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誰也不要說了,反正都已經(jīng)過去了。”韓蘇杭制止這個話題繼續(xù),其實(shí)他現(xiàn)在心頭也很煩躁的。
雖然他表面上一向是那種瞭然於胸很淡定的模樣,其實(shí)他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畢竟不是神,也是有情感的。
“好,我想問你幾件事。”席少霆想了一會還是抿脣說道。
韓蘇杭蹙眉,“你之前不是問過了嗎?”
“我想知道所有有關(guān)她的事。”
韓蘇杭忽然冷了臉,“無可奉告。”
席少霆的臉色不好,雖然知道韓蘇杭之前的態(tài)度,不太可能告訴他一切,卻還是忍不住的去問。
他查了很久,都沒有把她查清楚。
韓蘇杭很有可能是唯一清楚蘇欣芮所有底細(xì)的人了,他若是想知道一切,只有通過他了。
“我不會傷害她。”對於韓蘇杭的冷硬態(tài)度,席少霆還是抿脣說道,他很少這樣,對人低頭。
韓蘇杭看著他,最終還是抿脣道,“我都告訴小芮了,你去問她,若是她願意告訴你,你自然就知道了。”
席少霆忽然勾脣自嘲一笑,想起韓蘇杭之前的那段氣憤的話,覺得自己可笑。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猶猶豫豫,優(yōu)柔寡斷了。
這都不像他了。
“嗯,小芮說要回家了,我等會接她回去,你現(xiàn)在如果有話想和她說就去吧。”韓蘇杭抿脣說道,拿出手機(jī),似乎是要去打電話。
席少霆的眸光一暗,還是走進(jìn)病房。
病房內(nèi)依舊安靜,蘇欣芮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一直閉著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他的動靜忽然睜開了眼,擡眸看向席少霆,見席少霆的神情有些怪異。
“怎麼了?”她抿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想喝水嗎?”他低沉的問道。
蘇欣芮一怔,點(diǎn)點(diǎn)頭,“好呀。”
席少霆找到邊上的自動飲水機(jī),給她倒了一杯水拿了過來。
蘇欣芮覺得他忽然變得怪怪的,但是也說不出究竟是哪裡怪怪的,接過水,抿了一口。
“席少霆,你怎麼了?”蘇欣芮忍不住抿脣問道。
席少霆漆黑的眸子幽深的不見底,她一直都不看透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只是在想你什麼時候懷了我的孩子,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他輕笑著說道,蘇欣芮的耳根子一紅,“我都說了不可能是你的。”
席少霆挑眉,“那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孩子的爹地呢?”
蘇欣芮撇嘴,蠻不講理的說道,“反正我就是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也不能是他們的爹地。”
其實(shí)真的是,不是不可能,而是他不能是他們的爹地。
所以那時候她的反應(yīng)纔會那麼強(qiáng)烈。
若是查出來,席少霆便是小年和小穆的爹地,那豈不是一切都亂套了?
她的思緒也很亂,只是想著,他不能是小年和小穆的爹地。
不僅僅是蓉蓉。
還有他那個媽,根本不會承認(rèn)小年和小穆。
她覺得,她的小年和小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rèn),他們開心的長大就行了。
而且有韓蘇杭,他們其實(shí)並不缺少父愛。
韓蘇杭把他們當(dāng)成親生的一樣撫養(yǎng)。
不過韓蘇杭總是要結(jié)婚的,他總歸會有自己的家庭的,這一點(diǎn)蘇欣芮很清楚。
她也同樣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她不容許任何人,哪怕是席少霆都不能傷害那兩個失而復(fù)得的孩子。
她頭疼至極,無數(shù)雜亂的思緒纏上心頭。
席少霆沉默了一下,眸光一暗,他能夠理解蘇欣芮的心情。
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很複雜,有些事,蘇欣芮並不瞭解。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等我處理好。”席少霆最後還是沉聲說道。
蘇欣芮楞了楞,忽然冷笑一聲,“呵,席少還是那麼愛開玩笑。若是小年和小穆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呢?你怎麼能這麼自信?”
席少霆咬牙,“就算不是我的,我也樂意給他們當(dāng)後爹。”
蘇欣芮的嘴角一抽,席少霆腦子不正常了吧?
神經(jīng)病!
真是瘋了!
連他都一起瘋了!
“你說什麼鬼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滾!滾啊!”她拿起杯子就朝著席少霆砸了過去。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來?
他樂意給孩子當(dāng)後爹,她還不樂意呢。
他這樣任性,把他們家,把蓉蓉放在哪裡了?難道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嗎?
“小芮,你能不能冷靜一點(diǎn)?”席少霆的眉梢緊蹙,看著蘇欣芮的眼睛,恍若隔世。
“冷靜?呵,席少霆,你不要每一次都說的大義凜然的樣子,我真他媽的不稀罕你。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渣?我就討厭你這種自以爲(wèi)是的樣子!以爲(wèi)誰都樂意和你在一起嗎?!滾!”
席少霆的臉色變了變,卻沒有生氣,他慢慢的走了過去,低頭看著蘇欣芮。
“那你呢?你有沒有爲(wèi)你自己想一想?你有時候爲(wèi)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他的聲音沙啞,沒有聽上去那麼冷靜。
內(nèi)心波濤洶涌。
“我不想和你說話。”蘇欣芮彆扭的賭氣,把自己悶到被子裡,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像是遇到事情就把頭埋到傻子裡的駱駝。
她這樣的做法著實(shí)有些幼稚了。
其實(shí)她心頭不比席少霆平靜,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好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給你一個像樣的解釋和結(jié)果,我只是怕你什麼時候跑了。”
他沉聲說道。
他是真的怕她跑了。
若是以前,他敢放言,她無論跑到哪裡他都能找到她。
天涯海角,只要她到,他就能找到。
可是現(xiàn)在似乎不同了。
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她有這個隱藏的本事,就算是沒有想起來也有韓蘇杭幫她。
就像韓蘇杭說的,只要蘇欣芮開心,他無論做什麼。
他知道,若是她心灰意冷的離開了,他就很難有機(jī)會再次找到她了。
一下子,彷彿她真的走了一般,整個心臟都在顫抖。
一旦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好像整個人都慌張了,那種彷彿要失去摯愛的感覺。
身體彷彿和靈魂剝離了。
他不願意。
他做不到放手,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