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陌生情緒

62、

“不知道……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又是嘆氣，安唯之的神色有些凝重，“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一個月的時間凝凝還是沒有醒來，那麼在醫學上來說，她就是植物人了。”

醫院的時間不到三天，巫向雲就因爲臨時有事跟蘇伊一告別了。臨走的時候，她還很關切地囑咐她好好養傷，有什麼生活或者工作上的困難都可以找她的孫子顧墨寒幫忙照顧。

看著巫向雲一臉的真誠和不放心，蘇伊一隻有哭笑不得地點頭。幫忙?照顧？……她欲哭無淚地看著身邊笑得一臉無害的顧墨寒，心在一點點地下沉。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出院，不過就是回到別墅接過林媽手裡的單子，將落下的活一樣一樣補上。時間，果真如海綿裡的水，她竟然能把所有的活都補上呢！不過，還未入睡便已看到黎明的曙光。

於是，只是瞇了瞇眼，便又開始準備早餐。看著他姿態優雅地用餐，在一旁的她，只是眼皮直打架。

“這是什麼？”掉入冰窟的聲音，蘇伊一立刻像被冷水從頭淋下，馬上清醒。

“顧先生問你這是什麼？”林媽甩給她一個“搞什麼”的眼神，鄙夷地看著顧墨寒碟子裡黃黃的油煎薄餅，又恭恭敬敬地對著顧墨寒說道，“顧先生，如果你不合胃口的話，我給你重新做一份早餐。”

“蘇伊一，回答。”

蘇伊一的頭皮麻了麻：“是煎餅……我照著街頭阿姨的方法自己試著做的……”

“街頭？”林媽的聲音誇張地高了一個分貝，隨即斥罵劈頭蓋臉而來，“蘇伊一，你在搞什麼！街頭的東西是少爺可以吃的嗎？簡直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

顧墨寒的輕咳聲讓林媽的話瞬間停了下來，她依舊保持著那個恭敬而立的姿勢，彷彿剛纔連動都沒有動過一般。

沉寂無聲，他依然優雅地吃著早餐，不同的是，蘇伊一已經清醒了幾分。

幾乎是顧墨寒出門之後，蘇伊一馬上就飛奔而出。餐廳的工作，她還需要再找。否則，一個月拿不出那麼多的錢給林媽。

一路跑到等公車的地方，看了看錶，應該還要等十幾分鍾。她打了個哈欠，靠在欄桿上，微微地合上了眼睛。

好睏啊……她需要爭分奪秒地休息，因爲，休息的時間，實在是少得可憐，她可是整夜未眠……

“姑娘！真的是你哪！我在這裡等了幾天了，今天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

耳邊的聲音嗡嗡響著，蘇伊一根本沒有聽清楚說什麼，她睜開眼睛，眼前站著的，竟然是那天被撞的老奶奶。

“老奶奶？”她水水的眸子圓了弧度，“你怎麼在這裡？也是等車嗎？”

“我是專門來謝謝你的。上次把我送到醫院，你匆匆忙忙就走了，我都來不及跟你說一句‘謝謝’。我忽然想到在這裡可以等到你，可是等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都沒看到你……姑娘，真的謝謝你，不然我可能還要賠那爲小姐車子的錢呢！這年頭，像你這樣敢站出來說句話的年輕人真是不多了……”

敢站出來說句話？不遠處的豪華轎車內，顧墨寒的黑眸輕輕瞇起，一個心裡只有自己的女人，還會去關心一個陌生人的處境嗎？他看著那張陽光下笑得疲憊卻不失燦爛的臉，心底有什麼陌生的感覺在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