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wèi)姜雪嫣的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要比平時的體溫更熱一點,凌蒼擁著她,她像個散熱的小火爐,把兩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她嬌柔的纏繞著凌蒼,小臉紅紅的,微閉著眼睛。凌蒼有些迷戀有些傷感的摸著她肌膚的一寸寸,姜雪嫣睜開眼有些疑惑的望著他,看著她像小鹿一樣泛著水光的眼睛,凌蒼突然低低的笑了。何必爲(wèi)難自己呢?他和她之間早已不是一句癡男怨女能夠說得清的關(guān)係,就這樣吧,就這樣如一團亂麻一樣的糾纏著吧,既然無法離開,無法放手,那就難得糊塗吧。
"小妖精,你看,我的胳膊被綁著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啊,撐也撐不起來,咱兩是不是得換個位置?恩?"凌蒼輕咬著姜雪嫣軟軟的耳朵尖兒,輕聲說。
"恩。"姜雪嫣羞得臉紅紅的,加上發(fā)燒的關(guān)係,臉蛋兒真的就像一顆熟透的紅蘋果一樣,她有些僵硬卻堅定的點點頭,翻身爬上凌蒼的身體。
"咳,哎呀,一隻手真是不方便,連個衣服釦子我都解不開??!不如你來幫我脫??!"凌蒼忍著笑意又開始提要求。
"你故意的吧,剛剛,剛剛解我的扣子明明解得飛快來的。"姜雪嫣嘟著嘴越說越小聲,她白得透亮的柔軟和凌蒼穿戴整齊的病號服是鮮明的對比。
"剛纔胳膊不疼啊,現(xiàn)在一紮一紮的疼吶!唉,也不知道是爲(wèi)了誰,我可是豁出命去的,現(xiàn)在這點事兒都不肯伸手幫我這個殘廢。"凌蒼閉上眼睛,打算耍賴到底。
"你,你就是趁機捉弄我。"姜雪嫣一邊給他解釦子一邊小聲的抱怨著。
"呵呵呵,是啊!我就是在欺負你啊,一會兒會欺負得更厲害的,可不要掉眼淚呀!"凌蒼終於擁住了眼前的美好,姜雪嫣細細涼涼的指尖一邊解釦子一邊星星點點的碰觸著他的皮膚,騷動著他的心,他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兩個人如柔韌的藤蔓彼此糾纏,就像他們的心一樣。用最原始最親密的方式溫暖彼此,不去想未來,不去想愛與恨,不去想仇與怨,只是跟隨著最真的心意去追尋彼此,追隨快樂。
柳城回來的時候嘗試著推了下門,發(fā)現(xiàn)被從裡面鎖住了,他看了看手裡的提著的精緻的食盒,幸好都是保溫的,自己還真是想得周到,真是個稱職的好管家啊。
凌蒼來開門的時候,柳城正在按照凌蒼的要求將自己臨時出差的事情和公司高層進行交待,並要求他們把需要審批的文件都電子掃描傳進凌蒼的工作郵箱,方便他處理。
"先不要打開了,等她醒了再一起吃吧,現(xiàn)在打開一會兒就涼了。"凌蒼見柳城把食盒放在餐桌上,正要打開,連忙阻止。他看了眼像小貓一樣蜷在被子裡,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睡的那樣香甜,無憂無慮的樣子。他不禁想,在姜家還沒有倒臺的時候,她該是怎樣甜美和幸福的樣子呢?她平時喜歡做些什麼?愛吃什麼?愛看什麼書?撒嬌耍賴是什麼樣子?他想
知道她所有美好的樣子,被自己和現(xiàn)實摧毀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看到。
"凌先生?"柳城詫異的看著這個盯著姜雪嫣看的凌蒼,他眼裡的溫情和懊惱讓他吃驚。他跟他彙報了下他突然沒有去公司,一些蠢蠢欲動的老傢伙的動向,可是似乎他都沒有聽到。
"什麼?你說什麼?"凌蒼恍了下神兒。
"是董事會的陳桐夥同幾個老資格的傢伙對你的突然出差表示了懷疑和不滿。對你在林家舉辦的慈善晚宴上表現(xiàn)也頗有微詞,說沒有爲(wèi)擎蒼爭取到更多的合作伙伴和資源也就算了,還爲(wèi)了女人鬧得滿城風(fēng)雨,認爲(wèi)你對擎蒼的聲譽造成了損害,希望你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質(zhì)疑你是否有繼續(xù)代領(lǐng)擎蒼的能力。而且,不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消息,說你遭遇了車禍。"柳城據(jù)實彙報,這兩天他簡直被折磨的焦頭爛額,既要安排工作,又要應(yīng)付這羣老狐貍,還要不時享受一下凌家老太爺?shù)恼写?
