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振像個喪家犬似的離開了苗寨,趕到車站已經中午了,他像是個孤獨老人似的隨便買了個盒飯吃了起來,隨後又買了張通往山東德州的一張車票,車來人走,他再也沒機會來雲南遊山玩水了。要說冷振是個壞蛋,那也沒錯。但從他來大陸的目的看,其實也並非十惡不赦,至少他心裡面裝著那兩個死去的徒弟,一個孤獨老人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不忘千里迢迢跑來大陸報仇,實屬難得。
話說謝奇峰等人得知千半山死訊那是後事了,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是冷振先到的德州。他用找到千半山的方式,使用巫罈子裡伸出小手指出的方向,找到了周強的家。狡詐的冷振沒有直接造訪,而是入住了附近的賓館。黑漆漆的小屋,冷振打一了盆子洗臉水,施法看到了周強家裡的景象。水中的鏡頭一點點掃過周強家裡的每個角落,終於在周強父母的房間找到了一家人的合影。
沒錯,就是那小子的家!冷振一咬牙,我看你小子什麼時候出現。一天,兩天,周強仍沒有出現。難不成這小子知道我來了?躲起來了?冷振有點坐不住了,這幾天他等得白鬍子渣都長了出來。誰知道此時周強正在美國,與惡靈人詹姆斯對打著。冷振眼睛一轉,陰笑道:“我看你出不出來!哼。”
第四天晚上,冷振的腹痛明顯好了些,看來蠱婆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這晚夜色朦朧,冷振的耐力已經到了極點,他挎著自己的行李包鬼鬼祟祟的溜到了周強家附近,確認沒有埋伏之後,他上樓走到了周強家的門前。行李包往地上一放,從中掏出了那個巫罈子。‘噹噹噹’冷振敲門了。
“誰啊?是不是小強回來了?”周強父母正閒來無事,在家看著電視機。猛不丁的一陣敲門聲,周母還以爲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她想也沒想,直接開了門,“老先生,你是?”冷振一聲陰笑,罈子裡血淋淋的東西已經急速爬了出來……
短短幾十秒,一切都結束了。那個血淋淋東西,挺著鼓鼓的大肚子,慢慢的爬回了罈子中,冷振再次背上行李包,自言自語道:“要怪就怪你不敢出來吧,哈哈。”說罷隨手帶上週強家的門,揚長而去。冷振果然陰險,一招引蛇出洞看你周強出不出來!
第二天下午,秦雙下了火車,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周強家的小區。她拿著鑰匙悄悄的打開房門,差點一頭栽倒下去。只見屋中潔白的牆壁上的血跡濺的到處都是,瀰漫著的惡臭味撲鼻而來。這是血和腐肉的味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秦雙向前邁了一步,感覺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又驚恐的退了回來。
秦雙低頭定眼一瞧,原來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屍體的臉上全部都是被撕咬的痕跡,有的地方肉已經全部被咬了下去,露出了白森森的顴骨。唯獨那雙驚恐的眼珠還是完好無損。看這屍體的輪廓,再看這破碎的衣物,這不是周強的母親嗎?秦雙睜大眼睛,趕忙捂住嘴,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秦雙一手扶著大門,剛一轉身,突然想到自己身爲周強的女朋友,大難臨頭時首先想到了逃跑,太說不過去了。想罷秦雙壯著膽子,一步跨過周母的屍體衝了進來。只見側面沙發上,周父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一支手臂的白骨赫然擺在了茶幾。秦雙走到正面,終於失聲尖叫了起來。
再看周父的臉部殘缺的更多,整個下巴都已經不見了,一支偌大的眼珠子墜在臉蛋上,另一隻眼眶裡,什麼都沒有。“周強?你在嗎?”秦雙嚇得渾身哆嗦,找遍了整個房間,就是沒有發現周強的屍體,“周強?你在哪裡啊?”說罷眼睛又不爭氣的掃過周父周母的殘體,“啊!”秦雙搖著頭再次尖叫了起來,推開大門跑了出去。
跑到樓下她停了下來,趕緊給周強撥打了電話,移動是美女自動留言說明周強已經關機了,周強你到底去了哪裡?秦雙感到孤獨無助,年幼的她知道死亡是多麼可怕,但沒想到會是如此可怕。秦雙流著淚撥打了110,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很,刑警隊的三輛汽車響著警笛奔馳而來。刑警戰士一身裝備,整齊的下了車。從前車上走下一位中年人,看他神氣的樣子,肯定是個首領。他大搖大擺地走到秦雙身邊問道:“你好,我去刑警二隊隊長鄒大鵬,是你報的警嗎?哪裡殺人了?”
秦雙兩眼通紅的喘了口氣,讓情緒平和了些,接著嗚咽著說道:“樓上。跟我來!”警車這一來不要緊,圍觀的羣衆就多了起來,他們躲在角落裡指指點點,讓人頗感煩躁。
一個小時過後,周強的家裡更加的熱鬧了起來,刑警們都退去,只剩下兩個高大一點的刑警像是兩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口,法醫也趕了過來,先是給周強父母屍體照相,接著讓人把兩具屍體擡了出去,最後和鄒大鵬嘀咕了幾句便離去了。
屋子裡白白的牆壁上到處濺滿了血跡,別說坐著,根本就沒個容身之地。刑警隊長鄒大鵬捏著鼻子,皺著眉頭指秦雙說道:“你,跟我出來說話。”幾人走到了樓下,鄒大鵬問道:“死者是你的父母嗎?”
剛纔的驚嚇過大,此時的秦雙有點木訥,或者說她根本就不願意回答。現實中的婦女往往見到親人的病逝都會暈厥過去,相比之下,秦雙算是比較勇敢的了。秦雙不語,鄒大鵬安慰道:“小姑娘,別難過了。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好不好?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是他們兒子的女朋友。”秦雙故意把頭別了過去,眼圈又紅了。婚前同居,現在已經很普遍了,鄒大鵬見怪不怪,接著問道:“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幹什麼工作?現在身在何處?”
是啊,周強你在哪裡呢?爲什麼把我一人丟在這裡?你回來啊?我要堅持不住了。想到這裡,秦雙大聲哭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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