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歲的小朋友說六點赴約就六點赴約,自律性這麼強,不得不讓陸小池刮目相看,她喜滋滋地認(rèn)爲(wèi),她家孩子雖然沒有哥哥家的謝易那麼早慧,但勝在勤奮啊!
笨鳥先飛,是有可能比聰明的人鳥早些抵達(dá)目的地的喲,因爲(wèi)他們啊,會心無旁騖!
六歲的謝易正在指揮小丁當(dāng)跳操,小丁當(dāng)一邊跳一邊吐槽,說這樣的動作很遜,不夠酷,一點都不好看,一直在碎碎念碎碎唸的,謝易一開始耐心還是很多的,但是隨著小丁當(dāng)越來越吵,他終於臉黑了,“時梵塵!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丁當(dāng)不以爲(wèi)意:“哥哥我跟你說——啊!”
陸小池愉快地看到她家笨兒子被小紳士謝易抱起來扔到了一邊。
她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同樣來偷看的阿春嬸有些急,她怕謝易這個孩子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傷到小丁當(dāng)怎麼辦?
“別呀。”陸小池拉住阿春嬸,“小姨,謝易有分寸的,我們家小丁當(dāng)也不是省油的燈,你且看著。”
於是她們看到了小丁當(dāng)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起來,抿著嘴重複剛纔的動作,重複一遍之後,又開始碎碎念,謝易一連扔了他幾次,他依然在碎碎念!
“天啊!”陸小池?fù)犷~,“我兒子怎麼會這麼堅強不屈?!”
那邊的謝易吼了小丁當(dāng)幾聲,最後惱了:“時梵塵!你再這樣下去,別想我教你用軍刺!”
“不要啊!”時梵塵撲過去抱哥哥的大.腿,“哥哥我錯鳥……小丁當(dāng)這麼可愛你不要不教我用啊!”
謝易氣得不行:“滾起來!你是男子漢,不要隨便抱別人大.腿!立場要堅定!”
小丁當(dāng):“可哥哥不是別人啊!”
“哥哥也是別人!”
“纔不是!”小丁當(dāng)紅了眼,“我爸爸媽媽說了,哥哥就是哥哥,是親人,纔不是別人!”
謝易無力,只能任著他抱,後來又禁不住小丁當(dāng)?shù)娜鰦纱驖L,提前把仿真的軍刺送給他,“喏,拿著,這是仿真的,等到你五歲了,我就給你真的軍刺!”
小丁當(dāng)欣喜若狂,捧著那刺刀愛不釋手,呵哈呵哈地就一頓亂刺亂揮,謝易扶著額皺著眉,有些心疼自已送出去的刺刀了,小丁當(dāng)這傢伙,等會不會用它去割樹皮吧?
謝易的擔(dān)心不是沒由來的,主要是小丁當(dāng)從來不把他送給他的東西當(dāng)禮物,送過去的小車子沒兩天就被拆了,換送機器人,機器人也被他拆了,還打電話埋怨他送的東西質(zhì)量不過關(guān)……
不過小丁當(dāng)這次還真的沒有去割樹皮,他去割花了。但他割啊割啊,那花就是不斷,一氣之下,他乾脆將那花連根拔起!
陸小池一看他拔出來的花,掩著嘴就走了。
早餐時間,謝易小朋友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優(yōu)雅地喝粥,小丁當(dāng)捧著碗,看起來非常心虛。
“爸爸,如果你最喜歡的蘭花死了,你會怎麼樣?”小丁當(dāng)小心翼翼地問。
時傾城眉心一跳,隨即看向陸小池,陸小池脖子一梗
:“跟我沒關(guān)係!”
“爸爸,那如果你最喜歡的蘭花是被謝易弄死了,你會怎麼樣?”小丁當(dāng)又問。
時傾城放下筷子,沉了沉臉:“要聽實話?”
小丁當(dāng)猛地點頭。
“如果是謝易,暴打一頓。”
“那,如果是我呢?”小丁當(dāng)咬脣,小心肝顫啊顫地向親媽求救,無奈親媽只管啊嗚啊嗚地吃,根本就當(dāng)他不存在!
“暴打一頓,半年不許回來。”時傾城淺笑。
小丁當(dāng)臉色發(fā)白,暴打一頓地沒關(guān)係,可是半年不許回來?他的軍刺操要怎麼練?
“那,如果是小丁當(dāng)還沒有出生的妹妹呢?”小丁當(dāng)腦洞大開。
時傾城神情一下子變得溫柔:“我家小公主,哪是你能比的?!吃飯!”
小丁當(dāng)噙著熱淚吃完早餐,餐後乖乖地承認(rèn)了,那株蘭花就是他拔起來的,“……園丁伯伯在修復(fù),可能,可能死不成……”
“時梵塵。”
“爸爸我在!”
“立即回房收拾行李!”時傾城拎起他就往樓上走,“十分鐘之後我要在門口看到你!不然……後果你懂得!”
