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這時候就開始轉移股份,是不是黎沐笙其實已經(jīng)遇害了?
他的心突突的跳著,無法接受自己這突然而到的假設。
“不,她不會死的,她不能死,我絕對不允許!”
他如瘋狂了一般,再次趕到幫部山上,從山腳就開始繞著每一棵樹,查看每一叢雜草,他相信那個偷車人說的話,她絕對是在這兒。
“黎沐笙,你回答我,你在哪兒?是我,莫祁瑯,我來找你了,你回答我啊!”
黑夜中的山上,更寂靜得讓人害怕,可是也靜得讓人能聽到每一聲叫喊聲。
洞中昏迷著的黎沐笙迷迷糊糊的醒來,她擡眼看向洞口,又是一片黑暗,她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頭上,腳上都疼得厲害,她想坐起來,又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她的意識是清醒著的,可是經(jīng)過了兩天的雨水的浸泡,又傷又痛,發(fā)了一天的高燒,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喊救命了。
她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泥水裡,心裡想著,這一世,自己大概就要這樣死去了吧?想不到她重生了一次,還是敗在了黎邵秦等人的手裡,爲什麼會這樣?
她的心裡一整悲憤,可是又不得不認命,這就是上天註定的吧?就算她多活了一次,就算她用盡心思,她還是沒能扭轉前世那樣被人害死的命運。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耳朵裡隱隱約約的聽到微弱的人叫喊她的聲音。
她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心裡有一個模糊的念頭:“是祁瑯嗎?是你來找我了嗎?”她以爲自己在問著話,其實她的嘴連嘴皮子都沒有動一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虛弱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有腦子還是運轉著的,微弱的運轉。
“黎沐笙,你在哪裡?”莫祁瑯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接近黎沐笙所在的洞口,只是天太黑,那洞口又是掩蓋在雜草下面的,所以他也沒有看到這個洞。
他打開從車上取來的備用手電,一邊照亮著周圍的樹叢,一連呼喊著,突然腳下一滑,他幾乎滑到一個洞裡去。還好他反應很快,立刻就伸手抓住了身邊的樹枝,這才只是摔倒在了洞口邊上。
“這是什麼?”他的手電照到了一片小小的衣服碎片,那是黎沐笙最喜歡的花色。
他心裡一動,不由得高舉著手電向洞內照去,裡面黑呼呼的,根本看不到底。他試探的向著裡面喊道:“黎沐笙,你在裡面嗎?”
那裡靜靜的,並沒有什麼迴音,可是莫祁瑯卻有一種感覺,覺得黎沐笙極有可能就在這個洞裡面,只是人是死還是活,他卻不敢去想。
叫了幾遍,還是沒有人回答,他便試著在旁邊找了些騰子將手電綁住,慢慢的放到洞裡面去,這一次,手電由於下去的位置低,竟然把洞內的情況給照了出來,他看不到全部,卻能看到一個倦縮著的小小的身影。
這一瞬間,他的肝膽欲裂!
“沐笙!是你嗎?沐笙,你回答我!”
下面的黎沐笙努力的睜開眼睛,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莫祁瑯的聲音了,他來找她了,來救她了!
她張了張嘴,卻還是發(fā)不出一點兒聲音,正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莫祁瑯卻開始用自己的衣服和樹騰綁了一條長長的繩子,試著從上面下來。
“祁瑯……”黎沐笙無聲的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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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祁瑯被他看到的一幕給驚住了,他先給大忠打了一
個電話,讓他儘快帶人來救他和黎沐笙,一邊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沐笙,你怎麼樣了?你傷到了哪裡?”可是他懷裡的人只是靜靜的躺著,並不能回答他。而他在抱住她的時候,卻能感覺到她的腿腳無力,一股血腥的味混著雨水味直衝入鼻子,莫祁瑯心底裡的一片駭然,洞裡又一時看不清她到底什麼地方受了傷,他只能盡力的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增加一點力量。
“你一定要堅持住,等一會兒就有人來拉我們上去了。”他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黎沐笙的臉上,他能聽到她極微弱的說著什麼,可惜那聲音太小了,他聽不清楚。
“你別說話,來,貼著我的身體,等一會兒我們就能出去。”莫祁瑯來不及多想,將滿身泥水的黎沐笙抱在了懷裡,血腥味意示著她受的傷不輕,這也許正是她不能及時的通知到他們的原因。
在他溫柔的體溫的溫暖下,黎沐笙開始覺得舒服了一些,也能輕聲的咳嗽出幾聲來,可是她仍是說不出話來。
電話雖然打出去了,時間不過是過去了幾分鐘,莫祁瑯卻覺得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大忠,你怎麼還不來呢?你再不來,這裡就要出人命了,”他抱著黎沐笙的喃喃道。
這裡洞口太小,又太深,他抱著黎沐笙,根本就不可能利用他下來時用的那股繩子爬出去,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抱緊了她,給她溫暖,然後盡力的讓她不要被洞裡的雨水給泡到。
雖然身上還是那麼痛,可是隻要有莫祁瑯在身邊,黎沐笙便覺得自己不再害怕,她相信他們一定會被救出去的,她聽到他一直在她的一耳邊喃喃的叫著大忠。
如果是這樣,這一世,應該是跟上一世不同了吧?至少在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她還在莫祁瑯的懷裡。
她心裡突然鬆下了一口氣,這一次不是暈過去,而是終於又冷又痛又累,安心的睡著了。
在她睡著之前,她聽到莫祁瑯擔心的驚叫:“沐笙,你醒醒,你堅持一下!”
