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穆皎的心也落到原來的地方,鬆了口氣,這段時間,自己也一直在做調(diào)整,可是,每一次看到賀言愷,心裡頭還是會千頭萬緒。
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很複雜。
索性孩子沒事,索性蕭媛沒有做過分的事情,賀言愷也幫忙找到了孩子。
她想這件事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思忖了半晌,便又開始做飯,簡單弄了一份炒飯出來,照顧莫爾吃著,他吃著,她則坐在一邊給薛茗予打電話說明情況。
“恩,沒事了,你就放心吧,今晚跟我一起睡,他自己都沒有什麼感覺,吃的很好?!?
穆皎知道薛茗予還是擔(dān)心的,就這麼一個兒子,寶貝的很。
那頭薛茗予便囑咐著:“最近越來越冷,睡衣一定要穿,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
“知道了,會給他穿的,放心吧,你也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穆皎偏頭看著莫爾,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說:“以後再有陌生人帶你走,你要跟老師說,你不認識他們,知道嗎?”
莫爾一邊吃一邊點頭,還含糊不清的說:“我知道啦?!?
“不過,你今天有沒有害怕?”
“沒有。”莫爾非常冷靜的說了兩個字,沒有,然後又喝了口水,睜著大眼睛看著穆皎說:“穆阿姨,我知道那個阿姨,我認識她。”
“你怎麼認識她?。俊?
“我見過她,她有的時候會給爸爸打電話,爸爸不接,她還來找爸爸,爸爸不見她,我就偷偷在門口的可視電話裡看到過她?!?
小傢伙太聰明,也太機靈,只是穆皎沒有想到,蕭媛私底下竟然是死纏爛打的類型?
而且,薛茗予藏得也太深了吧,平時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的波動,也沒有見過他接到蕭媛的電話,反而一切都很正常。
穆皎搖了搖頭,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了,蕭媛一看就不是跟薛茗予有著簡單的關(guān)係。
看樣子很複雜,纔會變成這樣吧。
不過後面她也沒有想了,以爲都是他們的事情,跟自己也沒有關(guān)係,莫爾吃過飯,她就帶莫爾到樓下的超市買了點他愛吃的,他是個小吃貨來的,給點東西就老老實實的了。
之後上樓,看了會兒電視,就帶他去洗澡,他一點也沒有想薛茗予,睡前通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自己乖乖躺著去睡了。
第二天,穆皎生物鐘時間起牀,莫爾還在睡,她揉了揉眼睛起牀,去洗漱以後,纔回來叫醒莫爾。
抱著他到洗手間洗臉刷牙,之後給他換衣服。
做好以後,去熱了牛奶,煎了雞蛋,還有面包,弄好以後,莫爾就坐在那裡吃,她則坐在對面,握著杯子喝咖啡。
門鈴響起,她去開門,薛茗予說了,自己會早上過來,這不,纔不到八點鐘,他就到了。
“你倒是夠早的了,都跟你說沒事了,就那麼不放心啊?!?
穆皎一邊打趣,一邊叫他進來,薛茗予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孩子都差點丟了,我能不擔(dān)心?!?
穆皎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蕭媛要做什麼,把孩子都給抱走了,也嚇了我一跳。”
薛茗予走到餐廳,親吻了下莫爾的臉蛋,問他:“好吃嗎?”
“好吃啊。”莫爾仰起頭,笑瞇瞇的看著薛茗予:“爸爸,我最喜歡這個煎蛋,滑滑的?!?
吃貨的心裡,只有吃。
恩,薛茗予的心裡算是真的放心了,只要莫爾不會在意就好。
吃過飯,他們送莫爾去學(xué)校,薛茗予很嚴肅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因爲已經(jīng)上了二年級,剛剛上學(xué)不久,還都在適應(yīng)當中,薛茗予還是考慮到孩子不能經(jīng)常換學(xué)校,這樣不利於學(xué)習(xí)和成長,所以還是在這裡繼續(xù)唸書。
只是提醒警告了學(xué)校,畢竟是貴族學(xué)校,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第二次。
之後他和穆皎回公司,路上,穆皎還是沒忍住,問了他和蕭媛的事情。
“茗予,不是我說啊,蕭媛和你到底怎麼回事,她這次帶走莫爾也不是一件小事?!?
