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門,易木玄並沒有直接趕回臥室,而是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不多時,便來到嚴萬里居住的地方;雲(yún)無垠也正好在哪裡,依舊與嚴萬里把酒言歡,看來這些日子,他是從嚴萬里這裡,得到不少指點修爲道路上的誤區(qū),以至於,迷戀上了嚴萬里,如同狗皮膏藥似地,粘著不放,就差點沒有連睡覺都在一起了!
“嚴老哥、無垠,你們兩人都在啊,喝酒這麼好的美事,居然也不叫我!”易木玄打趣地說道,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石桌旁邊,端起酒壺,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小子,整天都不知道忙些什麼,像我們這些無所事事的人,哪敢去叫你喝酒呢;再說了,即便我找你喝酒,你還會跟我喝麼!”雲(yún)無垠戲謔的說道。
“你個死變態(tài),滾邊去,我沒工夫跟你扯!”易木玄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對著嚴萬里,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嚴老哥,剛纔那杯酒,算是答謝你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只能以酒代恩!”易木玄真摯的說道,一杯水就再次飲下。
“易老弟,太客氣了,你我都是忘年交了,還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麼!”嚴萬里微笑的說道。
易木玄在舉酒杯,恭賀的說道:“這杯酒,算是恭喜嚴老哥,水到渠成,功成星滅階初段,躋身成爲一名舉世無雙的星聖!”
“哈哈...多謝了,如論此事,我還得多謝易老弟,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不出十多年,老哥我便化爲一堆灰骨了,老哥也敬你一杯!”嚴萬里好爽的仰天灌下。
“你丫的,完全把我當透明人是不,一個個喝得這麼盡興,居然沒一個人搭理我的,木玄,你個死傢伙,你也太沒良心了吧,難道救你,沒有我的份,也不知道給我這個救命恩人,敬杯酒!”雲(yún)無垠‘忍無可忍’的不滿說道。
“哦,對對,還有我們的無垠大強者,還沒敬酒,該死...來,我敬無垠大強者,一杯,先乾爲敬!”易木玄嬉笑的說道,隨後爲雲(yún)無垠滿上一杯酒。
“這纔像話嘛,不枉我救你一番!”雲(yún)無垠美滋滋的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來,我們同飲一杯,如何,就當是我們?nèi)?,相識恨晚,而乾一杯,如何?”嚴萬里提議的說道。
“好,嚴老哥此話甚有道理,就讓我們同飲!”易木玄贊同的說道。
“來,幹了!”
三人酒杯略微一碰,暢快的喝了下去!
“痛快...”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之後....
易木玄遲疑了一番,隨口說道:“不知嚴老哥,這些日子,居住在龍門,覺得如何?滿不滿意?”
“談不上滿意不滿意的,在這裡,雖然少了幾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亂世繁華,但多了幾分真情、溫馨的生活;在這裡,也算不錯了,對於我們這些過了大半輩子的,散修來說,能夠過著這樣平靜的生活,也算知足了!”嚴萬里隨口說道,神情中也有幾分感慨。
易木玄心思活動,試探性的問道:“如果嚴老哥,覺得這裡還不錯的話,那不妨一直住下去,什麼時候住膩了,再走也不遲,這樣一來,我們?nèi)吮憧梢裕?jīng)常把酒論道,豈不是快哉!”
“哈哈...你小子很不誠實,你知道麼,你老哥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道理不明白,你還拐著彎的試探於我,你真當老哥我活到狗身上了!”嚴萬里笑罵的說道。
計謀被識破,易木玄尷尬的說道:“嚴老哥,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叫你留下來,你也看到了,我龍門現(xiàn)在雖然外患已除,但難免會有些宵小之輩,趁機作亂,如果有嚴老哥坐鎮(zhèn),那一切就不足爲患了!”
“哈哈...你小子,居然算計上我來了,我還沒享幾天清福,就想把我綁到你龍門的戰(zhàn)車上了,你小子的鬼點子著實不少啊...這杯酒,我啥也不說了,該罰...”嚴萬里打趣地說道。
“嚴老哥既然說了,那這杯酒,小弟喝了,小弟不該耍小聰明,小弟認罰!”易木玄毫不避嫌的一飲而下。
嚴萬里沉思說道:“既然易老弟都請求我留下來了,如果老哥我再不答應,就太矯情了,也罷,反正在外已漂泊了大半輩子,也該找個地方歇歇腳了,時常與你們喝喝酒,也是人生快事!”
“這麼說,嚴老哥是答應了,太好了...小弟在敬老哥一杯!”易木玄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索性一切盡在酒裡。
“慢!”嚴萬里揚了揚手,嚴肅的說道:“雖然我同意留在這裡,當我需約法三章,如果易老弟能夠答應,便把這酒喝下,如果不能答應,我們依舊是朋友,但我也會離開龍門!”
