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安夏的事情,銀鈴纔剛?cè)フ揖庞x。
只見九觴正在後院曬著一些半乾的草藥,神情專注,讓銀鈴都不敢打攪到他了。
躲在角落,看著九觴專注的樣子,銀鈴有些癡迷了,這就是她一直想見的九觴,見他過的那麼好,她突然覺得特別的知足。
手撐在面前的支架上,這支架平時是用來晾曬衣服的,承受的力是很小的,銀鈴這般整個人的力量壓下去,瞬間支架啪嗒一聲,倒了下來。
“啊!”
雙手撐地,若不是手先下地,銀鈴那可人的面容可就要?dú)Я恕?
“啊,好疼。”
看著不遠(yuǎn)處的九觴,九觴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也不來幫忙。
銀鈴忍不住的在心裡罵九觴,沒見她都摔的那麼疼了嗎?
“你難道就那麼沒同情心嗎?見我摔了都不扶我一下。”銀鈴控訴道,只見九觴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緩緩走來。
正當(dāng)銀鈴欣喜的時候,九觴卻站在距離她半米的地方停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趴倒在地上的人。
“這木架子被你弄壞了我都沒讓你賠,你倒讓我扶你嗎?”然後九觴又看了看那木架,才道:“這木架那麼矮,摔一下也不疼,只見能起來就不用別人扶了。”
“你……”銀鈴沒有想到九觴真的那麼沒有同情心,只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氣憤的看著他。
“九觴,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摔倒了難道你沒有一點(diǎn)憐香惜玉嗎?”她南宮銀鈴能看上他已經(jīng)是他天大的福分,還給她拿喬。
算了,誰讓她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jì)較呢。
九觴沒理她的話,將已經(jīng)倒下的木架扶了起來,見有一條棍子已經(jīng)斷了,轉(zhuǎn)身去找另外一條木棍替代,把銀鈴當(dāng)成了空氣。
“九觴,你……”
銀鈴氣急敗壞,但是轉(zhuǎn)念又想,反正本小姐時間多的是跟你耗,九觴,我遲早讓你對本小姐刮目相看的。
銀鈴回去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本來想帶帥帥去給大哥看看,但是想想那麼晚,乾脆明天再來,再看還在忙碌的九觴,銀鈴恨不得將九觴搓揉捏扁。
“銀鈴,路上小心些。”安夏囑咐著,只見銀鈴的眼睛已經(jīng)看著在屋子裡面的人。
進(jìn)門去,安夏看著九觴故意的一天都忙,平時可沒見他那麼忙的啊!
“九觴,銀鈴都走了,你就不打算送送人家?”
“有什麼好送的?我與她又不相熟。”九觴繼續(xù)不看安夏。
這麼一來,安夏更加覺得這其中有鬼。
銀鈴到了住所的時候,她的大哥已經(jīng)不知所蹤,問了身邊的人,都說沒看見大哥的蹤影。
直到第二天,銀鈴才見到了她大哥這個人,卻見他一臉憔悴,比昨天還甚。
“大哥,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現(xiàn)在纔回來?”銀鈴如管家婆一樣?xùn)|問西問,南宮景受不了,直接進(jìn)房倒頭想睡覺。
“大哥……”銀鈴喊了幾聲,裡頭都沒了動靜。
好,既然不搭理她,那她也不告訴他關(guān)於安夏嫂子的事情,看誰先搭理誰。
“大哥,既然你不理我,那我昨天去安夏嫂子那裡的事情就不告訴你咯,我先走了。”
南宮景閉著的眼睛睡覺睜開,可是最終沒有出來,倒頭累的很快就睡著了。
南宮景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吵鬧的一片。
剛打開門,便見帥帥站在他不遠(yuǎn)處,被人駕著雙臂顛著小步。
“嗲……嗲……”口齒不清的小孩喊著眼前的人,興奮不已,腳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南宮景的心,看見帥帥瞬間融化了,雙手張開,等待孩子跑過來。
“嗲……嗲……”抱緊南宮景,帥帥很是不願意撒手。
銀鈴看著自家大哥的那副模樣,十足是個孩奴,帥帥一在,就忘記了自己僞裝起來的嚴(yán)肅。
銀鈴看著大哥那模樣,氣的哼哧哼哧的。
“大哥,你不是都不理嫂子了嗎?那你就別跟帥帥玩得了。”銀鈴有些賭氣,想將帥帥抱走,可是已經(jīng)抱來的人哪裡還能輕易給她抱走?
