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恬還有事就先撤了。

顧音寧在外間的沙發上等了有一小會，突然便聽到了裡頭隱隱有幾分喧譁。

攏了攏自己的圍巾，少頃她再次走向門外。

要不要敲門呢？

顧音寧的手先於意識做出了回答。

等聽到裡頭司弈宸的一句“請進”，她才尷尬地慢慢旋開了門。

司弈宸見顧音寧的小腦袋探了進來時不由意外，很快他便走到了門邊。

顧音寧條件反射地想解釋說是湯嬸讓她來的，司弈宸卻已經拉住她柔軟的小手：“旁邊坐會，我很快就能走。”

這時顧音寧纔看到辦公室裡的另外兩個人。

剛想打招呼，她便對上了一道幾乎是拷問的視線，這讓她才舉起的手瞬間塌了下來。

那頭龔曼已經在提醒風芊不要胡鬧了。

風芊卻沒聽進去，在顧音寧出現那一刻，她更是直接將相機往龔曼手中一放：“前輩，你先走吧，我不會給雜誌社惹事的，只不過我和總經理夫人是舊識，有句話不問她我不痛快。”

龔曼想說你怎麼不給雜誌社惹事，沒看到剛剛人家司總經理的臉已經黑了嗎？

可風芊這人一做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但見她把龔曼往外輕輕一推就道：“龔老師，您請先走。”

在外人面前鬧內訌只會讓人懷疑自己雜誌社的不專業。末了龔曼權衡了利弊，到底是先提了機子走人了。

看樣子要不了明天，主編就會開人了，現在的新人都這麼不靠譜了嗎？人家採訪對象又沒有作奸犯科，她這怎麼當的攝影師？氣死她了！

無視了司弈宸略帶疑問的面色，風芊已經一步步衝顧音寧走來了。

“總經理夫人是吧？”明明是在詢問，風芊的語氣卻是惱著的，甚至該說是恨鐵不成鋼。

“這位……小姐，有事嗎？”顧音寧不自然地躲開了風芊的目光。

“有，當然有，沒事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風芊話落越過司弈宸，“司太太，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顧音寧無意識間將自己的圍巾扯得老緊。

風芊看見了，沒有提醒她，而是接著道：“司太太，我對你很感興趣，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和司總經理結婚嗎？”

“夠了，風小姐，你和我們非親非故，不覺得問這樣的問題太過唐突了嗎？”司弈宸受不得顧音寧這會縮頭烏龜般的可憐相。

她不是很能說的嗎，江語心不就沒說過她，怎麼這會她倒是可憐兮兮的了？

可他得承認，他討厭見到她受委屈的樣子。

風芊執著地盯著顧音寧。她的眼神這樣坦蕩得毫無遮掩，顧音寧如何能裝作看不見呢？

半響方回視向她，顧音寧猶如思忖了半個世紀那樣久：“很多事情是沒有必要追根究底的，你明白嗎，風小姐？”

頓了頓，她疲軟著匆匆對司弈宸說了聲：“我去外邊等你。”

顧音寧幾乎是落荒而逃，風芊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但聽她質問般吼了一聲：“爲什麼不敢回答我？我哥瘋了你他-媽也要跟他一起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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