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武場

翌日，餘州軍隊演武場。

蘇定方與唐林還未到，演武場下面已圍滿了將士。

“聽說沒，蘇將軍要給義子選一個師父。”一名士兵對旁邊的人說道。

“這個誰還不知道呀，蘇將軍昨天帶回來一個義子，今天要在幾個教頭中間比武選師父。”另一名士兵說道。

“當上蘇將軍義子的師父那還不飛黃騰達了，唉，我要是能當就好了。”又一名士兵說道。

“就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點本事還不夠丟人的！”頭一名士兵譏諷道。

那名被嘲諷的士兵不樂意了說道：“唉，你怎麼說話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誰給你一樣呀不上進。”

”你是不是找打呀！”被反嘲諷的士兵掰著拳頭說道。

眼看兩人糾紛就要打起來，演武場上突然傳來聲音。“大家肅靜，今天老夫爲自己的義子挑選一名師父，以比武的形式選拔，要求只能以凝體境的實力對戰，被選中者官升三級，送功法一部。”蘇定方大聲說道。

底下的人一聽瞬間沸騰了起來，那倆爭吵的士兵也不在爭吵，官升三級不說，還送功法，雲蒼大陸功法稀有，有功法的人與沒有功法的人作戰，就像兩個實力一樣的普通人對戰，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拿著武器一樣。

“現在比武開始。”蘇定方說完，一聲巨大的鑼聲響了起來，預示著比武開始了。底下的士兵教頭個個都蠢蠢欲動，想上臺大展身手。

蘇定方剛走下演武場，一個赤裸著上身，身高兩米的大漢走了上來。大漢對著四周一抱拳說道：“在下於天成，乃左衛營教頭，來打第一戰，誰願意上來挑戰。”說完於天成掃了一眼衆人露出個自信的表情。

“加油，於教頭，我們左衛營看好你。”演武場下一幫左衛營的士兵大喊道。

於天成聽到助威聲笑的更自信甚至透漏著點自負。

“於天成！你別囂張，我丁某人來會會你。”說話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六多的精壯漢子。

“丁飛！”於天成看了眼來人露出個玩味的笑容。“你這個小豆芽，還敢來和我較量。”於天成嘲笑道。於天成與丁飛站在一起一大一小，比較之下丁飛確實很嬌小。

“傻大個，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丁飛雙臂抱在一起冷冷的說道。這兩人一同進的軍營，進軍隊第一天就開始互相掐架，現在一個人當了左衛營教頭，一個當了右衛營教頭，依舊沒改掉見面掐架的習慣。

“哼，手底下見真招吧！”於天成冷哼一聲不在與丁飛爭吵，單手握拳衝著丁飛衝了上去。

丁飛見到於天成向自己衝了上來也認真了起來，左腿後撤，身體前驅，雙手一上一下襬好陣勢準備應戰。

於天成最大的優勢就是力氣大皮肉硬，自己這一拳別說是人，打一塊巨石都能打個窟窿，自己已經到了凝體九級只是沒有靈根不能繼續修煉，但憑藉一身的功夫遇上凝體境大成的也能打上幾個來回。看到丁飛居然要接自己一拳，於天成暗喜戰鬥這麼快就要結束了？

於天成的拳頭剛剛將要接觸到丁飛時，丁飛瞬間動了起來，身子微微一側，右手手掌用力的按向於天成的小臂內側。

於天成一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拳頭，此時手臂受到了橫向的力量。瞬間拳頭改變了位置擦著丁飛的耳朵而過。丁飛看到機會左拳緊握，一個重拳打向了於天成的肚子，接著右手迅速回收一掌排向於天成的胸口。於天成兩處受力倒退了幾步。

別看丁飛個子小但力氣一樣不小自己同樣是凝體九級，營中訓練用的千斤巨石他單手就可以舉起來。

右衛營的士兵剛纔以爲自己的教頭擋不住那一擊紛紛低下了頭不忍觀看，現在看到丁飛擋住那一擊而且完美的反擊了。瞬間沸騰把丁飛的名字喊的如同炸雷一般。

於天成穩住了身形收起了剛纔的輕視，重視起丁飛來。“好小子，倒是我小看你了，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進步不少呀!”

