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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愷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更加不敢相信岑雲(yún)的話,什麼爲(wèi)他好,還不只是讓自己的心裡痛快嗎?
難道他賀言愷還不知道岑雲(yún)的心裡嗎?她這輩子就是這麼恨向蘭,恨穆皎,也許他做再多的努力都不可以。
不過沒有關(guān)係,他依舊要和穆皎在一起,岑雲(yún)是岑雲(yún),她的人生不需要賀言愷來買單。
哪怕他是兒子。
怒吼的一聲,叫岑雲(yún)也沒有辦法再好好說話,好話賴話都說盡了,他還這樣執(zhí)迷不悟。
“李醫(yī)生,你在等什麼,趕緊給我打針!”岑雲(yún)大聲吩咐著醫(yī)生,一旁的醫(yī)生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都是岑雲(yún)事先就安排好的。
是了,岑雲(yún)永遠(yuǎn)都是這樣,不打沒有準(zhǔn)備的仗。
醫(yī)生哎了一聲,便走過去,賀言愷則大怒,反手握住醫(yī)生的手,然後用力的推開他,將他手中的針扎到牆上,醫(yī)生哪裡是他的對手,甚至也是不敢動他的。
當(dāng)下手腕便被掰脫臼,岑雲(yún)見狀陰鬱了臉色,怒道:“你瘋了嗎?你這樣下去會搞垮自己的知不知道?”
賀言愷冷冷嗤笑一聲,轉(zhuǎn)頭用力的走到岑雲(yún)的面前,雙手按住她的胳膊,視線儘量與她一齊,漆黑的雙眸中迸發(fā)著憤怒的火焰,一點一點,好像要將岑雲(yún)吞沒。
“我是瘋了,我瘋了纔會讓你折磨了穆皎這麼久,我也不是精神病,給我打什麼針,我現(xiàn)在要去見穆皎,我看誰敢攔我!”
幾乎是怒吼著說出口,話落,他便用力推開岑雲(yún),岑雲(yún)踉蹌的朝後仰去,要不是賀子淮扶住,也許就會摔倒。
剛剛穩(wěn)定重心,賀言愷已經(jīng)一瘸一拐的離開,從出事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他可是剛剛做了手術(shù)沒有多久,身上多處骨折,還不是一處。
就這麼忍著痛,甚至感覺不到痛的離開。
老爺子氣的不行,恨不得就走上去追趕他,可是老爺子年紀(jì)太大了,哪裡還能做那樣的事情。
只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去吧,你去吧,有你後悔的時候!逆子!”
老爺子傳統(tǒng),也十分的守規(guī)矩,原本賀家的家風(fēng)是很嚴(yán)謹(jǐn)?shù)?,賀煜那一輩,就是出了向蘭那麼一個,之後的日子,也都算安分守己。
可到了賀言愷和賀子淮這裡,事情出了多少,他八十幾歲了,哪裡還能夠接受。
當(dāng)即捂住了胸口,一直在喘著粗氣。
岑雲(yún)即便生氣,也都還記得老爺子在身邊,忙將老爺子扶住,順著他的氣,安撫道:“爸,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孩子我會管的,您放心,我說了他們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
“只是,雲(yún)姨,您有必要非要這麼對他們嗎?”賀子淮突然開口提了一嘴,岑雲(yún)不悅的瞥了他一眼:“當(dāng)然有必要,難道你想他們在一起?”
賀子淮便不說話了,與其說不想讓他們在一起,倒不如是說,這些年來,他賀子淮的心裡頭,就沒有放下過幾年前的事情,賀言愷硬是把穆皎從他的懷中搶走,這件事,他可到死了都不會忘記。
他賀子淮即便不如賀言愷那般強大,但好歹也是賀家的二少爺,讓自己的大哥搶了女人,這事兒就是根刺。
岑雲(yún)也沒有再說什麼,基本上都是在安撫老爺子的情緒,沒一會兒就扶著老爺子下樓回家。
而賀言愷這邊,已經(jīng)打車去了靜海,別說是開車了,就是等著陸南沂他們過來,都覺得太晚了。
只能先打車過去。
可這一路上,他自己也在想,昨晚就被綁起來了,孟澤霆也已經(jīng)過去了,穆皎還會在那裡嗎?