薛茗予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她曾經(jīng)跟我在一起,我們有過感情。”
對薛茗予來說,這些事情都是過去的事情,一點也不願意說出來,但是到了這一步,不說也不行的。
穆皎也沒有驚訝,畢竟之前也猜測到了,只是輕嘆了口氣說:“我這個朋友當?shù)陌。阋膊氐锰珖缹嵙恕!?
穆皎還沒有八卦到那種地步,什麼事情,點到爲止,不願意去深說,也知道薛茗予一定不願意說,纔會這樣。
薛茗予淡笑了下,似乎也沒有受到蕭媛的影響:“都是過去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你可以瞭解我現(xiàn)在啊,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還有一個萌娃,條件很好?!?
穆皎無語的笑了:“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你可真會誇自己?!?
到公司以後,就都忙碌起來,最近一段時間,薛茗予很忙,很多的飯局,很多的事情,今晚就有很重要的飯局要去參加,莫爾依舊要送她那裡。
忙碌一天以後,穆皎去接莫爾,到自己的家中,而薛茗予則去參加飯局。
這個飯局,國內(nèi)一家科技公司要召開新品手機發(fā)佈會,而這一次策劃落在盛宇的頭上,這算是一件大事,薛茗予自然親自前往。
只是他並不知道,蕭媛也會在場。
但了以後,就見蕭媛已經(jīng)到場,坐在科技公司老總的左手邊,他右手邊的位置是空缺的。
進去以後,薛茗予冷漠的無視蕭媛的存在,與其他人談?wù)摴ぷ魃厦娴氖虑椤?
一頓飯下來,蕭媛心裡也是憋著一股氣,這都一天了,薛茗予只是訓(xùn)斥兩句就沒有再來打給電話也好,見個面也罷,就這麼無視她。
吃過飯以後,薛茗予到地下停車場取車,蕭媛就跟著,走到車前,薛茗予終於回過頭,冷冷看著她說:“沒完沒了?”
蕭媛喝的有些微醺,撩動了下頭髮,言笑晏晏的看著他:“你送我回去吧,我沒開車,喝酒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縮了縮身體:“還很冷?!?
蕭媛這女人啊,一頭大波浪長髮,長相是美豔大氣掛的,這種女人柔弱一下,都覺得酥的不得了。
薛茗予油鹽不進的主,早就過了當年衝動的年紀,看著這賞心悅目的畫面,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反而冷冷說:“打個車走吧,我不順路。”
說罷,他拉開車門上車,蕭媛擰了下眉頭,直接走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抱住他的腰身,臉緊緊提著他的胸膛:“看你還怎麼推開我?!?
薛茗予一直認爲自己潔身自好,沒想到也有晚節(jié)不保的那一天。
當曖昧的照片悉數(shù)傳到賀言愷的手機裡時,他的內(nèi)心無比的平靜,昨天察覺蕭媛和薛茗予的關(guān)係匪淺以後,他就派人調(diào)查了下,雖然查到的只是隻言片語,不過也夠他猜測。
今天又拍到這樣的照片,更加確定,蕭媛心有所屬,既然心有所屬,又不放棄蕭賀兩家的聯(lián)姻,這……
許邵平站在一旁:“總裁,用不用將照片發(fā)給夫人,還是交給媒體?”
賀言愷冷冷瞇了下眼睛,黑眸染上深不見底的黑色,一臉諱莫如深。
薛茗予壓根不知道有人拍照,反而乾淨利落的將蕭媛推開,冷著臉色沉聲道:“行了蕭媛,我一直在容忍你,不要胡鬧了,到此爲止,你還是想逼我離開潭市?”
