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了,東西買完了麼?買完我們就準備回去吧!”沈文皓故作輕鬆的開口道。
安靜琪見狀,也只能閉口不談,跟在沈文皓的身後乖乖的走向了收銀臺!
兩人收穫頗豐的從超市出來,開著車回到了安靜琪的家!
安靜琪先將家裡好好打掃了一番,沈文皓則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審閱著文件,安靜琪縱然氣不過,但想到今天所有的東西都是沈文皓刷的卡,便乖乖閉上了嘴巴不停的收拾著屋子。
等到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安靜琪如釋負重的癱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這時候電視機突然出現了沈氏集團的廣告,一個充滿了年味的廣告,最後的頁面還是沈文皓西裝筆挺的站在屏幕裡露出標準的少女殺傷力微笑!
安靜琪開口詢問:“你以前,真的沒有過過年麼?”
沈文皓挑眉,冰冷的開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言語中帶著一絲絲氣憤和不屑。
安靜琪趕忙緊張了起來,從沙發上坐起身連忙擺手到:“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以前的大年三十真的都是在辦公室裡度過的嗎?”
“不然呢?”沈文皓沒好氣的開口道“在醫院裡度過!”
安靜琪氣,憤憤不平的開口道:“你說話不噎死人不行啊!”
沈文皓淚珠,隨又不屑的挑釁道:“你能拿我怎麼樣?”
安靜琪氣不過,只能背過身去肚子氣憤,沈文皓望著安靜琪瘦弱的背,終於嘆氣道:“只有一次,是和美淑一起過的!”
安靜琪來了性質,終於轉過身側耳傾聽。
往事一幕幕在沈文皓的腦海中浮現!
其實那並不是一個開心的回憶,不過也正是那次年夜飯,是沈文皓人生中第一個年夜飯,迄今爲止也是最後一個!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她和美淑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第一個年頭。
父親仍舊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對於沈文皓琢磨了幾個小時纔有勇氣撥打過去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老爺子只是不耐煩,他開口說了一句:“再說吧,我忙著呢。”便掛斷了電話。
沈文皓覺得失望又習以爲常,反正1萬,那沒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今年老爺子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美淑得知了沈文皓大年三十一個人在家的消息,便不惜從家裡跑出來來到了沈家大宅找沈文皓,邀請沈文皓去他家吃年夜飯!
沈文皓縱然先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跟著去了,因爲他是在好奇一家子能團圓到一起是什麼樣的感覺。
只可惜,他還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他以爲伯父伯母是歡迎他的,卻沒想到伯父伯母看到他的出現之後,滿臉的驚愕,反應了好半天才笑的有些尷尬的招呼他去客廳裡看電視。
他乖乖的去了,那個時候的他年輕氣盛,也還不明白大年三十是不應該出現在別人家裡的,即使兩家是世交!
不過好在美淑一直陪著他,他總算得到了一點慰藉,那天晚上的劉老爺子和劉伯母雖然都是盛情邀請,但他仍然有一種不該來的感覺,甚至他感覺的到美淑父母眼裡帶著的那一絲憐憫和同情!
那一頓年夜飯原本應該是開開心心的,但卻因爲他的存在變得彆扭起來,
按理說他應該開心的,一頓年夜飯面子上總算過得去,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尷尬和彆扭,伯父伯母的欲言又止讓他覺得尷尬,美淑卻仍然像沒事人一樣給他夾著菜,美和在桌子的另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沈文皓,彷彿在看一個怪物,讓沈文皓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一頓年夜飯吃完,沈文皓像談一樣離開了劉家,自己一人回到沈家大宅的時候,屋子裡仍舊沒有燈光,沈文皓就知道,父親今年又要在辦公室裡過大年三十了。
自那以後沈文皓便再也沒有去美淑家過過年,甚至沒有和美淑大年三十在一起過,直到父親把沈氏交給他,他便也秉承了父親的習慣,每年的大年三十都在辦公室裡度過!
“就這樣了,也沒什麼好特別的!”沈文皓盯著安靜琪家比沈家大宅小了一半的電視故作輕鬆的開口道。
安靜琪的眸子中是止不住的心疼,但終究沒說什麼,因爲她知道沈文皓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和憐憫,不過此刻她的心裡,卻在猶豫著和當年的沈文皓一樣的事!
那就是該不該給安誠打電話!
母親自已經走了幾個月了,父親也離開她幾個月了,最開始父親還經常打電話來單,因爲她的冷漠,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也終於不再打電話過來,這個家裡像是從來都只有安靜琪一個人一樣!
沈文皓不用猜就能夠看出安靜琪在猶豫些什麼,他悄悄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林煜軒發了條短信,然後開口勸慰道:“試試吧,也許會有驚喜呢?”
沈文皓突然的話語打斷了安靜琪的神遊,她側著腦袋有些疑惑的對著沈文皓開口道:“你說什麼?”
沈文皓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冰冷的開口道:“我說你父親,你不是想打電話給他麼?那就打唄,反正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
沈文皓說罷還不忘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安靜琪在這種鄙視沈文皓竟然這個時候也不忘賺錢工作,但其實,沈文皓是在看林煜軒的回覆!
在看到與林煜軒對話框裡的林煜軒發來的嗯字的時候,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受了沈文皓鼓舞的安靜琪終於點開了通訊錄中安誠的頁面,然後顫抖著點開了那一個綠色的符號!
“靜琪,是你!”接到了女兒電話的安誠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對著電話欣喜的開口道。
安靜琪點頭小聲嗯了一句,隨後又開口道:“爸,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終於鼓起了勇氣說完這句話的安靜琪朝著沈文皓會心一笑,她明白,她能鼓起勇氣放下母親死時候的埋怨對父親說出這句話,全都歸功於沈文皓方纔那鼓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