他的內(nèi)心是擔(dān)心,愧疚又忐忑的,那麼多的情緒就交織在一起,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到了靜海,他骨折的腿已經(jīng)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麻木了,穿著病號服的他,若是真的認(rèn)真看,真的很像一個精神病。
他太狼狽了,他甚至連錢都沒有,要不是他這張臉騙不了人,司機還會糾纏一番,只能是借用司機手機,給陸南沂打了電話,這事情才解決了。
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一步一步的走向樓內(nèi)。
上樓,走到她家門口,手舉起來,可遲遲都不敢敲下,即便當(dāng)時自己多麼的激動,多麼的迫切,可是,他也明白,沒有人會傻傻的等在這裡。
沒有人會受到這樣的屈辱,還要繼續(xù)等在這裡,等一個他這樣的男人。
所以他不敢敲門了,怕得到自己不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怕沒有人給自己開門,怕敲門以後,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yīng)。
可就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他也根本沒有辦法放棄不去敲門,所以還是敲了門,叩叩叩。
沒有人迴應(yīng)。
良久以後,他低垂下眼眸,緊緊攥著自己的手,骨節(jié)處已經(jīng)泛白,還是控制不住的,又敲了門。
當(dāng)然,不會有人迴應(yīng)他。
空寂的感覺,襲擊著他整個身體,方纔失去知覺的腿突然就疼了起來,他甚至覺得站立都很困難。
手撐在門上,額間冒起冷汗。
夏瀾到的時候,就見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從樓裡面出來,走的很慢很慢,好像人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整個人好像已經(jīng)靈魂出竅了。
好像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了。
夏瀾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位置,看著他走過來,才冷漠的開口道:“怎麼纔想著來啊,人都走了?!?
賀言愷閃了閃眸光,擡起目光看向夏瀾,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夏瀾也沒有想要他的迴應(yīng),自顧的說:“你媽媽派人綁了她,知道嗎?是不準(zhǔn)備你離開醫(yī)院以前放她出去的,一個人被綁著很多天很多天,就算吃飯的話,也會死的吧?!?
夏瀾嗤笑了一聲,諷刺的看著他:“就是你們這些人,逼走了她,她被孟澤霆帶走了,其實要我說,孟澤霆倒是很適合她,對她好,家裡頭也沒有什麼阻礙,好像就算有阻礙,孟澤霆也不會把他們當(dāng)回事兒,比起你,真是強多了?!?
夏瀾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也許事實就是如此,賀言愷有太多不好的地方了,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就算很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化,很努力的讓自己活成一個人的樣子。
可還是差點,還是差了些。
穆皎果然還是跟孟澤霆走了嗎?那男人確實很喜歡她呢,很照顧,也知道放手,好像各方面都比自己強太多了。
可是,怎麼辦呢,也許說起愛,沒有人比他更愛穆皎了,可是哪怕是這樣,還是不夠是嗎?
“她,有沒有受傷?”
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是她跟著孟澤霆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他還是擔(dān)心她啊,還是擔(dān)心她會不會出現(xiàn)問題。
夏瀾擰了下眉頭,大概也有些於心不忍:“很幸運,孟澤霆原本是準(zhǔn)備來看你的,但是提前來了,就在你媽媽派人綁了穆皎不久後,就將穆皎救了,她身體上沒什麼事情,只是那顆心,可能也傷痕累累了?!?
“你又何必拖著這副身體來,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不能反抗,連穆皎都保護(hù)不好,何必呢?”