說罷,他警告性十足的看了眼她,便上車離開。
而蕭媛看著車子離開,站在空曠的車庫裡,縮了縮身體,以前不覺得有什麼重要的,可現(xiàn)在,她非要得到薛茗予不可,她不會讓薛茗予帶著一個孩子,孤孤單單,若是當年犯了錯,那她補償還不行嗎?
莫爾睡著了,穆皎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沒一會兒,門鈴響了,打開門,薛茗予站在門口。
莫爾都睡著了,但薛茗予還是抱著他離開靜海,臨走前,還告訴穆皎:“明天你可以晚一點來,算是我對你照顧莫爾的獎勵?!?
第二天,穆皎哪裡睡懶覺了,已經(jīng)習(xí)慣生物鐘起牀了,只是比平時動作慢了些,反正有這樣的福利,這個時候不用,什麼時候用。
慢悠悠的,也就接到了看守所打來的電話。
“是穆皎吧?”
“你好,是我。”
“我們是看守所的,溫芊芊你記得吧,她快上法庭宣判了,想見你一面,你這段時間有空來一趟吧?!?
掛斷電話,穆皎的心就沒來由的有些刺痛,可能是因爲提起溫芊芊,總是想起不愉快的記憶吧。
但最後還是決定去見她,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面了,誰知道溫芊芊還會說什麼。
出門,上車,遇到早高峰,堵車堵的厲害,她有些後悔沒早點出來了,就在堵車的功夫,judy的電話打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聽鈴聲都決定有些急。
“早上好。”
“穆總,出事了。”
judy急切的開口,穆皎蹙了下眉頭,問:“什麼事?”
“有媒體曝出薛總和賀氏蕭總的戀情,現(xiàn)在記者已經(jīng)到咱們公司門口了,都在問,薛總還沒有來,我剛剛打電話了,保姆接的電話,說莫爾有些發(fā)燒,去了醫(yī)院,現(xiàn)在還沒回來,您什麼時候來?”
“馬上?!?
穆皎還真的沒想到,他們的事情,會以這種方式呈現(xiàn)出來,曝光戀情這又是哪裡來的說法,薛茗予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她一路在消化這個新聞,堵車又堵得人心煩氣躁,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果然就見到一堆記者在。
盛宇跟娛樂圈,時尚圈的關(guān)係都比較緊密,關(guān)注程度就會不一樣,所以有記者來也並不意外。
都堵到家門口了,穆皎也沒有第二個門可以走,提了口氣,她凜然走過去,有眼尖的記者見到她,忙趕了上去:“穆總,穆總,您知道昨天的事情嗎?可以給我麼透露一點消息嗎?”
“不好意思,我還不清楚情況?!?
“蕭媛跟賀先生不是快要結(jié)婚了嗎?網(wǎng)上都在傳,怎麼蕭媛又跟薛先生有關(guān)係,您也算是當事人,不知道情況嗎?”
穆皎板著臉,冷冷掃了眼那個記者,仰著頭,清冷著嗓音說:“各位不要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了,具體的事情,回頭我會去了解,再給各位答覆,謝謝,請你們出去?!?
“穆總,您就說說吧,您一定知道的?!?
記者嘛,特別是八卦記者,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穆皎本來被堵車弄的就心煩氣躁,現(xiàn)在火氣也上來了。
揚聲道:“薛總還沒來,情況我不知道,我也是剛纔才聽說的,請你們現(xiàn)在離開這裡,我不想叫保安?!?
說罷,她推開擋著她的記者,沉聲吩咐道:“帶記者朋友到休息室,不要在這裡影響大家工作?!?
之後,她便沒有再做停留,進了辦公室,judy也立馬就趕過來:“穆總,現(xiàn)在許多跟賀氏也有合作的合作商打電話過來,問我們怎麼回事,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合作?!?
