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宛如暗暗看了一眼陳素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說呢?可可看上去精神還好,不過啊,人倒是已經瘦得不成行了,那臉色啊,都是那種近乎透明的蒼白,看上去,莫名地就讓人害怕,覺得可可她……可可她下一秒就會去了一樣,而且,現在可可記性還不大好了,醫生說啊,可可的抑鬱癥又加重了呢,現在的可可,可真的是再也受不了一點點刺激了,再來一點刺激,就能夠將她給壓垮了呢。”
陳素言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想起最後見到劉可可的那個晚上,陳素言的心裡就有些難過和自責,她早就應該察覺到的啊。劉可可那天來找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不然的話,劉可可看上去不會那麼憔悴。陳素言記得劉可可的個性一向是那種不喜歡把自己的心事說給別人聽的類型,有什麼話,劉可可都會憋在心裡面。陳素言千不該萬不該,忘記了現在的劉可可可是一個抑鬱癥患者,她不應該還拿以前的標準來衡量劉可可,不應該抱著一種等待劉可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僥倖心理,而是主動讓劉可可把心事說出來,這樣不至於讓劉可可自己瞎琢磨。
想起那個晚上劉可可蒼白的臉色,陳素言就一陣難過,劉宛如連忙拉住陳素言的手,安慰道:“素言啊,你也不要爲可可擔心了,可可的病情現在正在好轉呢,反倒是你,讓人很擔心啊。”
陳素言疑惑地問道:“老闆娘,我怎麼了?我哪裡讓別人擔心了?”
劉宛如笑道:“你還不讓人擔心啊,這寶寶都快要出生了,孩子的爸爸還沒有找到媽媽呢。你說說你和許先生,你們兩個人啊,真是倔到一塊兒去了。爲什麼就不能夠互相退讓一步呢?兩個小夫妻之間相處,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陳素言輕輕地搖了搖頭,劉宛如笑道:“自然是理解和包容了,我不瞭解許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你的性子,我還是知道一點點的,你總是這個樣子,以爲什麼事情你自己都可以解決,以爲你不說出來,男人就可以猜得透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可也是一個喜歡把心事悶在肚子裡的女孩子,但是她要比你堅強啊,你不行,你總是容易出狀況,而且,素言啊,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個世界上和你最親的人只有許先生了,你有了什麼事情不跟許先生說一說,你又跟誰說呢?這次,我可要批評你啊,這樣吧,等寶寶出生了,你就打電話讓許先生過來吧,有了寶寶,他這個當爸爸的還能說什麼呢?”
陳素言撅著小嘴,說道:“他能說的還多了去了呢,肯定又要說這個寶寶是個孽種,不是他的。哼,等寶寶一出生,我就去做親子鑑定,然後把鑑定結果摔到他的面前,讓他好好看看,這個寶寶到底是不是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