夏瀾指了指自己的車:“上車吧,我送你回醫(yī)院。”
賀言愷扯了扯嘴角,一抹苦澀的笑意從他嘴角滑出,微微仰起頭,冷風(fēng)呼嘯而過,他衣著單薄,已經(jīng)無法抵抗寒冷的空氣。
夏瀾見他這樣,也是覺得可憐,那樣強大的男人啊,如今怎麼淪落到這步田地,誰用能夠想得到。
“賀大哥,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辟R言愷閉了閉眼睛,低啞著嗓音道:“不必了,你走吧?!?
“賀大哥,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皎皎也是人,她也需要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這麼多年夠了,如果你真的愛她,何必還要折磨彼此,放手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夏瀾想勸勸他,但是,沒用的,他什麼話都聽不進(jìn)去。
只是靜默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南沂的車開進(jìn)來,就見他們兩個人站在那裡僵持著,很快就下車趕過去,扶住賀言愷道:“大哥,回醫(yī)院吧。”
賀言愷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拂開他,那隻打了石膏的胳膊也是一動就不行,可還是固執(zhí)的去動。
夏瀾見狀沉下臉色,無奈的過來,跟陸南沂示意了下,說:“你可以搞垮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覺得就這麼算了的話,那隨便你怎麼樣,不過我告訴你,皎皎肯定不會和你這樣的殘疾人在一起。”
說完話,就拉開車門,沉聲道:“現(xiàn)在回醫(yī)院吧,沒人陪你在這裡傷心難過,你傷心難過的樣子,皎皎也不會知道。”
其實,她說的很對,話糙理不糙。
可是,回到醫(yī)院以後,賀言愷的身體還是出現(xiàn)了很嚴(yán)重的問題,因爲(wèi)骨折手術(shù)剛剛沒有幾天,這樣的走動是完全不可以的。
但是他這樣做了,情緒也這麼激動,先前動作幅度也比較大,因此傷的很深,如果想要完全恢復(fù),怎麼也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岑雲(yún)黑著臉看著他躺在牀上,擡起頭又對陸南沂和夏瀾說:“這次謝謝你們了,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
夏瀾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甩袖子就走了,要不是賀言愷這情況不行,以爲(wèi)她願意來嗎?要不是穆皎那傻子還給她打電話希望她看著點賀言愷,她纔不會過來,真是夠了。
陸南沂摸了摸鼻尖,示意了下也跟著離開,走出門口,對夏瀾說:“穆皎真走了?”
“你以爲(wèi)呢?她留下幹嘛?等死???”
夏瀾心裡有氣,瞪了他一眼,陸南沂拍了下她肩膀:“又不是我欺負(fù)她,你跟我叫什麼勁兒?!?
“你以前也沒少欺負(fù)她,要不是我們皎皎度量大,死你兩個都不夠。”
陸南沂看著夏瀾勁勁兒的背影,哼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得了,他也沒辦法反駁了。
穆皎說過,早知道會這樣,她不會回來了,抱著一個不再重蹈覆轍的心態(tài)回到潭市,沒想到只是陷入了另外一種狀態(tài)當(dāng)中。
是比之前還要難過的狀態(tài)。
回霏市,是她沒有想過的事情,但孟澤霆罵了一頓,罵的暢快,也罵的她十分透徹。
又何必呢。
所以,她回來了。
她不知道賀言愷會傷的多麼嚴(yán)重,不知道他會和家裡頭有什麼樣的爭吵,她清晨回到霏市,很晚才醒來。
正好趕上晚飯。
回來的時候,孟家的人都還沒有起牀,她回到自己原本住的房間,好像重新打掃過,她到頭就去睡了。
這會兒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
簡單收拾了下,她準(zhǔn)備出去,推開門,卻見賀妤沫站在門口,抱著胳膊,沒個好臉色。
穆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說:“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幹什麼,你來這裡做什麼?”
