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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家醫(yī)院裡,在重癥病房住了好些天的莫易森情況終於好轉(zhuǎn)了。當(dāng)醫(yī)生宣佈莫易森已經(jīng)徹底地脫離了危險期,接下來只要好好地靜養(yǎng)之後,徐夢潔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了。
莫易森很快地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了。
醒來之後的莫易森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根本無法動彈,從照顧他的護(hù)士那裡得知自己一條腿已經(jīng)廢掉了之後,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始終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知道莫易森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的徐夢潔回到家裡給莫易森熬了一鍋湯。她回到莫易森的病房之後,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笑容,她對莫易森說:“易森啊,媽給你熬了一鍋湯,你趕緊趁熱喝了吧。對你的傷口很有好處的。”
說完,她從保溫瓶裡盛了一碗湯,遞給了莫易森。
莫易森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他神情激動地將徐夢潔遞過來的湯打掉在了地上,接著,他板著臉,情緒激動地說:“我不喝!拿走!”
沒有料到莫易森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徐夢潔被嚇了一跳。不過,想到莫易森的心情不好,她很快地又笑著對莫易森說:“你先不要生氣,如果現(xiàn)在不想喝,那遲點再喝!”
“我說了我不要喝!”莫易森厲聲地說,他盯著徐夢潔的眼睛,說:“喝再多的湯,我的腿也好不了了!我還喝什麼湯啊?你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我!你難道不知道對我來說,廢了一條腿比要了我的命還要讓我痛苦嗎?”
莫易森的話讓徐夢潔的眼睛都變紅了。她走上前來,握住了莫易森的手,望著莫易森的眼睛,哽咽地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的心裡不舒服,你的痛苦我都知道。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好好地活著還要重要的。”
“好好活著?”莫易森冷笑著說:“我現(xiàn)在算什麼好好地活著啊?我跟一個廢人還有什麼區(qū)別啊!”
說完,他好像發(fā)瘋一樣不斷地打著自己那一條沒有知覺的腿。
莫易森的動
作讓徐夢潔嚇了一跳,她連忙抓住了莫易森的手,說:“你不要這麼激動,不要這麼激動。有話好好說,不要傷害自己!”
莫易森拼命地掙扎著,他似乎想要掙脫徐夢潔的手,然而,徐夢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直都死死地抓住了莫易森的手。他厲聲地對徐夢潔說:“你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徐夢潔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她說:“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傷害自己!你這樣做,你知道媽的心裡有多難過嗎?”
對她來說,兒子能夠脫離危險,能夠好好地活著就已經(jīng)很重要的。她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莫易森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你放開我!”莫易森掙扎著,他一個用力,一把揮開了徐夢潔的手。
莫易森的力氣很大,徐夢潔連連後退,直到身體碰上了牆壁,她才站穩(wěn)了。然而,在她剛纔後退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花瓶,花瓶的碎片劃破了她的手臂。
不過現(xiàn)在的她也顧不上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了,她站穩(wěn)之後又快步地回到了莫易森的身邊,她紅著眼睛對莫易森說:“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現(xiàn)在科技這麼發(fā)達(dá),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只要你聽醫(yī)生的話,好好治療,你的腿一定能好起來的!”
莫易森的眼睛盯著徐夢潔流血的手臂,他像是沒有聽到徐夢潔的話一眼。片刻後,他才別過頭去,慢慢地開口,對徐夢潔說:“你受傷了,去找醫(yī)生處理一下傷口吧。”
經(jīng)過莫易森的提醒,徐夢潔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流血。不過,此刻的她沒有心情理會自己的小傷口,她對莫易森說:“不礙事的,我這點小傷口不礙事的。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那麼激動了,有什麼事情都要好好說。現(xiàn)在要聽醫(yī)生的話好好休息。”
莫易森沒有說話,他重新躺回牀上,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徐夢潔,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見到莫易森此刻的情形,徐夢潔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最後,她在心
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莫易森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遲點再來看你。”
接著,她叮囑看護(hù)好好地照顧莫易森才離開了病房。
莫易森的心裡一直都很難受,一直都好像被石頭壓著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後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他從來有沒有想過這麼可怕的事情會發(fā)生在他的身上。
在剛知道自己的後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的時候,他曾經(jīng)想過要去死的。可是,他想到父母,他的心裡終究是有些捨不得的。他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不去想他的腿的事情,然而,他的腦子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之後,徐夢潔很快地開車離開了醫(yī)院。不久後,她的車子停在了莫昕霖住的醫(yī)院的門口。
下了車,她大步地走了進(jìn)去。
正好來看莫昕霖的莫時騫見到徐夢潔的車子的時候,他的眉頭擰了起來。想到徐夢潔長久以來對莫昕霖的態(tài)度,他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於是,他連忙挺好車子,走進(jìn)了醫(yī)院。
徐夢潔來到莫昕霖的病房的時候,病房裡沒有人。
看到頭上綁著紗布,身上全是傷,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的莫昕霖,徐夢潔的心情有著說不出的痛快。她慢慢地走到了莫昕霖的牀邊,冷笑著:“小雜種,你也有今天啊!真是活該啊!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yīng),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你最好現(xiàn)在馬上去死!”
正好去給打開水,回到病房門口的鐘斯儷聽到莫昕霖的病房裡傳出的聲音,她愣了一下。當(dāng)她認(rèn)出那個聲音是屬於徐夢潔的時候,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快步地走進(jìn)了病房中,厲聲地對徐夢潔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鍾斯儷的聲音,徐夢潔有片刻的詫異,不過,她很快地轉(zhuǎn)過身來,見到鍾斯儷一臉防備地站在她的身後的時候,她冷笑了起來,說:“好久不見啊!神經(jīng)病的女人!怎麼,神經(jīng)病還沒有好的你逃出神經(jīng)病院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