丁飛笑道:“不是我進步多，是你退步了。”

坐在高臺上的蘇定方對唐林說道：“林兒，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唐林摸了摸下巴思考番開口說道：“我覺得於天成會贏。”

“哦？”蘇定方一聽唐林這麼說來了興致，說道：“現在是丁飛略佔上風你爲什麼覺得於天成會贏。”

唐林嘴尖略挑說道：“丁飛雖然憑藉巧力四兩撥千斤化解了於天成的攻勢，但是看的出來丁飛的攻擊也沒給於天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況且於天成一擊不中很大的因素是因爲自己太過輕敵，相信吃了這個虧，於天成應該會認真起來。

蘇定方笑著點頭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呀！”蘇定方常年待在軍營對軍中教頭的實力自然在清楚不過，倒是對於唐林有這麼毒辣的眼光有點意外。

果不其然，丁飛與於天成經過幾次交手後，丁飛儘管用巧力佔到了幾次便宜，但自己的右肩也受了於天成一拳，丁飛感覺自己的右肩骨頭快要斷裂，在打下去名就要交代這裡了，對裁判說道認輸。

左衛營的兵士看到於天成一戰得勝，用超過剛纔右衛營的聲音吶喊於天成的名字。

於天成沒有輕看丁飛雙手抱拳對他說了句承讓。接著又問還有誰來挑戰。於天成剛纔表現勇猛，人羣中一時鴉雀無聲，良久後一個叫宋達的才跳上演武場應戰。

“義父，我想去營中四處走走。”唐林對著蘇定方說道。

“林兒你不看了？”蘇定方疑問道

“義父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回來。”唐林說道。

“嗯，好吧，你早點回來。”蘇定方對唐林擺了下手

唐林起身，走下高臺。唐林其實內心有自己的小算盤，走走是真但不是隨便走而是有目的的走，自己早上沒有吃飽就被蘇定方拉來，現在其實是想找點吃的，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找了個藉口去找吃的。

“這位大哥，請問火頭營怎麼走呀？”唐林聽說軍隊作飯的地方叫火頭營，於是對迎面走來的軍士問道。

這名軍士正準備去演武場所以還未見過唐林，看唐林是個小孩以爲他的家人在火頭營做事便告訴他說：“你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然後左拐，有一個插著白底繡紅色火紋旗的地方就是。”

唐林得知路線後連忙道謝：“多謝大哥。”

唐林按路線走果然看到一個插白底繡紅色火紋旗的營帳，又在外面聞到營帳裡的菜香，斷定這裡面有吃的。於是偷偷的掀開營帳布門一角，探進頭去四處觀望一番，看到沒有人，才偷偷溜進去。

進去後他看到案板上放著剛裝好的菜，連筷子都沒有拿，直接用手抓著吃。“嘿嘿”唐林吃著笑出聲來：“偷偷吃感覺比平時吃好吃多了。”

突然，一聲腳步聲傳進唐林耳朵，唐林聽到有人要進來，自己不想偷吃被發現，傳到義父耳朵裡太丟人了，看到旁邊有個櫃子正好可以裝下自己，於是像老鼠一般溜進了櫃子裡。

唐林聽見外面響起了剁菜的聲音，想著是不是可以趁著外面的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呢？還沒等唐林想完，外面傳出了聲音。

“出來吧，別藏著了。”外面傳道。

唐林在叢林待了幾個多月自認爲自己的隱匿功夫還算不錯，怎麼輕而易舉的被人發現了呢。難不成是在詐自己，嗯，肯定是唐林心想。

“在櫃子裡面的那個小鬼，別讓我親自去抓你。”外面又傳來聲音。唐林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不在躲藏，打開櫃子走了出來。

那個人切著菜背對著唐林，沒有再理會他。

唐林繞道那人的面前，那人看起來不到四十歲，雙目犀利如老鷹，站的如同鐵塔一般直立。一手切菜一手炒菜，切菜的速度風馳電掣，唐林眨個眼的功夫，一段紫竹藤就切好了。唐林上去看了切好的紫竹藤，每一片紫竹藤切的都十分均勻薄如蟬翼。那個人切菜的手法輕描淡寫一般，讓唐林陷入了沉思，不僅一心二用，眼睛都不看紫竹藤，還能把紫竹藤切的這麼快這麼薄，還有著靈敏的觀察力，這可不像一個普通的火頭營士兵可以做到的。

“大叔，你叫啥？看你的談吐氣質不像一個普通的士兵呀！”唐林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不過一個閒雲野鶴，公子不必知道我叫什麼。”那人淡淡的切著菜說道。

“你爲什麼叫我公子？”唐林納悶道，難不成他剛纔在演武場，知道我的身份，慘了他不會告訴義父我偷吃東西吧，唐林心中鬱悶。

“你衣著華貴年紀幼小，斷然不是軍中之人，我聽聞蘇將軍今日爲義子選師父，你的年紀正好相符，而且聽說蘇將軍的義子喜歡吃東西，所以我斷定你是蘇將軍的義子。”那人不緩不慢的說道。

唐林眼看瞞不下去索性大方承認：“大叔，你爲什麼不去參加比武？”唐林感覺這個大叔應該是個有實力之人，所以想讓他去演武場展露自己的本領。

“我一生淡泊明志，只想做個普通人。”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刀鏟看著唐林說道。

唐林聽他這麼說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那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要能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去參加。”

“何事？”唐林聽見有轉機開口問道。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蘇將軍答應我，讓我離開軍隊。”那人擡頭看著營帳頂惆悵的說道。

“好，我跟義父說。”唐林答道。這點要求義父應該會答應自己吧，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