，然後拿出郭勇佳送給我的超勁爆薄荷口香糖直接就塞在了嘴巴里面，說道：“行了，都一點多了，都杵在這裡幹什麼，該回家的回家，該去開房間的開房間，我和裴……”

“咳咳……我家小澤澤說的也對，都已經一點多了呢，小澤澤，要不要去我家玩玩？”她一邊說著，一邊給我瞥了一下眉毛，我裝作看不懂，直接就摸著她左側臉頰，邪惡的說道：“嘿嘿，還是去我家吧，就在這附近，要不然前面左轉直走有一家賓館條件還不錯，也算乾淨，怎麼樣？咱們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去？”

我說這話的時候，裴婧瑤的右腳猛踩著我的腳背，疼的我差點沒直叫娘。

“呵，姐突然對你不感興趣了，哎，回家了，輕浮的男人，活該單身一輩子……”裴婧瑤從沙發一旁拿起自己的手包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紅楓酒吧。

這尼瑪，她幾個意思？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走？我就這樣站在紅楓酒吧的門口，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裴婧瑤的背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翻臉比電腦翻書都特麼要快的女人。

“喂，你剛剛沒跟窯姐兒那啥？看上去你們的關係也沒有進展啊，要不然哥們兒出馬，你把那筆記本還給我，我幫你追窯姐兒怎麼樣？”擼一發猥瑣的從沙發上面坐起，賊眉鼠眼的看著我，手上還拿著他的那一臺二手蘋果，笑嘻嘻的說道。

我一把從他手上搶過那二手蘋果就往懷裡踹：“你小子想什麼呢，進我口袋的東西你還想往外拿？做夢呢吧？得了，大家都回去吧，也累了，紅姐，我先走了……”

我對著還在吧檯忙活的紅姐，揮手說道，她朝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要說這紅姐，人可真夠仗義，救了我們不說，還特地給我們煮了薑茶，甚至於今晚的一切費用，都是她出的，這女人，甚至比某些糟老頭子都會來事兒。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用手機打著裴婧瑤的電話，可這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她身手我是領教過的，普通小流氓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我瞅的是，她該不會真的跟我玩玩的吧？尼瑪，我可還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啊，這……算是騙炮？

“滴滴滴”

回到家之後，我剛打開門，裴婧瑤就給我回了一個消息，說是已經到家了，讓我別擔心，還有就是我們的關係在部門裡面始終都是一個敏感點，她希望我以後在擼一發他們面前節制一點。

“行行行，你說啥我都聽你的，明天怎麼樣？跟我回我爺爺家呢還是……”我的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面跳動著，我都感覺我快被這個女人給整魔怔了，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她，這難道就是熱戀麼？

“恩。”

我抱著手機，像個大姑娘思春一樣的躺在牀上傻笑，如果現在我有鏡子的話，我肯定不會認識現在的我，好像認識裴婧瑤之後，一切都變了，笑容，掛念，等待，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生命裡面的東西，就像是破濤洶涌的潮水一般朝我襲來，打的我根本措不及防，可奇怪的是，我根本不討厭這種感覺。

當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就連李鵬飛那王八蛋來我家敲門我都沒有聽見，最後還是被他的奪命連環扣給吵醒的。

“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我閉著眼睛，睡意盎然的從枕頭底下把我的手機拿到了耳邊，無力的說道。

“葉澤，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兄弟？拿我當你兄弟，你現在就告訴我，倪晗瑤在哪裡？爲什麼我再去那個房子，再也看不到她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李鵬飛的聲音很急促，聽上去還略帶焦躁。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把電話放在一邊，起身去給李鵬飛開門，我打開門看著李鵬飛，他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看來，應該是從醫院裡面溜出來的。

他一見我就抓著我的肩膀問道：“告訴我，倪晗瑤在哪裡。”

“你知道她在哪裡又怎麼樣？你能做什麼？她甚至連你是誰都不認識，李鵬飛，你清醒一點，倪晗瑤不適合你。”我轉身走到了客廳沙發前，然後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人家網戀，至少還是兩情相願，雖然分隔兩地，可人家有盼頭啊，你這算什麼？喜歡人家不讓人家知道，幾個月了？你一直都處於這種狀態，上班也不好好上，你爹在你出事那天打了我好幾個電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直到醫生說你沒事，我才告訴他你心情不好，出去幾天散散心，你想想看，你要真的出事了，讓你爹媽怎麼辦？爲了這麼一個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的女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