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二單膝跪地,“主子。”
“當(dāng)初叫你暗中保護江綾月,你卻沒有傳來絲毫的消息。”李臨安言語冰冷。
“世子,屬下想著您只是叫我保護她,江小姐既然沒有危險,屬下便自作主張沒有上報。”
“怎麼能這樣擅自做主?”鄭實馬上接了這個話頭,“還不去領(lǐng)罰。”
“世子,需要將傳信的人揪出來嗎?”鄭實說道:“那人是秦夫人派來的雲(yún)嫦,可需要屬下捉拿。”
“不,不要打草驚蛇,而且我相信她更希望自己解決。”,李臨安輕嘆,“派人盯著點她,時刻來報。”
“是。”
“那幾個和秦珂北茍合的人呢?現(xiàn)在何處?”,李臨安說著,讓人感受不到他聲音中的情緒。
“啓稟世子,都在郡守府關(guān)押著。屬下打聽過了,那些人都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在這裡臭名昭著。”
“那便叫上受害者一同伸冤,再爲(wèi)有難處的送些錢財,到時一起處死。”,李臨安心中情緒還是平靜不下來。
於是雙城又掀起一陣議論的熱潮,就連“江姑娘誅七害”的評書都趁熱而起。
江老太太聽不得這些,連著兩天都沒出門,她心中煩躁又害怕,躺在榻上也躺不安穩(wěn),“你說,這江綾月不會報復(fù)過來吧。”
“我看吶,這八成就是郡守府的人乾的,上次他們不就起矛盾了。”林嬤嬤說著,爲(wèi)躺在榻上的江老太太捏著腿。
“也對,也對。”,江老太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至於那國子監(jiān)的事情,您也不必憂心,秦夫人再囂張跋扈又如何,到底是您的兒媳婦,您不過是不和她計較罷了。”
“這是自然。”江老太太說著。
“趙夫人的事情您也不必憂心,秦夫人這次受挫,秦家的名聲受了損失,秦夫人自然想辦法解決。”林嬤嬤輕輕地說著。
“你說的對,這小妮子這麼多年也不吱聲,跟著什麼神醫(yī)學(xué)醫(yī)術(shù),天天往外跑,我看吶,心早就野了。”江老太太似乎是找到了可以說的地方,開始絮絮叨叨。
“到時候她可受不了京城中的氛圍,還要和那麼多京城貴女打交道。”
“這是自然。”林嬤嬤笑了笑,“所以呀,您就別煩心了。”
“我現(xiàn)在最爲(wèi)憂心的還是書萱的婚事,江綾月總歸是有著落了,嫁的還這麼好!”,江老太太氣得牙癢癢,“這邊又沒有什麼青年才俊,萱姐兒她爹又天天不著家。”
“我看啊,這許俊峰就不錯!”,林嬤嬤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江老太太眼睛放光,“那家確實好,雖然長得不太好看,但從不沾花惹草,這纔是過日子的人呢!”
偷聽的江書萱眼神黯淡,失神地往屋外走著,江綾月那個野丫頭都嫁得這麼好,可她呢?
她咬了咬脣,心中閃過那一道穿著書生衣裳的身影,暗自垂下頭。
江書萱見過那人,生的相貌平凡也就罷了,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沒有什麼長處,人也木訥,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雲(yún)嫦將這些都收入眼中,她嘴角輕笑,“三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有什麼需要婢子解憂的。”
“不勞你操心!”,江書萱對秦夫人的手下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們?nèi)坑植幌穸恳粯樱枰鋈吮窍ⅰ?
沒見識的野丫頭!雲(yún)嫦心中罵道,要不然三房上不得檯面,一家子都是軟弱無能的人。
罷了,既然利用不成,那就只能繼續(xù)按原計劃行事了。
可惜秦夫人此次爲(wèi)了玉佩的事情,交代的匆忙,而且這等機密自然是由她的心腹來辦。
別看雲(yún)嫦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可她卻是騎馬趕來的,一路上緊趕慢趕,這才趕上原本的隊伍。
雲(yún)嫦暗暗握緊拳頭,江綾月表現(xiàn)出的能力實在超過她的想象了,這件事情必須要讓夫人知道。
她的首要目的是保證江綾月死在路上,玉佩拿到手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玉佩這東西,她必然貼身寶貝地放著。
雲(yún)嫦眼神微咪,可惜江綾月來到雙城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著,這江老太太又對江綾月不管不顧。
如今江綾月寶貝的東西可都在常府,她沒絲毫動手的機會了,只能等著到路上再動手了。
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假意被山賊抓去,他們自會翻找出來,交給她。
“雲(yún)嫦姐姐!你在這裡幹什麼呢?不如陪我來玩。”,是那小少爺出來了。
雲(yún)嫦心中厭惡,但還是堆起笑容,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很快想到了主意。
“好啊,那之後你也陪我玩一個遊戲吧。”
“是什麼?”,那少爺趁機握住了雲(yún)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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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
江綾月躺在牀上,翹著二郎腿,拿著雲(yún)嫦心心念唸的玉佩晃了晃。
府中只有江綾月這個小院還亮著。
她將玉佩隨手扔到牀上,下牀拿起了筆,時不時咬著筆桿,慢悠悠地寫著什麼。
【江老太太、趙夫人、秦夫人】
江老太太和趙夫人的名字被她劃掉了,這兩人一人已廢,剩下的一人不足爲(wèi)慮。
江老太太不需要她對付,這老太太的眼界太窄了,經(jīng)過這一番震懾,估計也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至於秦夫人,這是個大敵,她不相信當(dāng)初原身母親的事情和她無關(guān)。
隨後她又寫上了“江玉”“江錦悅”的名字。
這二人,原身父親在她接收的記憶中都有些模糊了。
江綾月眼神閃爍,罷了,到時候去了京城,親眼見見,到時再做決定不遲。
她將寫著幾人名字的紙舉了起來,靠近了燭臺,火苗一下子竄高,將紙張吞噬,很快只剩灰燼。
江綾月將灰打掃乾淨(jìng),打開了窗戶。
夜晚習(xí)習(xí)涼風(fēng)從窗外吹進,兩個小竹筒從窗外彈了進來。
她平淡地接住了竹筒,將它們放到桌子上。環(huán)視屋內(nèi),見沒有什麼需要藏起來的東西,這才推門出去。
“江小姐,也不再給我看看病嗎?”,一個身穿黑色錦衣,腰繫玉帶的男子站在小院門口,襯得他肩寬腰窄,身形挺拔如鬆。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江綾月。
李臨安今日戴上了一對耳釘,在月光下閃爍著藍色光芒。
他戴上了半截面具,倒有些像江湖裡的神秘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