“大哥……”銀鈴還是不願意,可是大哥都這份上了,居然還不去跟安夏嫂子和好。
“大哥,你先別跟帥帥玩,我有事情跟你說。”銀鈴拉住南宮景,一臉嚴(yán)肅。
“好,你說吧。”說著,南宮景將帥帥讓身旁的人抱著去玩。
於是,銀鈴將自己在食府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安夏的想法一一說給南宮景聽。
“安夏大嫂已經(jīng)打算原諒你了,你還不去見她,難道錯過了你才後悔嗎?”她第一次見大哥這般遲疑,也是第一次見大哥爲(wèi)了一個女人而茶不思飯不想。
見南宮景久久不說話也不表示,銀鈴真是有種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感覺,一氣之下,也不想再理了,“哎,算了,我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大哥,你都不像我認(rèn)識的那個大哥了,做決斷很是迅速,怎麼這會婆婆媽媽變得不像你了?”
銀鈴說的沒錯,南宮景也覺得自己越發(fā)的不像自己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沒有這樣的憂愁,每天去執(zhí)行命令,什麼事情都看的很透,可是爲(wèi)何到了安夏的身上,他卻那麼多遲疑?
銀鈴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很複雜,找不到突破口。
銀鈴將帥帥帶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安夏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看見帥帥的時候,眼睛才稍微有了焦點(diǎn)。
“安夏姐姐,帥帥給你帶回來了。”
“嗯。”
“我已經(jīng)同大哥說過了,安夏姐姐,我大哥心裡有解不開的結(jié),所以纔會,所以纔會……”半晌,銀鈴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安夏卻只是對著她笑笑,“沒事,你大哥已經(jīng)不小了,自己知道怎麼處理事情的,你說多了,反而遭怨,你說是嗎?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的,謝謝你,銀鈴,你做的已經(jīng)很多了。”
其實(shí)想想,安夏已經(jīng)看透了,她早就做好自己一個人陪著帥帥過這一輩子,看著他娶老婆,看著他的孩子出生,再做奶奶,然後慢慢的老去,等很多年以後,她的後人,會去到一個她曾經(jīng)留下過足跡的地方,然後,繼續(xù)著她所走的路慢慢走下去。
所以,南宮景來不來,對她來說,似乎已經(jīng)不大重要了,只是偶爾想想,有些感傷罷了,可能是因爲(wèi)突然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吧!畢竟,南宮景算起來是和她曾經(jīng)比較親密的人,而她,也曾爲(wèi)他怦然心動過。
這樣也好,再不見面,時間一久,所有的事情都會滿滿淡去,甚至以後她都可能會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畢竟,她很健忘。
銀鈴卻聽她這麼說,反而更加的不自在了。
“安夏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而且,大哥也真的是在乎你喜歡你的,大哥不會表達(dá)罷了,若是大哥來了,你多體諒體諒他,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聰明很厲害,其實(shí)人很笨的。”
“呵呵,哪裡有人這樣說自己大哥的,好了,我知道了。”
“嗯。”說完,銀鈴便四處張望,似乎在看什麼?
安夏越發(fā)的對銀鈴好奇,不禁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銀鈴見狀,慌忙低頭,“沒,沒什麼,我隨便看看。”
銀鈴越心虛,就越有鬼,安夏忍不住的問出心中所想,“你是不是在看九觴在不在?”
