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沒說過不會影響她。可是，“堂堂錦程航空的總經理，耍這種小手段厚道嗎？”
“不厚道。”要他認錯？好，認！
“那就……”
“晚晚，厚道能追到老婆嗎？”他笑，“如果厚道能追到晚晚，我就厚道。”
風晚一窒。
“現在服了嗎？”他卻是還不打算放過她。
風晚咬脣。
“服！”重重地點頭，她能屈能伸！
“纔怪！”馬上又補了兩個字。她幹嘛要怕他，憲法規定公民享有人身自由權，他要敢怎麼著她，她就……告他！
她的眼神當真靈動，一閃一閃地掠過這樣那樣的壞念頭。
司弈宸已經很久沒看到她這樣朝氣蓬勃的樣子了。
男人的眸色深幽，彷彿眸子裡蔓延出了一條星路，而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那條星路里最燦爛的星星。
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抱住她。
他身上的氣息發生了某種可見的變化。
“大少爺，你怎麼了？”風晚今晚忘了穿上她的刺蝟外皮，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攻克了一半呢？
迷迷糊糊地把自己想成了網頁遊戲裡的副本，而這個男人一路砍砍殺殺過來，想把副本徵服。
想把她征服。
“晚晚，你把我變成了一個壞人。”
他的情話真特別。
風晚踹了他一腳，聽到他悶哼，可他還是不放開她。
“你怎麼壞了？”最後風晚決定聽聽他的說辭。
“很壞，很壞。”用上疊詞表示程度，男人的左掌沒入了她的長髮裡。
“我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和犧牲的，我一直這樣認爲。”
“哦。”風晚用上網絡上據說象徵著冷暴力的一聲‘哦’來回復他。
‘啪’
結果白白遭男人打了一下屁股。
“你幹嘛打我？”風晚怒瞪他。
“好好說話。”司弈宸說著：“就不會討打了。”
風晚不出聲了，心想著自己現在處於下風，暫且忍他。
可被她這麼一攪和，司弈宸沒了繼續這個話題的興致了，索性便抱起她，“不早了，睡覺去。”
“那你放我下來呀，我要回去陪兒子睡。”
“小澈已經睡著了，不用你陪。”司弈宸將她壓純棕色的大牀上了，“我比較需要你，嗯。”
不安好心！
風晚一再想要推開他。
徒勞無功，白瞎了力氣。
“知道你不服氣，看這小臉鼓的，像個臃腫的包子。”司弈宸虛壓著她，調笑。
風晚這幾年來越發心如止水，可這個男人怎麼總能惹她生氣呢？
“你才包子，你餐餐包子，你天天包子，別人身體最基本的組成單位是細胞，你是包子。”她氣惱起來的樣子啊，真誘人。
“我不是包子，但我可以爭取餐餐吃包子。”男人竟然還很有閒情逸致地回覆她。
“現在開始吃包子了，嗯？”他帶著薄繭的掌心覆上她的眼睛。
室內這會只開著盞暖黃色的燈，氤氳得風晚眼前的一切像被蒙上一層薄紗。
這樣的光線，她其實完全可以接受的。
何況這牀離光源還有些距離。
男人咬住了她的脣。
風晚瞬間心神慌亂，急急忙忙要擋住他。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她這是在犯錯。
男人劃開她的牙關，一遍遍遛圈，悠悠閒閒地討好她。也柔情，也霸道。
“不……唔，不要這樣。”因著甩了甩頭，風晚墨色的長髮柔軟地鋪到了木牀上，一種凌亂又放肆的美感。
“那你想要怎樣？”他的視線不容她迴避。
風晚在他洞察般的眸色下漸漸無處遁形。
她不喜歡這樣。
她不能這樣。
“晚晚，如果你現在不再愛著誰了，你就愛我，不好嗎？”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她的頭髮。
風晚想，他只是不明白，她給不了他他想要的深情。
“你想要放手，對我來說不是成全。”司弈宸驀然間變得冷漠，“晚晚，你憑什麼認爲放手就是好的呢？”
“你放開我，我只會一次次不死心地把你搶回來。你跑到哪，我的心思便跟著你去到哪，永無寧日！”
‘永無寧日’這個詞在這樣的當頭被用出來，風晚只覺得心口一陣發麻而密集的刺痛。
“晚晚，我想要你，我就絕不可能對你放手。我可以忘掉你說過的所有氣人的話，忘不掉也沒關係，反正你這張嘴什麼話說不出來，我忘了你也會給我複習的。”
“你爲什麼要這樣不知回頭呢？”風晚覺得這樣不好，像她，被針紮了一次，以後就知道要小心針，被光灼了一次，下回就知道要帶上墨鏡……這樣纔是對的，不是嗎？
“誰讓你要出現在我的人生中呢？”他戒不掉她，就只能放任自己上癮。
他人生的前二十七年都沒這樣任性過。
上帝是要他把所有的任性都攢到了和她相遇這一刻麼？
從來不任性，一任性起來，就是好些年。
風晚突然在他心口畫了朵玫瑰花的形狀。
她垂著眼睫，鮮嫩可口。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風晚隔了好久纔開口，“大少爺，你知道嗎，玫瑰雖然好看，但卻長滿了刺，很扎手。”
“這樣一朵花要是開在了你心上，那麼絕對不是心花怒放，而會變成刺骨的毒瘤。”
她還能再去喜歡一個人嗎？
她今年二十七，其實不算多大年紀。
但人生閱歷與年齡無關。
愛情，也與年齡無關。
她只是曾經深愛過一個人，又有過一段似是而非、不明心意的婚姻，僅是如此。可卻覺得，自己像是早已敗光在感情一道上的全部運氣了。
如果現在的生活尚過得去，那麼爲什麼要有多一個男人的插足呢？
雖然這個男人，也可以說是她的前夫。
“大少爺，跟著我走，我可能會把你帶進深淵去的。”風晚很認真地說著這話，像警鐘，像勸慰。
她只是唯恐他真的泥足深陷罷了。
但他不會聽。
“晚晚……”他的薄脣冷冷地貼到她的耳畔，“遇上你，我早就不期盼什麼救贖了。若我墮入深淵，我必會把你也一起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