"哼,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看到誰是狐貍誰是豺狼。彆著急,我們要穩(wěn)住,會叫的狗一般都不咬人,還不是時候,現(xiàn)在我還看不清楚。"凌蒼冷哼一聲,擎蒼這個龐然大物終於到了要大清洗的時候了嗎?還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都是老爺?shù)呐f臣,不知道是不是有老爺試探你的成分在裡面。還有,你之前爲(wèi)古靈曦在夜色打人的事情已經(jīng)被爆了出來,可是不是我們爆的,是從網(wǎng)站上流出去的,而且把你寫的有點不堪,說你是仗勢欺人,根本就不是去救人的,真的是把人往死裡打的瘋子。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有點被動,後續(xù)準(zhǔn)備的你和古靈曦的愛情故事就有點不好圓了。不知道是不是老爺那邊放出去的,按理說你是他唯一的血脈,他總不會想真把你搞垮吧。"柳城很疑惑。
"應(yīng)該不會是老頭兒,他最討厭這些緋聞纏身的事,他一心想要擴大擎蒼的版圖,希望我能夠和財閥聯(lián)姻,是決不允許其他女人成爲(wèi)我的絆腳石的。我讓你爆就是因爲(wèi)他一定會壓著,事情就會在模棱兩可之間更可信,他就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古靈曦身上。可是他真的老了,他光想著他的帝國,他忘了這麼龐大的財富,總會有太多豺狼覬覦了。
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時候,不是人人都能保有忠誠的,更何況他一心把擎蒼視作凌家的所有物,他老了,想順理成章的傳給他的下一代,自然要掀起腥風(fēng)血雨??傆腥嗽谶@個時候想要取而代之的。"凌蒼咋麼嘴,幾方勢力的角逐終於要開始了。
"這幾天把姜氏的收購材料準(zhǔn)備一下,這次休假後交給姜雪嫣,有些事我想她一定想要自己去做。而且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去關(guān)注其他的事,我就可以把她推離我的戰(zhàn)區(qū)。"凌蒼看著窗外散步的一對夫妻,輕聲說。
"之後要單獨爲(wèi)姜小姐找住的地方嗎?"柳城點點頭,繼續(xù)問。
"呼!暫時還不要,太快把她送走更會讓人懷疑,等到
我和古靈曦的戀情做實的時候,有的是藉口和機會。到時候沒準(zhǔn)兒她會很高興也說不定。"凌蒼苦笑了一下。
"其實,你們這樣不是很好嗎?"柳城覺得凌蒼把自己逼的太緊了,何必呢?明明是喜歡的吧,所以纔會這樣小心翼翼的維護,既希望她能獨當(dāng)一面又費勁心機的護她周全。如果真的恨或者不在意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兜這麼多圈子。因爲(wèi)她受不受傷,存不存在都不會是威脅啊。
"安溪就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她一直紮在那裡,每當(dāng)我覺得開心,覺得我可以去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會疼,就會流血。提醒我,我不可以獨自幸福,這個女人不行。我都不知道原來,面對感情我是這樣一個人。"凌蒼摸著自己的心口。
"柳城,姜雪嫣說她沒有,她沒有推她。我是不是可以相信她?可是如果她騙我了呢?如果她騙我了,我不知道我會怎樣對她,我會不會放過她?我會不會摧毀她?可是我發(fā)現(xiàn)不管我怎樣對她我怕我都會後悔!所以我有的時候甚至想,我可不可以不去查所謂的真相,就這樣和她糾纏的過下去算了。"
凌蒼轉(zhuǎn)過身看著柳城,他背對著陽光,陽光直照在他身上,一片大大的陰影,柳城看不清他的臉,可是柳城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一定是陰冷的猙獰的樣子吧。柳城沒有說任何話,他知道凌蒼根本就不是在問他,他是在問自己。
"可是不行,我做不到。讓人去查吧,那天參加她的小聚會的人都有誰,是誰說的看到她推了安溪出去。要麼讓她幫我拔掉這根刺,要麼讓她把刺變成錐子親手戳死我。呵呵呵。"凌蒼突然笑了。
姜雪嫣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真的被餓醒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前胸貼後背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凌蒼笑瞇瞇的支著頭,專心致志的看著她,手指頭還懸空的在她的臉上比劃著,描繪著她的眼睛,鼻子,嘴。
"你在幹嘛呀?"姜雪嫣往被子裡縮了縮,想起之前她在凌蒼懷裡的哭泣求饒,就羞得想把自己整個埋起來。
"我在數(shù)你臉上長了幾個小雀斑,這邊一個那邊一個,哇,姜雪嫣,你還真是好醜哦。"凌蒼的手指輕輕點這裡一下,點那裡一下。
"你怎麼這麼無聊?。坑腥赴吆芷婀謫??我這是純天然好不好,而且現(xiàn)在還專門有人去畫什麼雀斑妝呢!怎麼就醜了!"姜雪嫣有點不開心的撅起了嘴,哪裡有女孩子高興別人說自己丑呢?她輕撫著自己的臉,臭凌蒼,明明人家皮膚很好很白淨(jìng)的啊。
"呵呵,雖然有點醜,不過看習(xí)慣了也還挺可愛的。我就湊合湊合算了??炱饋沓燥埌?!我可是一直盼著你趕緊醒啊,我都快要餓死了。"凌蒼看她的樣子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鼻子尖。
"你一直在等我?怎麼不先吃呢?"姜雪嫣驚訝的擡頭看著凌蒼。
"哪裡那麼多問題。"凌蒼有些窘迫的轉(zhuǎn)頭,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