“老哥,這酒我是喝定了,你但說無妨!”易木玄洗耳恭聽的說道。
“這第一,我雖加入龍門,但不受龍門管制,也就是說我可以管龍門的事,也可以不關(guān)龍門的事,第二,留在龍門的時間,我說了算,當我離開的時候,老弟別去阻攔,我完全是個自由人...至於這第三嘛,我不會教導徒弟,也不會指點弟子修爲,完全可以把我當做透明人...如果老弟同意的話,我就留下!”嚴萬里隨後開口說道,其實他這麼做,是因爲自尊在作怪,畢竟一輩子在外漂泊,早就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如果讓他猛地寄人籬下,聽人號令,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沒問題,我答應你,這酒我喝了!”易木玄果斷了同意了嚴萬里的要求,畢竟他也沒指望嚴萬里替自己開疆擴土,只是爲了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便已經(jīng)滿足了!
“易老弟,真是爽快人,來...我們喝!”嚴萬里也高興地說道。
“喂,木玄,還有我呢?你就不請我替你坐鎮(zhèn)了!”雲(yún)無垠急忙的說道,生怕別人忽略他似地。
易木玄打趣地說道:“我還需要請麼,你這輩子,早就被我算計好了,除非你死了,不然你註定要爲龍門賣一輩子的命!”
“什麼,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你居然就這麼把我賣了,我好歹也是一名星帝,你好歹給人家一個面子是不!”雲(yún)無垠不滿的叫道。
“那你說說看,要我怎麼給你面子,你說個條件出來!”易木玄戲謔的說道。
“恩...最起碼也得給我個管事...哦,不對,應該是長老級別的坐坐,即便不能與嚴老哥平起平坐,也得跟你差不多...”雲(yún)無垠煞有其事的說道。
“來,嚴老哥,我們喝酒,不必理會這個神經(jīng)?。 ?
“哈哈...好,喝酒!”
兩人暢快對飲,完全無視一旁吹鬍子瞪眼的雲(yún)無垠??!
次日午時三刻,龍門集結(jié)鍾再次響起,早已被嚇破膽的龍門弟子,紛紛猜測這次又要與哪家開戰(zhàn),不知這次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懷揣著這般心情,龍門殘餘的弟子,不由自主的向著演武場集合??!
一炷香過後,龍門可謂全軍出動,站於高臺之上的五人,分別是副門主古罡、三堂堂主傅博、樊軍、洪嘯以及外門管事呂奉先、雜役管事李德福;在高臺之下,各堂各處的弟子,業(yè)已到齊,除了礦區(qū)必要的駐守弟子沒來,個個面色不安的等待著易木玄的到來!
在龍門弟子千呼萬呼始出來,易木玄的身影終於展露出來,與其並驅(qū)而行的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以及一個面色冷漠的黑衣俊朗青年;那兩個陌生人,要說唯一的特點,便是從他們身上隱約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威嚴!
“各位龍門弟子,很高興還能在這裡看到你們,但我也很失望看到你們,因爲你們現(xiàn)在的表情,再告訴我,你們逐漸對生活失去希望,你們在混混沌沌的過著日子;如果我知道你們會這樣,我寧願詛咒你們在那場戰(zhàn)爭中,全部死掉....”易木玄一襲開場白,便是無情的糟蹋著殘餘弟子的人格!
龍門弟子望向易木玄的眼神,由迷茫開始向著憤怒,逐漸在轉(zhuǎn)變,雖然易木玄說的沒錯,但是他們還保留著一絲人格,一絲做人最起碼的尊嚴!
“難道我說錯了麼,或者說,你們覺得我說話太刻薄了,是不是,其實我也不願意說這些話,但這確實是事實,如果你們都死了;最起碼在我的心中,你們還保留著往昔那熱情澎湃的昂揚戰(zhàn)意,還有那悍不畏死的拼殺精神....可是現(xiàn)在呢,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還有一點往昔的身影麼!”易木玄不留情面的大聲咆哮著。
龍門弟子頓時慚愧的低下了頭,一個個再也不敢直視易木玄,因爲他說的沒錯,自己真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最起碼還讓龍門的弟子,能夠記住往昔自己那矯健無畏的身影,可現(xiàn)在...
易木玄話鋒一偏,語氣緩和不少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對未來失去了希望,對龍門失去了失望,因爲我們龍門面對的敵人,是不可匹敵的;你們畏懼,我不怪你,這是人之常情,但我要你們記住,龍門是絕對不會倒下的,哪怕只剩一名弟子,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們就永遠不會服輸,永遠不會!”
“大聲回答我,身爲龍門弟子,你們感覺恥辱麼!”
“沒有!”稀稀落落的聲音。
“面對敵人,甚至不可匹敵的敵人,我們曾經(jīng)退縮過麼!”
“沒有!”聲音開始搞起,這是他們曾經(jīng)的自豪,哪怕面對飛天十三寨。
“好,既然我們不會身爲龍門一員而恥辱,也不會爲強敵而退縮,我們便是當之無愧的龍門健兒,爲何我們就不能挺直身板;難道一次磨難,就把我們打倒了麼,龍門是無所畏無所懼的....大聲告訴我,你們是龍門的弟子,你們是永遠打不倒的??!”易木玄激情膨脹的叫道。
“吼!!”
龍門弟子高聲吶喊,彷彿又找到了往昔無謂的身影,在易木玄的激情演說下,士氣被重新煥發(fā)了出來。
“我知道各位心中所想,因爲你們沒有底氣,你們不知道能否面對下次的外敵入侵,因此你們便自棄自餒,對麼!”易木玄語氣再次緩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