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晴茫然地擡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
“我離婚了？”
陳可人點頭，“離了，而且，據我所知，你是真的喜歡爺，在你沒離婚之前，已經喜歡爺了……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那時候陸離並不知道她是已婚女孩，是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怎麼會結了婚，不是嗎？
竣“那……”顧曉晴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貝齒咬著下脣，忐忑地問，“那我算是……出軌嗎？”
陳可人，“……這個……額……”
看著顧曉晴哭泣的臉，陳可人發現她第一次，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好像，算是出軌吧？
蓐囧了！
這要她怎麼回答？
“曉晴，你糾結這個做什麼呢？反正你喜歡爺，爺也愛你，兩廂情願，世俗的界限，你不用理會。”陳可人道：“你沒有對不起誰，這就夠了。”
顧曉晴心裡微微明朗了一些，雖然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已不至於會歇斯底里，她抹去眼淚，試著把目前所得到的訊息理一理。
“我是不是個壞女孩？”顧曉晴淡淡地問，神色有些苦惱，“十六歲嫁人，出軌，懷孕……好像都是壞女孩做的事情。”
陳可人失聲微笑，“別人的壞女孩怕什麼，爺認爲你是個好女孩就夠了！況且，可人姐和雲姐也認爲，曉晴是個好姑娘！”
顧曉晴破泣爲笑。
“想開了？”陳可人笑問，她讀藥理的時候，修過心理學，對顧曉晴這種情況看得很明白，她只是不安，與其說她是介意她結過婚，又或許是懷了別人的孩子而感到害怕，不如說她害怕陸離不要她，拋棄她。
畢竟陸離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樣貌學識能力樣樣頂尖，她會有一種自卑感純屬正常，何況缺乏親情和有些封閉的曉晴戀上在陸家生活的溫暖。
害怕一夕之間失去罷了！
“你們真的不會覺得……我配不上陸離嗎？”顧曉晴忐忑地問，哭過的眸光略有脆弱，看得陳可人微微心疼，的確，剛開始知道她的背景，她們所有人都認爲，顧曉晴配不上陸離。
但是，這個小姑娘的確有靈氣，又聰穎，看似如一塊易碎的玻璃，實際又十分堅韌，令人從心坎裡疼愛。
哪還會覺得什麼配和不配的問題。
“不會！”陳可人戲謔一笑，眨眨眼睛，“爺大你9歲呢，你當他老牛吃嫩草！”
顧曉晴臉頰一紅，抿脣微笑，心中的不安，頓減。
她撫摸著微隆的小腹，略有苦澀，“我希望是陸離的孩子。”
雖然不能完全記得過去，但她真的很希望，這是她和陸離的孩子。
“傻姑娘，這不重要，爺不會介意的，我們也會把他們當成小主子。”陳可人堅定地說，她微嘆，其實孩子生下來之後，以陸離的性子絕對不會去做什麼親子鑑定，倒是風雲雷電的脾性，肯定是要瞞著陸離去做對比的，到時候看風雲雷電對孩子的態度就知道是不是爺的孩子。
因爲他們死忠於陸離，如果不是陸離的骨血，恐怕一時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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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晴心中微疼，正因爲陸離不介意，她纔會更難受。
“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了，餓了就喊一聲，我給你做夜宵！”陳可人溫柔地叮嚀，扶著她睡下，“爺剛剛可能有點火氣，不是故意對你擺臉色，別忘心裡去，他捨不得生你氣的。”
“他好像很生氣！”顧曉晴想起陸離冷然的臉，身子微冷，他第一次如此冷漠地看著她。
陳可人掩嘴一笑，頗有點掩袖工饞的意味，“你抱著他撒撒嬌，保證什麼火氣都沒有了，不然送上去給他親兩口，絕對管用！”
顧曉晴臉上一燙，陳可人也不逗她了，端著碗出了臥室。
陸離冷著臉站在樓梯口處，見陳可人出來，微微蹙眉，掩去他眼中的擔憂，“她怎麼樣了？”
“估計是累，一會兒就睡著了，情緒已經平復下來。”陳可人道，微微搖頭，此二人，好似都不曾談過戀愛，彼此都很生疏。女孩子的心思本就難測，陸離只想到她想要逃開，而沒想到她的自卑，忽略了曉晴心中的陰影，才造成彼此間的冷場。明明如此擔憂。
所以說，情，是個很難懂的東西。
多聰明的人，一旦陷入，也有迷茫的時候。
陸離淡淡頭，心頭微鬆，他剛剛真的不該轉身離開，明知曉晴是那麼敏感的女孩，心思難懂，他這麼一走，肯定讓她傷心了。
他恨不得揍自己兩拳。
已經不是十七八的熱血少年，還這麼不理智。
一想到她想要逃離他就失了分寸。
“爺，曉晴只是鑽牛角尖，畢竟她的記憶不完整，只是亂猜一通，很多事不是那樣子卻被她想得很糟糕。”陳可人聳聳肩膀，“你可別再轉身就走了，小心她真的又縮回去，畢竟誘著她出來不容易。”
她笑了笑，下樓去。
陸離靠著牆壁，整個人都縮在陰影裡，站了良久，直到腿有些發麻，這才轉身回臥室，空氣中，徒留一抹淡淡的嘆息。
顧曉晴翻來覆去睡不著，陸離冷然的背影一直在腦海裡不停地盤旋著，她心中很不舒服，難受。
倏地坐起來，煩躁地揪著頭髮。
看著門口，輕咬下脣。
她要去道歉嗎？
她不想陸離生氣，更不想見到陸離那麼冰冷的臉，那會讓她很難受。
“這時候過去，他會不會不理我？”顧曉晴喃喃自語，最終受不住煎熬，下牀，出了房門。
好安靜！
顧曉晴忐忑不安地站在房門口，腳趾頭緊張地捲縮著，她要進去嗎？
還是先敲門，看看他的反應？
顧曉晴糾結地轉身，走了幾步，又轉了回來。
樓下的陳可人和雲相視一笑，雲道：“這兩人真可愛，爺肯定知道她在門口的，偏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