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怔住,她就站在窗前,陽光盡數(shù)灑在她身上,她微微側(cè)著頭,對著他笑靨如花。心裡好像有什麼想要破土萌芽,那一句話輕柔得彷彿有些飄渺,但是卻真真切切鑽到了他的耳朵,飄到了他的心尖上。雖然他的身邊總是不缺女人,她們也總是用那種愛慕的眼神注視著他,但總是小心翼翼,卻從不會說出口,而他也總不以爲意。而現(xiàn)在,他的心卻因爲這一句話悸動了。
林雨桐一路上恍恍惚惚,不知道怎麼回到房間的,她躺在牀上閉著雙眼,靜靜地感受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她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只是那一刻,她再也不想隱忍的活著,隱藏自己的悲傷,隱藏自己的快樂,隱藏自己的情感。
接近中午的時候,林雨桐就走了,她跟凌天說要回去的時候,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就不再多言。
林雨桐出了凌園後就直接往報社去,她招呼都不打就莫名奇妙消失了一天,他們肯定覺得很奇怪,所以她得趕緊去報到,好歹給個理由。
她剛到報社門口就碰上了外出吃午飯的李明宇。
“嘿,我說你要再不出現(xiàn)我就去警察局報警了哈!”李明宇一看到林雨桐出現(xiàn)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極度不滿她這種老玩失蹤的行爲。
“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急事,也來不及跟你們說。”
“什麼事這麼重要?連假都沒請,我還特意去了你家問趙婆婆,結(jié)果她說你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過,我還以爲你遭遇了什麼不測,趙婆婆和虎子都快擔心死了?!崩蠲饔畎堰@些情況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
“我知道...”林雨桐第一次感到這麼內(nèi)疚。
“好了好了,人沒事就好,吃午飯了沒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李明宇看見她一副內(nèi)疚不已的表情,不忍心再責怪她。
“不了,我上去跟主編解釋下,等下還要回趟青衣巷,晚上吧?!绷钟晖┫胫认逻€要回去跟主編交代,就婉拒了。
林雨桐說她突然有急事,所以沒有打招呼就沒來上班,主編聽後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就說了會扣工資,對此林雨桐沒有任何異議,只要不炒了她就行。
林雨桐站在門口扣了扣門,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了趙婆婆的聲音。
“誰呀?”
“婆婆,是我?!?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了,趙婆婆蒼老的臉便出現(xiàn)在林雨桐面前。
“別在門口杵著了,快進來吧?!?
“婆婆,昨天我有些急事,所以也沒來得急跟你和虎子說?!绷钟晖└谄牌裴崦孑p聲說。
“沒什麼,人平安回來就行。”婆婆擺了擺手,表示她並沒在意。
“那虎子呢?不在家嗎?”林雨桐看不到虎子,就問了句。
“虎子他..他受了點風寒,吃了藥正在屋裡睡覺呢...”趙婆婆語氣裡盡是擔憂。
林雨桐沒回來的那兩個晚上,虎子每天晚上都坐在門口等,每次都到深夜,最後還哭著被趙婆婆拉回去睡覺,結(jié)果今天早上趙婆婆就發(fā)現(xiàn)他生病了,急忙去藥店開了兩服藥煎了,這才迷迷糊糊躺下睡了。
“病了?嚴不嚴重,我去看看他?!闭f完便往虎子房間走去。
“風寒是會傳染的,你還是不要去了?!壁w婆婆攔住她。
“沒事,我抵抗力強。”林雨桐怎麼會怕一個小小的感冒,重點是她也有些擔心虎子。
虎子正安靜地躺在牀上,已經(jīng)熟睡,她伸手摸了摸虎子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燙,幸好只是個小感冒。
“醒來後讓虎子多喝點白開水,屋子也別老悶著,開窗透透氣,這樣好的快。”林雨桐轉(zhuǎn)過頭跟婆婆說。
“這風寒怎麼能吹風呢?”趙婆婆疑惑道。
“醫(yī)生都是這麼說的,你就聽我的吧。”林雨桐笑笑,堅定地看著趙婆婆。
“既然是醫(yī)生說的,那我就聽你的吧?!壁w婆婆沒讀過幾年書,這些事都不懂。
晚上林雨桐約了李明宇一起吃飯,本來以爲就隨隨便便吃碗餛飩了事,結(jié)果李明宇硬是拖她進來一家餐廳,看起來挺高檔,想來消費也不低。
“這一餐,一個月工錢都沒啦?!绷钟晖└械揭魂嚾馓?。
“你沒錢,不代表我沒錢,這頓,我請了!”李明宇豪爽地開口。
“老實說,我不在的這一天,你是不是去打劫了?”林雨桐故意一臉正經(jīng)地跟他開玩笑。
“去你的,我會幹這種事嗎?”
“不會,估計你想幹也幹不出來。”
“嘿...請你吃飯還要被你損,那我們還是各給各的吧?!?
“別呀,就開開玩笑,我印象中的李少爺可不是這麼小氣的?!?
“還是閉上你的嘴,看看菜單吧。”李明宇遞了一份菜單過來。
林雨桐隨便點了一份牛排和一些喝的就合上了菜單,西餐的話她真的不挑。在等待菜呈上來的過程中,林雨桐靜靜的聽著這裡的樂手們彈奏著樂曲,感覺很愜意。
“你倒是跟我說說,昨天你到底幹嘛去了?不要跟我說你那朋友又病重這種事,糊弄糊弄主編還行,我可不會相信?!崩蠲饔詈鋈粏?。
“可是事實就是我朋友病重了呀,我從沒想過要糊弄誰。”林雨桐無奈。
“......”李明宇一臉不相信。
“愛信不信。”林雨桐手一攤,表示事實如此。
菜都上來後兩人都吃了起來,停止了剛纔的話題,讓林雨桐逃過一劫,實際上她並不擅長說謊,如果李明宇再繼續(xù)追問,估計她很難自圓其說了。
“你以前也吃過西餐?看來你的刀叉用得很嫺熟嘛。”李明宇被林雨桐嫺熟的動作吸引了,不由得詫異。
“恩,以前也會和朋友出去聚餐,偶爾也會吃?!绷钟晖P某灾矍暗呐E?,隨口便說。
“原來如此,那爲什麼我總感覺你老是一個人,你的朋友我從來沒見過,改天約出來一起吃飯唄。”
“我的朋友...幾乎都不在這,這是我在天津時候的事了。”林雨桐淡淡的說。
“那你生病的那個朋友呢,等他好了就可以約一起吃飯了呀。”
“恩,等他好了,有機會的話我介紹給你認識。”林雨桐笑笑,就怕到時候他不敢認識。
吃飽後,李明宇還點了杯咖啡有模有樣的喝了起來,看來這廝是個會享受的主。輕緩的舞曲響了起來,有人在餐廳中間的舞臺上跳交誼舞,大多數(shù)都是甜蜜的情侶。林雨桐靜靜地看著,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去。直到李明宇喊她,她纔回過神來。
“你看什麼呢,那麼入神,想跳舞?”李明宇看她一直盯著舞臺看,以爲她想跳舞。
“我不想跳舞,但是我想彈琴。”
“彈琴?彈什麼琴?”李明宇摸不著頭腦。
“看在今天你請我吃飯的份上,我送你一首曲子怎樣?”林雨桐說完便起身往鋼琴那邊走去。
“哎,你幹嘛去?”李明宇驚訝地看著林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