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可要離開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的時候,周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只見他拔腿就跑,連頭都沒回一下。
“林先生,我怕周棟知道您的身份之後會出去造謠,亂說……”
等到周棟離開好一會兒之後,高培英才開口擔憂的問道。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安心的,也並不知道林揚選擇這個時候公開自己的身份是什麼目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必擔心。”
林揚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也相信以周棟的秉性,是不可能把他的身份到處亂說的。
不是說他口風嚴,而是他膽子小,不敢說。
“如果不出所料,明天周棟就會辭職。”林揚揹著身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您說什麼?”
高培英只聽見林揚說話了,但是並沒有聽清楚具體說些什麼。
“沒什麼,你最近多注意一點周棟的動靜就行,我先走了,隨時保持聯(lián)繫。”
林揚搖搖頭,看看手腕上的表,快到蘇沐下班的時間了。
出了大廈,夕陽西下,天已經(jīng)朦朦朧朧的將要黑下來了。
“時間過的還真是快,不知不覺的這一天就過來了……”
林揚不禁苦笑道。
“林先生,您的車給您開上來了。”
這時,一輛大紅色的跑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林揚的身旁,而坐在駕駛位上的正是之前將林揚攔下來的那位保安。
“好,麻煩你了。”
那保安將鑰匙叫交還給林揚之後,就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平時打車打習慣了,出了大廈的大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開了車來的。
由於自己實在是不想再跑一趟,於是就直接派個跑腿的幫忙了。
“叮鈴鈴——”
車內(nèi),迴盪著林揚的來電鈴聲,是一段抒情的鋼琴音樂。音樂聲悠揚平靜,讓林揚浮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在等紅燈的間隙,他聽著聽著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滴滴滴——”
車後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像極了謾罵的聲音。
林揚猛的回過神來,周圍屏蔽掉的聲音才逐漸清晰。
“前面的人是死車裡了嗎,綠燈是看不見嗎!”
連紅綠燈都分不清,你還開車上路,滾回家去吧。”
“……”
林揚似乎絲毫沒有受周圍的人的影響,依舊不急不慢的等到下一個綠燈的時候,才啓動車子上路。
“喂,你好,哪位?”
將車子停到路邊,電話鈴聲一直在持續(xù)。
林揚看都沒看就直接拿起電話點擊了接通的按鈕。
“哪位?不認識我了?”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蘇沐不瞞的聲音。
“不是,剛纔沒看來電人就直接接了,下班了?”
林揚爲了確保不是某人打來的惡作劇電話,還特意將電話拿離耳邊親眼確認了一下後,才放心的回答道。
“嗯,已經(jīng)到門口等你快一刻鐘了。”
蘇沐沒有說謊,可以很清晰的聽到電話裡傳來的風吹聲。
“今天晚上風有點大,先回去等著,我到的時候打電話給你,聽話。”
話的末尾,林揚還不忘加一句“肉麻”的話。
也正是因爲最後的那一句話,蘇沐掛了電話後才勉爲其難的往回走了。
約摸十分鐘之後,林揚開著車進入了蘇氏集團的大門。
“下來吧,我到了。”
蘇沐像個吃了糖果一樣開心的不得了,一蹦一跳的就撲進了林揚的懷裡。
林揚被嚇得不輕,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就栽倒在地。
蘇沐從來都沒有想今天這麼主動過,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今晚蘇沐對自己如此的主動,莫不是有事情瞞著自己?
一個個猜測和疑問在林揚的腦海裡浮現(xiàn),一時間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之中,完全忽略了自己懷中的蘇沐。
“該上車了。”
蘇沐忍無可忍了,直接趴在林揚的耳邊高聲的吼道。
“嗡——”
只感覺耳朵一陣耳鳴聲,久久不能散去。
上了車,林揚依舊是坐在駕駛位上,蘇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今天干什麼去了,爲什麼遲到了。”
遲到這兩個字按道理在林揚的詞典裡是沒有的,至少據(jù)蘇沐這麼久以來的瞭解,可以說是不存在的。
“有點事情耽擱了,對不起哈,讓你等我這麼久。”林揚憨憨的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有什麼事情那麼重要,重要到都忘了來接我了?”蘇沐依舊窮追不捨,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嗯,工作上的事情,現(xiàn)在不太方便透露。”
林揚的眉頭不自覺的微皺起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異樣。
“工作?你找到工作啦?”
林揚猛的一驚,自己的意思本來就是隨便編個理由矇混過關,沒想到蘇沐居然想到了這個方面了。
那正好,不用自己再費心思想了,直接順著她的話說就好了。
“嗯,本來想等穩(wěn)定下來之後再和你說的,看來紙終究保不住火哦。”
說著,林揚還不忘長嘆一口氣,以保證其真實性。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工作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此時的蘇沐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了,完全忘了林揚遲到的事情。
“這個家終歸是要靠我的,我總不能一輩子就指望你一個人養(yǎng)我吧,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個吃軟飯的了?”
林揚反問道。
“這個我並不是很在意,只要知道你有這份心意就可以了,知道你在爲我,爲我這個家努力就夠了。”
說著說著,蘇沐的眼角似乎泛著淚花了,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
林揚將蘇沐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擁抱著她,安慰著她。
蘇家別墅內(nèi)。
“定邦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
一張大牀上,此時蘇定邦正閉著眼躺在上面,周圍圍著一羣人。
面露焦急,表情緊張,尤其是蘇海。
蘇定邦可是他的寶貝孫子,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又怕磕著碰著。
現(xiàn)在被人這麼欺負,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爸,你說這該怎麼辦呀,定邦會不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蘇文武抓住蘇海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