賀妤沫已經(jīng)知道了賀言愷和她的事情,賀言愷可是她大哥,她怎麼也是向著自己大哥的,瞧把她大哥折磨成什麼樣子,還有臉回孟家。
“我回來也不會影響你在這裡的位置,也不會跟你搶男人,回來就是回來了,沒有想要做什麼,可以了嗎?”
穆皎揉了揉太陽穴,睡得有些沉,現(xiàn)在腦袋還有些不舒服,賀妤沫又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說話。
“你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誰知道你回來幹什麼,你這麼厲害,我可得小心點,我是孟家的貴客,你不過是來逃難的,以後給我注意點?!?
穆皎沒理會,轉(zhuǎn)身要走,她又拽住穆皎,生氣的說:“你聽到?jīng)]有呀,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你要是不聽,我現(xiàn)在就讓川雅姐趕你走?!?
“賀妤沫,你說夠了沒有?”
穆皎還沒開口,一道男聲就傳了過來,賀妤沫輕哼了一聲:“怎麼啦,我還說不得她啦?”
“穆皎只是過來小住,再說了?!?
孟澤霆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波瀾不驚的說:“你不是女主人,沒資格說這些話,穆皎不僅僅是我們家的客人,還是我弟弟的家教老師,請你尊重她?!?
“孟澤霆,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
賀妤沫是個不會讓人的,從小就是大小姐脾氣,從小被寵著長大,就沒有被人說過半個不好的話。
倒是在孟澤霆這裡處處碰壁,簡直要了命了。
“我爲(wèi)了你纔來的霏市,這麼多天,你就跟我說這個,她穆皎算什麼東西,她……”
穆皎抿了下脣角,冷冷看向她,低沉著嗓音道:“我知道我不是什麼東西,我很差勁,說夠了沒有?就你好?”
穆皎跟個小姑娘吵架真的丟面子,可是,她真看不上這種仗著自己身份高貴就爲(wèi)所欲爲(wèi)的人,穆皎也說話難聽,可也沒有到這個地步吧,處處就什麼東西,逃難的。
“你有功夫在這裡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倒不如去跟孟澤霆交往?!蹦吗戳搜勖蠞肾f:“我先下去了。”
之後,便沒有再說一句話,就下了樓。
賀妤沫瞪著她,見她下樓,又轉(zhuǎn)頭看向孟澤霆,撒著嬌說:“澤霆,你瞧瞧她呀,我本來說的就是事實嘛?!?
“賀妤沫,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沒有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從小衣食無憂,未來可以預(yù)見,得饒人處且饒人。”孟澤霆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柔和了些:“剛纔說的話就告一段落,我就當(dāng)沒有聽見,你就當(dāng)沒有說過,行嗎?”
孟澤霆那樣俊朗,賀妤沫本來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看著他對她這麼溫柔,當(dāng)下就不行了,點了點頭,說:“好嘛?!?
穆皎先去見了孟川雅,這是孟家的規(guī)矩,出遠(yuǎn)門的人,第一天,最先的人就是孟川雅了。
這個家裡,孟霆和唐歆不是最重要的,這個家裡孟川雅是最重要的,她是真正的當(dāng)家人。
穆皎就算想在這裡住,孟川雅要是不讓,誰也不能說什麼,哪怕孟澤霆想說,孟川雅也會告訴他,行啊,那你們兩個出去住吧,你以後也別回來,孟家的一切偶讀跟你沒有關(guān)係。
這是她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她正在喝茶,穆皎進(jìn)去後,她只是淡淡挑起眉頭看了眼,就拿出另外的茶杯爲(wèi)她倒了杯茶。
淡淡開口道:“坐?!?
穆皎坐下後,才緩緩說:“大小姐,很抱歉又給您添麻煩了?!?
“既然這麼抱歉,那不如這就離開。”孟川雅直言不諱,穆皎也毫不意外,淡淡笑了下,說:“好,自然要的。”
孟川雅便也笑了,只是笑意未達(dá)眼底,顯得十分冷漠。
“住在這裡自然是沒問題的,孟家這麼大,容你一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醜話說在前頭?!?