聽到九觴兩個字,銀鈴的臉?biāo)查g紅了,卻矢口否認(rèn),“我沒有。”
“真的沒有?”越說沒有就是有的意思。
“沒有。”
“沒有就好。”安夏似乎舒了一口氣,“若是有,你該擔(dān)心了。”
“啊?”銀鈴瞬間的嚇壞,慌忙問道:“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安夏被她這緊張的表情瞬間逗樂,忍不住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銀鈴被她這般笑的一愣,一顆心卻還是關(guān)心著九觴是否出事了,“安夏姐姐,你笑什麼?九觴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哈哈……”安夏繼續(xù)笑,“銀鈴,你還說和他沒什麼?你臉上的表情都出賣你了。”
銀鈴捂住兩頰,瞬間反應(yīng)過來,知道自己被騙了,“安夏姐姐,你騙我。”
“你還敢說沒有?你剛纔的表情出賣了你。”安夏指著銀鈴,再指了指九觴的房間,“他現(xiàn)在在洗澡,洗了好久了,都還沒出來,是該擔(dān)心了,我怕他會被淹死在裡面。”
說完,安夏繼續(xù)笑。
銀鈴被她笑的無地自容,自然知道自己的秘密讓安夏知道了,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別說那麼大聲,讓他聽見怎麼可以?”
“怕什麼?隔的那麼遠(yuǎn),他聽不見。”被捂住的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銀鈴更是害怕,捂的更緊,安夏被她捂的都快斷氣了,因爲(wèi)她把她的鼻子都捂住了,臉?biāo)查g漲紅。
“你們在做什麼?”
九觴剛好出門,便見安夏被人捂著嘴巴難受的樣子。
“救……命……”小聲的呼救,實(shí)在憋的難受了。
“啊!”銀鈴快速的放開安夏,傻愣愣的看著九觴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看。
“咳咳……咳咳……”安夏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剛纔,她就差點(diǎn)死了,“銀鈴,你捂就捂,把我鼻子都捂住了,差點(diǎn)我就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銀鈴趕緊道歉,餘光小心翼翼的瞥著九觴,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她呢?
“我沒事,我沒事,你放心好了,下次小心點(diǎn)就行。”安夏還是小聲咳嗽著,但是也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礙。
九觴多看了安夏兩眼,隨後又進(jìn)屋了。
銀鈴聽著那聲關(guān)門的聲音,也不知道九觴看見她這般會不會生氣,心裡瞬間如倒了五味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安夏見狀,安慰道:“銀鈴,你做什麼這副表情呢,這沒什麼的,你不會以爲(wèi)九觴就這麼生氣了不待見你吧?”
安夏承認(rèn),九觴從來不待見那些陌生的人,除了相熟的會多說兩句,更多隻會在與帥帥玩的時候會有很多話,其餘時間都是惜字如金的。
“我知道了,沒事,安夏姐姐,我只是覺得剛纔這般差點(diǎn)把你捂的透不過氣來有些自責(zé),你不怪我就好。”
“沒事,我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又沒什麼事情,你不必自責(zé)了,這已經(jīng)不早了,你大哥應(yīng)該擔(dān)心著你呢,你先回去吧!”說著安夏啊楸一個噴嚏襲來,頓時一身的冷意。
“你染風(fēng)寒了?”
