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註定了動盪不安。
張恩超到了秦家的時候,見到了路爻,江北等人,還有秦淮。
秦雲(yún)飛坐在首位上,看起來面色沉重。
“不知道秦都統(tǒng)今日叫我前來,有何要事?”
秦雲(yún)飛揮手讓他坐下:“先坐。”
張恩超也不客氣,坐在秦淮的對面。
“之前聽說秦少爺在前線受了傷,如今身體可好?”
當(dāng)時,秦淮帶人回來的時候就散播了些他受傷的消息,結(jié)果真的有人上鉤了。
秦淮微微頷首:“無礙,有勞張帥記掛。”
張恩超微笑:“無礙便好。”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秦雲(yún)飛環(huán)顧了下幾人,隨後開口道,“那就把人帶上來吧。”
張恩超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隨後他看向門口,只見兩個士兵壓著一個黑衣人走進來。
張恩超皺眉:這人是……
“這是今夜刺殺小兒的兇手,被小兒的人當(dāng)場抓獲的!”秦雲(yún)飛此話一出。
張恩超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把頭擡起來,讓大家夥兒都看看。”
那黑衣人雖然身上已經(jīng)被劃傷了,但是還是很硬氣,此時低著頭不肯說話。
江北給士兵使了眼色,那士兵抓住那黑衣人的頭髮往後拽,那黑衣人受疼只得仰起臉。
“!”
張恩超手指收緊。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行刺秦少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江北有意無意的看向張恩超。
張恩超移開目光,怒道:“此人竟然敢行刺秦少帥,當(dāng)真膽大妄爲(wèi),不可不嚴懲。”
秦雲(yún)飛看他:“哦?那你之見,該當(dāng)如何?”
張恩超冷眼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這種人,死不足惜,”
“不如把他交給我,張某定當(dāng)好好審問,讓其供出同黨。”
秦雲(yún)飛沒有搭話,看向江北:“你意下如何?”
江北道:“我覺得張帥所說有道理,此人按罪當(dāng)誅,”
張恩超對他微微頷首。
隨後江北又繼續(xù)道,“不過把他交給張帥也有不妥,以臣之見,不如交給警察局。”
“你們要殺要剮趕緊,廢什麼話!”那黑衣人咬牙道。
秦淮勾脣:“你倒是著急死。”
只見那黑衣人梗著脖子道:“老子自己做的事情,沒有同黨!”
秦淮嗤笑:“那你倒是說說,與我有何深仇大恨?”
張恩超手指在看不到地方攥緊了。
只見那黑衣人狂笑兩聲:“你秦大少爺自然與我沒有半點仇恨,只不過,你又怎麼會記得?你當(dāng)年帶人繳了湖北山寨,不過當(dāng)時山寨還有存活之人,他有恩於我,臨終之前託付我殺你償命。”
“你這理由也算說得過去。”秦淮勾脣。
當(dāng)年一羣惡人霸佔了湖北山寨,專門屠殺搶劫路過的人。
剛開始只是攔路搶劫,後來發(fā)展到去村子裡燒殺搶掠。
一開始當(dāng)?shù)鼐炀峙扇藝诉^幾次,但都沒有攻下。
後來有一次秦淮率軍回京之時,正好途徑此地,當(dāng)?shù)毓賳T求到他頭上,他點了一百人就把山寨給清了。
當(dāng)時那山上竟還關(guān)著幾個有了身孕的女子,一問都是被搶到山上來了,山上男人多,她們的日子不好過。
幾個女子想死都不敢,因爲(wèi)那幫土匪威脅她們,只要她們敢死,他們就去殺了她們家人。
當(dāng)時秦淮震怒,把那些土匪全殺了乾淨(jìng)。
那些女子一心求死,原本秦淮打算派人把她們送回家,但第二天發(fā)現(xiàn)她們?nèi)甲员M了,留下書信說無顏面對家中親人……
江北冷笑一聲:“就因爲(wèi)一個土匪,值當(dāng)?shù)哪阈悦疾灰膩泶虤⑶厣賻洠阕约盒艈幔俊?
“你們這些出身金貴的人,自然不會懂得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他雖是土匪,但對我來說就是救命恩人,”
“我死了之後,我的兄弟自然會爲(wèi)我報仇,你們依然得不到安生。”
那黑衣人怪笑了一聲。
“不好!”
張副官離他近,出手迅速,接著他的下巴,從他口中取出一枚藥丸,“剛剛沒翻出來,算你藏的嚴實。”
秦雲(yún)飛皺眉:“拉下去,嚴加看管,便把此人交給警察局,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江北微微頷首:“是。”
張恩超再有不甘,但也不能再說什麼。
……
張恩超就像辮子被人攥住了一樣,這幾天急得嘴裡燎泡都起來了。
啪!
他把筷子扔在桌子上:“是想辣死我嗎?”
劉管家連忙讓人把這些撤走:“老爺,小的這就讓廚房重新做。”
“把那幾個廚子都給老子剁了喂狗!”
劉管家嚥了嚥唾沫:“老爺,那幾個廚子……”
張恩超冷眼一撇:“怎麼?”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劉管家有心爲(wèi)幾個廚子說好話,也不敢開口,因爲(wèi)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家老爺?shù)男暮菔掷薄?