孟川雅放下茶杯,目光看向穆皎:“我知道你和賀言愷的事情,算是引起轟動了,若是在一起,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話,你在潭市是個話題人物,我也不想引火上身,將來和賀家的合作只會越來越多,我是商人,看中利益,所以,住下沒問題,但和澤霆必須保持距離,你們也沒什麼必要做朋友,當(dāng)做不認(rèn)識罷?!?
穆皎自然理解孟川雅,沉吟了下,便開口道:“我會……”
“川雅姐。”門刷拉一下開了,賀妤沫冒出一個腦袋看進(jìn)來,見穆皎在,便擰了下眉頭,走進(jìn)來。
孟川雅暗了暗神色,自然對賀妤沫這般沒有禮貌十分不滿,但礙於她是賀家的人,反而笑著:“過來坐,妤沫?!?
賀妤沫走過來,得意的坐在孟川雅的身邊,鄙夷的瞥了眼穆皎,說:“我還以爲(wèi)你去哪裡了,原來到這裡來了。”轉(zhuǎn)頭又對孟川雅道:“川雅姐,廚房那邊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都等著您過去吃飯呢?!?
“好,那這就去吧?!?
孟川雅看了眼穆皎,示意她,穆皎斂了斂神色,也不想搞特殊,跟著出去。
她走在後面,賀妤沫挽著孟川雅的胳膊,好像小聲的說,但實際上,穆皎都聽得見。
只聽她在孟川雅耳邊說:“川雅姐,你以後可離穆皎遠(yuǎn)一點,她是禍害,我們家誰跟她有關(guān)係,誰倒黴。”
穆皎面無表情的看向她,末了冷笑了下,對,誰跟她有關(guān)係誰倒黴,說的太對了。
飯桌上,大家都在,穆皎出現(xiàn),孟霆和唐歆都十分的熱情,孟星辰也是同樣,與穆皎擁抱了下,說:“穆老師,你終於回來啦,我都想你了,最近成績都退步了?!?
“這樣嗎?你那麼聰明?!?
穆皎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一邊唐歆則道:“可不是嗎,你這次回來的好,就繼續(xù)幫星辰補習(xí)功課吧,他最近成績下降了許多,我正愁著呢?!?
穆皎淡淡笑了下,也沒說應(yīng)下,她可不敢應(yīng)下,唐歆則看向孟川雅,笑著說:“川雅,你覺得呢?”
孟川雅波瀾不驚的掃了眼他們,才說:“穆皎沒事就幫襯一下吧。”
“好,大小姐。”
之後幾個人便坐下,孟澤霆直接招呼穆皎坐在自己的身邊,但穆皎還未過去,賀妤沫就走過去坐在位置上。
孟澤霆蹙了下眉頭,剛要說什麼,穆皎就坐在一旁,說:“我坐這裡。”
賀妤沫挑了挑眉頭,看向孟澤霆:“怎麼啦?”
“沒事。”孟澤霆悶聲答著,隨即冷聲道:“上菜吧?!?
席間,都是老樣子,在孟家,也同樣的,吃飯的時候,不怎麼喜歡說話,都是安安靜靜的吃。
不過賀妤沫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吃了沒多久,突然嘆了口氣,說:“川雅姐,這次澤霆沒有見到我大哥,不過我已經(jīng)跟我媽媽通過電話了?!?
孟川雅恩了一聲,詢問道:“怎麼樣了?”
“我大哥可慘了,您說這骨折手術(shù)纔剛做完多久啊,再晚點,那腿都別想要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樣的天氣還出去……”
賀妤沫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穆皎,穆皎登時沒了吃飯的胃口,將筷子撂下,她則又勾著脣角道:“那麼冷還出去找罪受,將來要真是殘疾了,誰來照顧他,也不知道是被誰迷得不行了,簡直丟我們賀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