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白離。”看著僵持住的氣氛，我提醒道。

“離兒，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雪飄渺哦見白離沒有任何改變，做著最後的告別。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我不知道白離是以什麼心態說出這句話，明明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解開，爲什麼不願意說一句認錯的話。但，我感覺的到他氣息的錯亂。

雪飄渺卻沒再解釋什麼，走到我身邊，從身上取下一物。

“這是鐲子自打我出生就帶著，也是我的象徵。雪鬼族以雪元素最爲出名，所以此鐲還可抗寒，三界寒氣沒有壓得住它的，希望日後大人可以用上。”

雪飄渺邊說邊帶在我手上，沒給我任何拒絕的可能。看著藏銀色散發著古樸氣息的鐲子，我總感覺，應該留下它。

“真的不願再轉世？”我問道。

“不願了，任何生物只要活著必然爲情所困，太累。”

“您有什麼話讓我轉達的嗎？”

雪飄渺似乎想開口，卻在看向一邊的白離時又搖搖頭，笑道，“我該走了。”

雪飄渺轉身，不再回頭，沒有停頓的走進地獄之門。

白離猛地推開我，向前追了幾步，看著消失的門，重重摔在地上。我沒有去扶他，任他呆傻的坐著。

這一刻，我像個壞人，沒有一絲安慰勸導，讓他清楚自己的孤獨，明白自己的殘忍。

“習夢，扶著我，走。”白離幽幽的開口。

我沒有問他去哪，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扶著他走去。每一步的堅定，這場戰役該捨棄的終歸要被捨棄，是時候結束了。

……

“你們來了。”推開門的瞬間，莫桑嘶啞的聲音響起。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自己，我根本不信，他沒找到花淚一行人。

“人呢？”我問道。

“死了。”

“你不用騙我。”

“沒有。”

“你親手殺了鏡花仙子？”

我信嗎？當然不！

“是，不然呢，她永遠不會愛我，得不到不如毀掉。”

“不會，你一定不會。”

“你又是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憑你在人界時，一體凡胎爲她擋天劫。憑你爲留在她身邊故意錯過昇天。憑你願意日日陪伴她左右，哪怕她沒再看你。憑你爲了讓她開心，私自放她下界。憑你怕她受罰，替她下地獄受寒毒之苦。憑你——知道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你卻從沒停止過，愛她。這些，夠嗎？”

如果還不夠，那就只差，你可以隨時爲她付出生命。

莫桑不語，巨大的身影越縮越小，直到變成一般人形。

化形後的莫桑我是第一次見到，三色頭髮金、銀、黑，一雙與蛇及其相似的眼睛透露寒光，高挺的鼻子下卻是一張紅豔豔的大嘴，一身綠色類似唐裝的服飾緊貼身上。不妖不媚，但依然隨時要你命。

看著他這副樣子，與謫仙般的白魂確實天差地別。

“爲什麼你都懂，而她卻不懂？”莫桑伸出手指劃過我的臉頰，這感覺讓我全身發麻，你說，被蛇盯著的感覺能好嗎？！

“不爲什麼，因爲她想懂的人不是你而已。”

“哼，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莫桑生氣的甩手怒視我。

“怪也怪你自己從沒表明過你的想法。”雖然花淚知道不一定會喜歡莫桑，但至少也會把他記在心裡，不會像現在這般不清不楚的。

“難道我做的那些還不夠嗎？！”

“夠了，可那些都不是花淚想要的！”

“你說，她想要什麼？”

“溫暖，不離不棄的愛。”就這麼簡單，卻那麼的難。

“如果你當時肯說出來，那麼你一定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裡的，而不是後面只守了花淚一夜的白魂。”

“我該怎麼辦？”

“你先告訴我，他們在哪？”

“被我關起來了。”

“莫桑，到這個時候，我們都好好說清楚吧，放他們出來好嗎？”

莫桑瞟了一旁虛弱的白離，點頭，“是到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請你記住，這一世花淚的心裡依然沒有你。”

莫桑孤傲的看著我，說道，“那就下一世。”

下一世嗎，如果有，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