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爲一個母親，她實在是難以瞭解這個分別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雖然她們幾乎是陌生人，但方於君對自己的琢磨人心的能力是相當自信的，這樣處世不深的小女孩覺得不是問題。可是林曦卻是個意外，她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的只有堅強樂觀、睿智努力、自信優(yōu)雅的一面，似乎沒有什麼弱點，或是關(guān)心的東西。像是一個全面武裝的戰(zhàn)士，絲毫不給她接近的機會。
她的腦海裡浮現(xiàn)出吃飯那天林曦見到沈亦辰時尷尬的表情……難道這是她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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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裡十幾位經(jīng)理圍著會議桌端端正正地坐著，卻靜謐地詭異，沒有人說話，大家商量好般地低著頭，似乎能聽到彼此緊張的呼吸聲。
沈亦辰坐在主位上，冰冷的臉能染黑任何一片陽光普照的地方。
從開會到現(xiàn)在，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大家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力，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總是平靜的，大家似乎都做好了安然赴死的準備。
“怎麼？各位經(jīng)理報告完了，就沒有人想要說些什麼嗎？”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甚至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但是琥珀色的眼眸裡的寒意卻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哆嗦。
“銷售部，你來說說這半個月的業(yè)績下降的原因。”沈亦辰開始點將了。
“沈總，這半個月是銷售的淡季，銷售業(yè)績有少許的下降，在歷史上也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公司……”銷售部經(jīng)理被迫成爲冤大頭。
“正常？那同意是“銷售淡季”，爲什麼JC的市場佔有率會呈上升趨勢？不要把自己的失誤歸結(jié)爲環(huán)境原因！”沈亦辰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解釋，“公關(guān)部，你的觀點呢？”
“額……公共部這個月份的公共策略於上個月相比，並沒有大的改動。我認爲銷售業(yè)績的下降，是因爲JC兼併了我們的同行後，以強大的實力降價向我們施壓。”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誠懇地說著自己的理解，“JC的中國區(qū)總裁方於君手腕是出了名的硬，而且不到一個月
以前，JC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換了一個叫林……”想不起對手的名字，她有些尷尬了。
“林曦。”沈亦辰接了一句。
“是的，就是林曦，還是沈總厲害。”她很自然地拍了一下馬屁，卻看到總經(jīng)理的臉色更加的不好，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繼續(xù)說。”沈亦辰冷冷的說。
“嗯……那個林曦新官上任，但是卻迅速建立了威信，她迅速轉(zhuǎn)變了公關(guān)政策，在上個月中我們企業(yè)的一個重要的客戶不知道被林曦用手段拉攏過去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了，這樣不是間接在承認自己的失職嗎？
“你剛剛就說到了自己的失誤，最大錯誤就是沒有改變！”他示意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坐下，然後掃了一眼各個部門的經(jīng)理。
“上次會議，我已經(jīng)很明確地告訴了各位，JC的到來一定會給盛世帶來致命性的打擊，目的就是讓大家提高警惕。現(xiàn)在你們對對手改變就不瞭解，還談得上什麼對策！不要以爲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要存在著僥倖的心理。只有改變，才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生存下來。散會後每個部門寫一個本部門的改革方案，要詳細的規(guī)劃，而不是一堆廢話。明白了嗎？”
“是。”底下的人異口同聲。
“今天的會就到這裡。”沈亦辰站起身來，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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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把咖啡送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就看到沈亦辰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
純黑色的西裝將他挺拔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出衆(zhòng)，柔和的陽光照射在他雕塑般俊美的側(cè)臉上，纖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沈總，您的咖啡。”
“放在桌上吧。”他沒有回頭。
特助放下咖啡就很自覺地離開了，他很清楚沈總沉思的時候是最不能打擾的時候。
沈亦辰的目光停留在對面的寫字樓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JC買下了這座寫字樓作爲公司的
辦公室，而盛世恰好就在它的對面。
不知道從這裡能不能看到林曦的辦公室。他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傷感。
雖然林曦的出色讓他很高興，但是以現(xiàn)在的局勢來說，他真的無法開心起來。真的要成爲對手了嗎？真的要針鋒相對了嗎？真的要越走越遠了嗎？
終於完成了。林曦擡頭看看牆壁上的時鐘，都已經(jīng)9點了。自從上班以來，她經(jīng)常忙到這個時候，剛到公司就身處高位，她需要實力來消除流言蜚語，所以她不得不加倍努力，而現(xiàn)在看到一切有了初步的成效，她也感覺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走到公司門口，她擡頭就看到了“盛世”的巨大標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JC居然把辦公樓選到了盛世的對面。
她嘆了一口氣，目光在盛世大樓上掃視著，不知道沈亦辰還在不在公司，最近他也很晚纔回家，肯定是忙壞了，自己的死纏爛打爲JC掙回一個大客戶，也讓盛世蒙受了不小的損失。雖然不是刻意而爲，但兩人確實真的站到了對手的位置了。
“在找我嗎？”
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把林曦嚇了一跳。
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沈亦辰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依舊讓人移不開目光，但是臉上的疲倦也難以掩飾住。
林曦趕緊退後一步，和他靠這麼近，總感覺不太自然。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回去嗎？”林曦看著他，心想不會是專門在等她吧，心裡涌起一陣忐忑和小小的期待……
“我剛忙完，走出公司就看到你在這發(fā)呆，所以就過來了。”他隨意地笑了笑。沒有注意到林曦眼中淡淡的失望。
“我的車在那邊，一起回去吧。”
說著便往斑馬線走去，看看還在原地的林曦，他的笑容在霓虹燈下顯得越發(fā)的邪魅。
“怎麼？怕我啊？怕接觸太多，再次愛上我？”
好吧，又是老掉牙的激將法。可偏偏對某些人一直有效。
林曦瞪了他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