“沒事,不過是個噴嚏,你早些回去,不然可要比我還厲害,回去吧。”
“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銀鈴,噴嚏卻接踵而來,啊楸啊楸的鼻子都差點(diǎn)噴掉了。
攏了攏衣袖,安夏趕緊進(jìn)屋洗澡睡覺。
只是這風(fēng)寒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看似沒什麼大礙,但瞬間便讓安夏渾身無力,難受的緊,整個人都好像掉進(jìn)了冰渣子裡,怎麼暖也暖不過來,她又怕感染給了帥帥,只能在地上鋪上毯子睡覺。
可是這上半夜還好些,到了下半夜鼻子整個都塞住了,呼吸不過來,渾身無力,想去拿桌上的水,卻怎麼也起不來。
她喉嚨很乾燥,好像很多天都沒有喝水似的,而且喉嚨很疼,被什麼卡住似的,咽口水都疼。
“水……”
安夏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會如此難聽,像被沙粒哽住了。
她起不來,渾身無力,身邊,只有帥帥睡在牀上,她找不到人來幫忙,想喝水,卻似乎隔的很遙遠(yuǎn)。
可是喉嚨實(shí)在渴的難受,安夏知道自己不喝水不行。
“水……”她要喝水。
手攀過去,可是腦袋沉沉的,好像突然間多了幾個腦袋的重量在頭上,讓安夏不舒服。
“啪……”手碰倒了桌上的杯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安夏從未感覺過自己會如此的無力,以前她也不是沒生過病,但是都不會很嚴(yán)重,可是來到這裡之後,卻一直沒生病,就連生下帥帥後的那個大雪天,也是照常沒事,卻不想,這在外面站一下子就冷出病來了,她真是越來越?jīng)]用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說的就是這樣吧,她終於是體會到了,也許是太久沒有生病,生起病來要人命。
她要喝水!
手顫抖的拿起水壺,另一手固定著杯子,小心翼翼的倒著水。
可是水壺太重了,比平時重了許多倍,安夏手實(shí)在無力,手顫抖微微一鬆,水壺便不受力的瞬間落下。
“啪!”
水壺應(yīng)聲而落,掉在安夏的腳邊,壺碎裂,水散開。
安夏心痛的看著腳下的水壺,再看牀上的人,幸好只是嚇了一下,又繼續(xù)熟睡。
見狀,安夏只能先把倒來的水杯的水先喝了,待會在出去燒壺水進(jìn)來,她不能就這麼倒下去了,不過是個小感冒小風(fēng)寒,別就這麼給它打敗了,她是誰?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還揚(yáng)言要做富婆的安夏。
將水喝完,安夏才緩緩朝著門口而去。
未到門口,房門居然自己打開了,一陣寒風(fēng)吹了進(jìn)來,本來就穿的單薄的安夏更加的寒冷。
門口,黑影站在那,筆直如柱,光線太暗,安夏看不見對方是誰,想細(xì)看,可惜眼睛不好使。
只見對方緩緩走來,安夏未看清人,已凌空被抱起。
熟悉的味道襲來,安夏這會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張著嘴巴還來不及發(fā)問,額頭被對方的手掌壓住,隨後便是焦急的聲音落下來,“怎麼會這麼燙?”
安夏因爲(wèi)有了支柱,整個人也不再像剛纔那樣拼命死撐著,整個人縮在對方的懷裡,瞬間暈了過去。
南宮景眉頭深皺,看著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人,快步的踏門出去。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在了這個毫無預(yù)兆的天,稀稀落落的下著,街道上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了,五更的更還沒到,連打更的都不知道窩在哪裡躲避風(fēng)雪了。
吳大夫沒有想到自己睡的正香的時候,屋子外面一聲聲巨大的拍門聲。
“現(xiàn)在睡覺時間,明天再來吧!”吳大夫不肯起來,這個冬季比往年要冷的多,吳大夫還想睡多一些覺,便不願起來了。
可是他不願起來不代表外面拍門的人會就此罷休。
“砰——”一聲巨大的聲音,吳大夫感覺地都在震。
身旁的夫人推了推他,“去看看怎麼回事?這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吳大夫沒辦法,只能穿衣出去看看。
這一看不得了,他家的門被硬生生的踹飛在院子裡,剩下另外一邊的門還可憐的掛在那裡。
吳大夫憤怒,剛想給這肇事者一頓臭罵,卻不想,對方的臉陰沉的令人害怕,似乎黑夜的死神降臨,就要奪取人的性命。
吳大夫敢怒不敢言,只見對方小心翼翼的將人抱上前,“大夫,給她看看。”
“哦,好、好。”吳大夫趕緊上前道,不敢有半分遲疑,“公子,你將她放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