她當然要堅持啊,可是現(xiàn)在她太累了,她只想在他的懷裡舒服的睡一會稱。
大忠絕對沒有想到他們要找的人真的就在幫部山上,接到莫祁瑯的電話他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你們在一個洞裡?在什麼位置?好,好,我馬上就去救你們!”他匆忙放下電話,通知了局裡的消防救生隊直奔幫部山去。
“就在前面,大家小心一點,不要走太快,那個洞口緊貼著地面,快!”他在前面指揮著隊伍向洞口進發(fā),明亮的大型照燈在樹林裡將一片樹林照得明亮如白晝。
莫祁瑯走過的痕跡明顯的展露在他們眼前,然後是一個滑摔的痕跡,直直的指向一叢雜草中間,那裡有一片微暗的地方:“大家注意,這就是洞口!”有人驚喜的叫道。
莫祁瑯在洞裡聽到了洞外的動靜,不由得仰起臉來,對著洞口就是一陣大叫:“來人哪,我們在這裡,在洞下面!”
“找到了!”一聲驚呼,一臉讓他喜歡不已的方正的國字臉正正的出現(xiàn)在洞口上方。大忠府視著洞內的情況,高聲問道:“下面的情況怎麼樣?這洞口很小,下面能待人嗎?黎小姐怎麼樣了?”
“她太虛弱了,我感覺她不太好,連話都不會說了。而且她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只是傷在哪裡我現(xiàn)在一下子看不出來。”莫祁瑯在洞下面叫道。
大忠看了看這情況,也只能是讓人先放一些呼吸器和繩索下去。
“我們放繩索下去,你能把她帶上來嗎?”洞口這麼小,他們也沒有辦法下去施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莫祁瑯把人帶上來。他們這裡倒是帶了急救的醫(yī)生的,還有擔架。
“好的。”莫祁瑯輕輕的撫了撫黎沐笙的臉,溫柔的說道:“沐笙,他們來救我們了,我把你綁上,先送你上去,你不害怕吧?”
黎沐笙想搖一搖頭,表示她並不害怕,不過,她卻只能疼痛的悶哼一聲道,嚇得莫祁瑯立刻停止了他正綁住她的舉動。
“我弄痛你了?沐笙,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她知道不知道,當他發(fā)現(xiàn)她失蹤的時候,當他發(fā)爲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他只覺得所有生活的意義都全部消失,那種怎麼也掙.脫不了的黑暗完全籠罩了他自己。
那一刻,他恨不得不去管什麼證據(jù)不證據(jù),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把黎邵秦那隻老狐貍給親手弄死,失去了她,他不知道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這是一種不到失去的時候你永遠體會不到的感覺,他真的相信了,原來愛,真的可以這麼濃烈。
“綁好了。”他在洞下仰頭叫著,然後便看到繩索慢慢的向上.將黎沐笙吊了起來,慢慢的向著洞口上方移去。
黎沐笙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離開了莫祁瑯的懷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晃動著將她拖往高處。
“祁瑯……”她終於輕聲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她不願意離開他,他爲什麼不跟她一起離開?
“快,快,大家用力,已經(jīng)看到人了,黎小姐身上的繩索綁得有點斜,弄不好會脫落掉,得趕緊把她給拉上來!”
在明亮的大型照燈下,大忠神情緊張,盯著洞口著急的命令著。
他知道這個女子對莫祁瑯的重要性,雖然救每一個市民都是他們的責任,可是面對這個不同的女人,他的心情卻不由自主的更加緊張起來。
“不用擔心,快到洞口了,她那繩索綁得很緊,不會有事的!”一旁的同事看不過去大忠如此緊張兮兮的神情,不由得寬慰他道。
是啊,那繩索是綁得很緊,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心都揪了起來,一直到黎沐笙被拖到洞口邊上,急救人員上前來替她檢查身體,大忠的心頭才倏然一鬆,然後才又指揮著急救人員救仍在洞內的莫祁瑯。
“祁瑯,你沒事吧?”
莫祁瑯很快被拉了上來,大忠關切的上前去問道。而對方只是匆匆的說了聲謝謝就直奔到前面的急救醫(yī)生那兒去。
“醫(yī)生,她有沒有什麼事?你看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少有的焦急,大忠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冷靜的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激動擔心的時候?
“她已經(jīng)掉進那洞裡快兩天了,你們快點看看,她是哪裡受了傷,那洞裡面有很重的血腥味,她的傷一定很重的,你們快點看看,她不能出事,你們一定要救活她……”
他一邊焦急的同急救醫(yī)生說著,一邊又轉身躺在擔架上的黎沐笙,不停的撫摸著她蒼白的臉.蛋,連聲急呼道:“沐笙,你醒醒,你感覺怎麼樣了?”
那個急救醫(yī)生也被他攪得不能安靜的替黎沐笙檢查,不禁皺眉道:“莫先生,你這樣,我更沒有辦法好好的替黎小姐檢查了,你先別激動,讓開一點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