張恩超轉(zhuǎn)了眼眸,他看向一旁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收拾碗筷的俏麗丫鬟,手指一點:“你到我房間去。”
那丫鬟噗通跪下了:“老爺饒命。”
張恩超怒目圓瞪:“一會再求饒,老爺會好好疼你的,”他站起來一把拉過那丫鬟往後廳走。
那丫鬟雖然新來不久,但是早就聽府中的其他姐妹說過了,千萬不要被老爺看中,因爲(wèi)那些被看中的,就再也沒見過了……
“老爺,求求您,求您放過奴婢吧!求求您。”
張恩超冷眼一瞪:“那就在此處吧!”說著刺啦撕開了這個丫鬟的衣服。
其他人早就被劉管家趕出去了。
劉管家聽著裡面那丫鬟的哭聲心裡不忍,這個丫鬟他知道,府裡因爲(wèi)某種原因,丫鬟補給的快,這個丫鬟是這批新進來的,叫月兒,是個聰明伶俐的。
月兒家裡窮,還有幾個弟弟,她在家裡不受寵,所以家裡聽聞張府招丫鬟,一個月二塊銀元,父母就把她送來了。
這月兒手腳麻利,幫著他收拾過屋子,而且知道他腿不好,還給他用偏方敷過腿,他也把她當(dāng)半個孫女待著,他有心護她一護,誰知她今日竟被派來了前廳侍候……
哎!
劉管家只嘆她命不好。
裡面一開始還有女子求饒的聲音,後來變成了**聲……
半個小時之後,裡面的動靜弱了。
劉管家趕緊站好,果然張恩超饜足的從裡面出來。
“收拾乾淨(jìng)。”
張恩超吩咐一聲就離開了。
他這段時間有些忙,很久沒有像今天那麼盡興過,張恩超笑笑離開了。
他一走,劉管家就趕緊進了前廳,只見前廳的桌上那不堪的一幕。
月兒身上的衣服被撕的衣不遮體,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一片一片的淤青,手腕還被女子的束腰帶給繫著,頭髮凌亂不堪……
劉管家趕緊給她用東西蓋上,又給她解開了手腕上的帶子,他低頭嘆息:“月兒……”
月兒剛剛已經(jīng)哭盡了眼淚,此時空洞的雙眼無力的望著天:“他是個惡魔。”
“劉管家,藥好了。”
門口有家僕提醒道。
“呵呵呵……”月兒坐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死了也會化成惡鬼來找他索命。”
劉管家嘆息,自己出去把藥端過來:“我來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秦家書房
“這一次張恩超也算是摔了跟頭,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動靜了。”
秦雲(yún)飛坐在書桌後面,面色沉重。
秦淮頷首:“他前段時間還在轉(zhuǎn)移財產(chǎn),這幾天也消停下來了,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善罷甘休。”
一個人一旦起了背叛之心,是很難再收回來的。
“他雖然明知道我受傷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是還是冒險一試,這說明他一些按耐不住了。”
秦雲(yún)飛贊同:“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好。”
……
這日到了傍晚,秦家來了一位客人。
“秦少爺,我?guī)Я松B渚疲苯卑褍蓧鼐品旁谧雷由希茐夭淮螅驼拼笮。状傻木破可线€沒啓封,“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
秦淮擡眼看他:“今日有喜事?”
平日裡,江北都是收斂的,他自控能力不錯,兩人的關(guān)係改善還是從上次他幫江北出過一個計謀開始的。
後來,江北倒是時不時的來找他。
“唔,”江北倒著酒,笑,“大喜事,我可能快要結(jié)婚了。”
“哦?”秦淮挑眉,“果然是喜事。”
“同喜同喜。”
他把兩壺子酒都已經(jīng)打開了,酒香味兒濃郁,一剎那已經(jīng)飄滿了整間屋子。
江北把其中一壺放到秦淮面前。
“走一個。”
秦淮嗤笑一聲:“你今日可別醉在我這。”
江北摸摸鼻尖:“這酒不多,醉不了。”
他說著碰了碰秦淮面前的酒壺,隨後仰頭灌了兩口。
秦淮勾脣,拿起喝了一口,玉澤的洛桑酒確實醇香濃郁,辛辣之中又帶了些香甜……
不一會兒,張副官就頭疼的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江北,他暗暗叫苦。
這江少爺喝不了酒,偏偏還時常喝一點,關(guān)鍵是他真的見識到,這江少爺?shù)木破肥钦娌恍校@喝完就睡也行啊,偏偏他還鬧騰。
張副官苦著張臉:“江少爺,來喝點醒酒湯吧。”
奈何趴著的某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家少爺剛剛臨走之前,把這重任交給他,他著實也不知從何下手啊!
張副官擠出他平生最溫柔的聲音:“江少爺,喝點醒……哎!”
眼睜睜的看著那碗醒酒藥被人揮手打翻,張副官臉微微抽搐了下,安慰自己,沒關(guān)係,自己端了三碗呢,就是防著他來這招呢。
江北迷迷瞪瞪的坐起來:“什麼玩意兒!”
張副官見狀,趕緊又拿過來一碗:“江少爺,這是醒酒湯,喝點吧。”
“醒酒?”江北歪著頭想了想,隨後大手一揮。
“哎!”張副官沒料到他會突然揮手,一個拿不穩(wěn),醒酒湯撒了一地,他吐了一口氣,這回畢竟把碗保住了。
張副官把僅剩的一碗護在一邊,隨後又擠出笑:“江少爺,喝點醒酒湯吧,要不然您該頭痛了。”
江北雙眼迷惘,他努力睜大了眼睛,手指搖搖晃晃的指著他:“你這人,我,我自己,憑本事喝的酒……你憑什麼……讓我醒啊!”
“那我不白喝了嗎?不喝……不……不喝……”
江北扶著桌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張副官連忙過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