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我啊。”
“……”
雙手?jǐn)傞_,站在原地沒動,蘇小染歪了歪頭,一雙杏眼水靈靈的看著他,“背啊。”
“……”
秦大總裁一瞬間以爲(wèi)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他瞇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她一遍,才問:“你說什麼?”
讓他背?
他從來沒有背過人,更何況是女人。
一個警惕而機(jī)敏的男人,是不會容許自己背後有人,也不會讓人在他雙眼看不到的地方。
那樣太危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蘇小染纔不管他呢,噔噔噔上前兩步,跟爬樹一樣,三兩下就爬到了他背上,兩條腿勾著他的腰,一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牢牢趴在他寬厚的背上,“君子一諾千金,是你說要揹我的,走吧。”
秦晉深:“……”
後面站著的阿堂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他是瞭解秦晉深的爲(wèi)人的,所以當(dāng)蘇小染這麼做的時候,心裡驚了一下,立刻走上來,“老闆……”
“你回去。”
阿堂只說了兩個字,就被秦晉深給打斷,他眼神看過來,示意他下去。
阿堂愣了一下,點點頭,欠身走開。
秦晉深稍微站直了身體,蘇小染驚呼一聲差點從他背上摔下去,秦晉深雙手在她臀部上穩(wěn)穩(wěn)托住,寬厚的大掌彷彿帶著火焰一樣灼熱,那股熱意透過衣料直接傳到她肌膚上,蘇小染渾身顫了一顫,血色往面上涌,她一張小臉不可抑制的紅燙起來。
“手往哪兒放呢!”
流氓!
蘇小染用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臉頰上一片紅雲(yún),像胭脂,又像醉酒後的紅暈,聲音雖然重,卻毫無威懾力:“鬆開!”
喉嚨裡溢出一絲輕笑,秦晉深對於她惡狠狠的‘威脅’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揹著一步步往前走,背部寬厚,蘇小染趴在背上,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
“唔,想起以前的事了。”
“說說。”
“以前小時候,其實也不小了,剛上初中,我爸爸也像你這樣背過我,從學(xué)校到家裡的距離不短,我每次放學(xué)都要他背,爸爸疼我,每次都依我,媽媽就說爸爸太寵我,以後長大可怎麼辦,天天背來背去難不成長大了也要人背?”
她那個時候不懂媽媽的苦心,現(xiàn)在長大才明白,媽媽其實想叫她學(xué)會獨立,別依賴大人。
夜色朦朧,路燈之下,兩個的身影被拉的極長,糾纏在一起。
蘇小染正在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裡,揹著她的男人突然說了一句:“蘇志明對外宣佈你是蘇家的私生女,常年生活在國外,聽你那語氣,你父親好像一直陪伴在你身邊。蘇志明是生意人,常年忙碌,不可能經(jīng)常在國外陪伴你和你母親吧?”
“……”
蘇小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太大意了,差點被他識穿。
他太聰明,她跟他說話要時時小心。
“那……那是因爲(wèi)那個時候我還小,我爸跟我媽感情好,我爸就經(jīng)常去看她,哎呀這些你肯定不知道,所以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我的家世,嗯?!”
秦晉深勾了勾嘴角,“你清楚。”
“那不就行了!”
“呵。”
“你又陰陽怪氣的笑什麼?”
“突然想起今天給你打電話,你直接掛斷,連一條短信也沒有。”
蘇小染挑眉,記起來了,她當(dāng)時正在跟霍廣博談判,他突然打電話進(jìn)來,她不好接,所以直接掐斷了他的來電。
“哦,我當(dāng)時有點事,所以沒有接。”
秦晉深瞇眼,“什麼事?”
蘇小染想了想,說:“我去見霍止炎的父親了。”
秦晉深一愣,腳步頓時滯住,他猛地回頭:“你說你去見誰?”
“霍止炎的父親,霍廣博……哎?!”
話還沒有說完,他站起身體,蘇小染從他背上滑下來,一下子沒站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上,手腕驟然又一緊,男人將她拉回去。
“爲(wèi)什麼要去見他?”他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一字一句問。
蘇小染不明白他的反應(yīng),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我去見他有事。”
“什麼事?”
“我想跟霍止炎解除關(guān)係,這事不止當(dāng)著霍止炎的面提過一次,可他就是不同意,我想來想去,覺得有能力壓制住霍止炎的人,除了他父親沒有第二個人。”
蘇小染抓著他結(jié)實的臂膀,頓了頓,又說:“我知道我隱瞞霍止炎跟他有婚約的事是我不對,答應(yīng)他的求婚我也錯了,這兩件事都是我犯下的錯誤,就該由我去解決。而且……而且,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你老婆,不想讓你受委屈,所以想來想去,不管如何,我都應(yīng)該去找一趟霍廣博。”
“什……麼?”
秦晉深低頭,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蘇小染看了他半天,頓時反應(yīng)過來,惱了:“姓秦的你個大混蛋,你以爲(wèi)我去幹什麼壞事了嗎?小楊一整天都跟著我,肯定把我進(jìn)飯店找周秘書的事也告訴你了,所以你纔打電話過來想質(zhì)問我是不是?”
她腦子也是夠笨的,現(xiàn)在才轉(zhuǎn)清楚這件事。
“你說!小楊是怎麼跟你說的?!”
“……說你進(jìn)飯店找一箇中年男人,跟著他進(jìn)了一個包廂。”
“……”
尼瑪這話多有歧義啊,說給任何人聽,都覺得她是不是幹什麼不正當(dāng)?shù)氖虑槿チ恕?
“還有呢?”她一雙眼睛能噴火。
“沒了。”
“我不信!”她氣得在原地走動。
“真的沒有了。”秦晉深一把拉回她,蘇小染撞進(jìn)他懷裡,他的聲音從胸膛裡傳進(jìn)她耳膜,格外的低沉,“還有一件事,你搞錯了順序。”
“什……麼?”
“不是小楊告訴我你跟一箇中年男人……”
“那是周秘書!”
“嗯,不是小楊告訴我你跟周秘書進(jìn)了包廂我纔打的電話,而是我先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有接,我……擔(dān)心你,纔給小楊打電話問你的情況。”
一個先後次序弄正確後,這個男人好像也沒有那麼罪大惡疾了。
蘇小染原諒他了。
“你放開我。”
她想從他懷裡出來,他卻緊緊抱著她,不鬆手。
“你說你……”頭頂上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帶著了一份不確定的詢問,“……找霍廣博,是想要讓他解除你跟霍止炎之間的婚約關(guān)係?”
“是啊。你爲(wèi)我做了那麼多,我也想爲(wèi)你做點什麼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蘇小染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這麼在乎這件事,她一說完,只感覺這個男人的身體狠狠顫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將她扯進(jìn)懷裡,抱她就抱的極緊。
“咳。”蘇小染有透不過氣來,伸手推他,“喂,別抱那麼緊,放……放手啊……”
他低沉迷幻的聲音喟嘆一般在她頭頂響起,“我永遠(yuǎn)也不可能放手了。”
蘇小染在他懷裡一愣。
這丫頭是個錯誤,他算好了所有,唯獨沒有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