於是時梵塵小朋友含著熱淚回少室山了,並且直到半年之後才被允許回來,當(dāng)然了,這半年之中,陸小池這個親媽也被禁止探望,但她實在心軟的時候還是會偷偷溜上山去的,但小丁當(dāng)也真是有骨氣,硬是不出來見她,還讓他師父出來說:他現(xiàn)在還是小孩子,要聽爸爸的話,爸爸說不讓見就不能見!
氣得陸小池回家要跟時傾城離婚!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將時間的進(jìn)度條往前拉一點,時梵塵小朋友被時傾城強行送回少室山之後,陸小池確實是鬱鬱寡歡了好幾天,特別是每到週末,她都好想好想那個可愛的小糰子。
三四歲的小朋友正是最可愛的時候,似懂非懂的樣子要多萌有多萌,陸小池每每想起那小糰子奶聲奶氣地喊她媽媽、對她唱歌的樣子時,她的心都會柔.軟得一塌糊塗。
“時傾城,小丁當(dāng)還這麼小,你對他這麼兇,會不會不太好?我怕他有陰影,以後跟你不親。”陸小池試著幫兒子說情,她是真的很想念她家小糰子啊!
“我們給他生個妹妹吧!”時傾城提議,“兒子很喜歡妹妹。”
陸小池皺眉:“我們現(xiàn)在是在說兒子的事!”
“對啊,我們在說兒子的心願。兒子的心願就是多個妹妹陪他玩,不信你給他打電話。”時傾城說著說著就湊過來了,“老婆,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幫他實現(xiàn)吧!”
陸小池哪會上他的當(dāng)?分明是他自已色心犯了,偏要把兒子拉出來做擋箭牌,也是夠無恥的!
“離我遠(yuǎn)點!”陸小池嫌棄地推他,“你都沒有沖涼!很臭!非常臭!”
時傾城捧住她臉吻了好一陣才放手。
——
次日,路漫漫一臉憔悴地出現(xiàn)在‘城池’,疲憊地問陸小池,有沒有看到阿初,陸小池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壞了,連忙讓楚河去找,楚河
找了一圈,都沒能將人找到。
“我就知道,是我癡心妄想了。”路漫漫當(dāng)初那麼冷硬的一個人啊,現(xiàn)在被阿初這塊木頭弄成這樣,連楚河看到了了不免對阿初生起氣來,“路小姐你不要亂想,我這就去把人給你揪出來!”
“回來!”路漫漫大聲地喊,“不用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跟他玩猜猜猜的遊戲了。”
路漫漫落淚:“反正他心裡沒我,你們找到他也沒用的。”
她慢慢地走出去,開著車就走了,陸小池?fù)?dān)心,連忙讓楚河跟著,楚河二話不說就開車跟了上去,在半個小時後,他跟著路漫漫到了河邊,看著路漫漫在河邊哭泣。
這樣的路漫漫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鈴……’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路漫漫找到手機一看,是阿初的來電!
“你跑哪裡去了?!孟初,你不用再躲著我了,你出來,我不會再纏著你。”路漫漫抽泣,“我,不會再逼你了……”
“我在醫(yī)院。”阿初聲音低沉,“路漫漫,我喜歡你……”
路漫漫一窒,隨後狂喜:“孟初!孟初!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快,再說一遍!”
那頭卻只有沉默,以及紛雜的腳步聲,路漫漫心頭一突,突然往回跑:“楚先生!去醫(yī)院!去醫(yī)院啊!”
阿初受傷了,傷勢極其嚴(yán)重,在他醒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受的傷。
路漫漫呆呆地抓著陸小池的手,手指甲深深地掐到陸小池的掌心裡,連指甲斷了都不知道。
“不要自已嚇自已,他不會有事的。”陸小池安慰著路漫漫,自已卻是沒底的,阿初的實力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楚河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似是喃喃自語:“那傢伙身手那麼好,十個人都打不倒他的!!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動他?!”
時傾城也想知道。
但底下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他也不得而知。
“都坐下來。”時傾城沉聲吩咐,“阿初不會有事,比這更嚴(yán)重的傷他都受過,一樣挺過來了。這一次,他也不會有事。”
“對!對!”楚河附和,“他比我還能打,普通的十幾個人是放不倒他的!漫漫,你彆著急,他就是嚇嚇你而已。”
路漫漫卻始終手足冰涼,她的心全掛在裡頭那個人的身上,旁人的所有安慰,她都聽不見。
陸小池擺了擺手,示意誰也不要再說話了。
看著路漫漫心碎無助的模樣,陸小池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就好像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能結(jié)束,只看見醫(yī)護(hù)人員不停地進(jìn)出,突然,有人急急地衝出來大聲地喊:“誰是R型血?!傷者需要輸血!”
R型熊貓血。
路漫漫突然崩潰,她是B型血,她幫不了他,她一絲一毫也幫不了他!
現(xiàn)場陷入了巨大的緊張當(dāng)中,就在人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抽我的血!我是R型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