原本只是一次爆料,穆皎也沒有想到會多麼的複雜,但是,很顯然,合作商的電話都來了,那就是有預(yù)謀的了。
可穆皎不明白,誰會這麼做,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隨後,薛茗予到公司,此時記者已經(jīng)等候多時,但是薛茗予的態(tài)度更加的明確,直接就告訴了judy:“跟他們講,我和蕭媛沒有任何關(guān)係,遲些會解釋,若還是不走,叫保安?!?
judy帶著薛茗予的話告知那些記者,之後記者有的自己離開,有的則被請走。
公司消停下來,穆皎去了他的辦公室。
薛茗予臉色陰沉,顯然也是還沒從這件事當中走出來,敲了門,穆皎進來,他一擡眼,眼中的凌厲就好像能夠傷人。
看到是穆皎,才又柔和的目光,沉聲道:“沒打擾你吧?”
穆皎搖了搖頭,走到他的面前,低聲問:“事情我剛剛看過了,報道也看到了,照片也很清楚,昨晚飯局她去了,你們應(yīng)該是被人拍到了,查到是誰了嗎?”
“還沒,應(yīng)該也不需要查?!毖枵f話的時候,寒徹的眼眸狠狠一瞇,眼中的狠辣隱隱透著寒意。
穆皎腦袋嗡的一聲,沉聲道:“蕭媛?”
而同一時間,賀言愷已經(jīng)找到蕭媛,此時蕭媛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大班椅上,她閒適的坐著,正在認真的看助理剛剛拿過來的文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這裡之所以沒有記者,那是因爲賀言愷更加的雷厲風(fēng)行,沒有叫一個記者上來,誰敢進來,就立馬報警。
好好的公司,還能叫你們進來攪和。
之後,就直接去了蕭媛的辦公室,看到她老神在在的看文件,大步走過去,直接將她手中的文件抽走,摔倒桌面上,沉沉呵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言愷,你這是做什麼?”蕭媛很淡定的看著他:“我在工作。”
“工作?”賀言愷嗤笑了一聲,回身,許邵平將照片拿給他,他直接摔到桌面上:“這是什麼不用我說了,我想你也不用辯解,爲什麼這些照片會給了媒體,成了頭條。”
蕭媛動了動眉梢,緩緩起身,撿起照片看了兩張,勾著脣角笑了:“這些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你拍的。”
賀言愷沒說話,她便走到賀言愷的身邊,挑了下眉頭,說:“言愷,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又沒有讓你損失什麼,我不過是給你一個順水推舟的機會,出了這件事,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別人,我不檢點,不會跟我結(jié)婚?!?
“再說了?!?
蕭媛冷冷笑出聲音來,意味深長的說:“你敢說你沒有這個打算?照片都拍了,不給媒體給誰?。课姨婺阕隽诉@件事,你該感謝我?!?
賀言愷怒哼一聲,揚了下眉腳,冷聲道:“我確實拍了照片,但是我可沒有想過要交給媒體,你和薛茗予的關(guān)係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我也不會去誣陷誤會你們的關(guān)係,我和你的事情,解決的辦法不止這一種?!?
當年,他就是誤會穆皎,纔會讓穆皎陷入那樣的痛苦當中,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他不想再做讓穆皎覺得他根本就沒有改變的事情。
他一直在努力的改變,想讓自己的變得更好。
所以,他沒有卑鄙的,用這樣拙劣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也沒有想到,蕭媛已經(jīng)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讓這件事,發(fā)生了。
猝不及防,來不及做任何的應(yīng)對措施,此時,賀家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
沉了口氣,賀言愷看著她說:“事情你弄出來的,你自己去解決,至於我母親,我會幫你,但你知道她那個人,我……”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他的話,朝門口看去,就見許邵平推開門:“總裁,夫人到了?!?
蕭媛心下一緊,偏頭看向賀言愷:“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言愷,我好歹也幫了你,你不能看著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