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一路風(fēng)塵,一路笑
樹樹秋聲,山山寒色。秋風(fēng)起,秋意涼,秋葉黃,雲(yún)霧飄渺的雲(yún)水天上,冷月高懸,一襲藍(lán)衣帶著獨(dú)行了千山萬水的孤冷與寂寞靜望著那一池的秋水,皎然如月的眸子與水中倒映著的那一彎冷月相映成輝。
“放了他們?!比~落成雨,翩飛成蝶,冷玉兒攀巖而上,蒼白的面色望著落葉之中那一個孤冷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我說過,這裡我做主,想要放了他們,除非你打敗我?!庇行┥n白的手指,輕輕撫落身上的黃葉,眉目靜冷而寥落的說道。
“好,三個月之後,我會向你挑戰(zhàn),不過在此期間,你不能傷害他們。”冷玉兒脣角微微勾起一絲慘淡的笑意,眉目靜雪成一片荒寂與淒涼。
“三個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不如這樣,既然是你們一起犯的錯,那就來一場戰(zhàn)爭,我也想見識一下玲瓏陣的真正威力,我若贏了,這件事情就有我處理,包括你的命在內(nèi),我若輸了,我會就此離開鳳凰城,怎麼樣?”慕容清影轉(zhuǎn)身望著冷玉兒淡淡的笑道,秀逸如月的清眸中沒有一絲的感情。
“好,三個月之後我們再見真章,到時候不須留情?!蓖峭鹑邕[離紅塵之外的天上之人,彷彿有一根針緩緩刺入心間,永難拔出,眉目同樣孤冷的她,卻是掩著傷,掩著痛,靜然一笑,灑脫風(fēng)流。
“我不會留情,我會選五十個人,你只有三十七人,在此期間,還是多選幾個有真正實(shí)力的人吧,免得輸?shù)锰珣K,死得難堪。”慕容清影邁著閒雅舒緩步子,仿若大道無情的天人走向雲(yún)深霧繞處的風(fēng)影樓,淡淡的笑意充滿了諷刺與無人可見的悲傷。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無數(shù)的黃葉紛紛而落,翩飛成蝶,緩緩伸開手掌,一片落葉落入掌心,他們終究走到了這一步,終究是無可奈何春去也,天上人間。
“玉兒,你真的把卿兒和翠微、竹心送到風(fēng)影樓,那個地方可是......”顛簸而舒適的馬車上,慕容晴天欲言又止的望著冷玉兒問。
“那個地方雖然殘酷,卻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當(dāng)然她們有危險,寫月不會坐視不理?!币慌缘挠耦佈┌l(fā)的玉無情搖著白紙扇,一雙藍(lán)眸妖異而邪魅的調(diào)侃笑道。
“這次是我的疏忽,對不起,玉兒,這次是我沒照顧好她們?!蹦饺萸缣煲荒樓敢獾男Φ?。
“是有人以有心算無心,想躲也是躲不過的。”冷玉兒斜睨了一眼玉無情,冷冷的說道。這次的事情豈非是處處算計(jì)的玉無情爲(wèi)引她出手,而一手導(dǎo)演。
“話說你真的要和寫月比兵法,可是你把他們交給晴空這個被他們這一羣人寵壞了的逍遙王爺你放心嗎?他可是一個根本沒有勇氣長大的孩子。”玉無情乾咳兩聲,爲(wèi)轉(zhuǎn)移那個使他很不自在話題,又開始編排起慕容晴空。
“使一個男孩成長爲(wèi)一個男人的不是勇氣,而是責(zé)任,這次這麼多人的命握在他的手中,我相信他能夠擔(dān)得起這副重?fù)?dān)?!崩溆駜喉怙h渺,篤定而笑的說道。
“可是寫月很厲害,我聽說你還缺幾個人,考不考慮邀請我這個殺伐決斷,馳騁疆場沒有遇到過敵手的專業(yè)人士,我保證一定幫你把寫月打得落花流水,怎麼樣?”玉無情搖著手中的扇子,風(fēng)流瀟灑的拍著胸脯,做著信誓旦旦的保證。
“不需要,我們的合作只此一次?!崩溆駜旱偷鸵粐@,眉目如霜,冷冷的說道。
“爲(wèi)什麼?我可是和天下第一的晴陽公子齊名的雪皇玉九幽,不論兵法、武功、謀略都是隻此一家,絕無分號,別說是一個寫月,就算是他們兩個,再加上那個常勝將軍來了我也不怕,不說這些,單是用毒......”玉無情收起手中的扇子又開始不斷的推銷自己,以彌補(bǔ)他心中那小小的不安。
“因爲(wèi)我怕死?!崩溆駜汉敛凰鶆拥挠挠囊粐@,冷眸如利刀般劃過玉無情雪一般的臉龐,淡淡的說道。
“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我還以爲(wèi)你和那個寫月一樣,是個木頭美人,不過這一路上也算是有趣多了。”玉無情又搖著扇子,藍(lán)眸微閃的哈哈笑道。
“玉兒說的沒錯,和你合作簡直就是自己找死,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還是莫要來我漓楚了?!蹦饺萸缣煲嗍敲寄坷渚?,隨即與冷玉兒相視一眼,淡淡而笑的補(bǔ)充道。
“你不要冤枉我,我哪裡得罪你們了?”玉無情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但卻是底氣不足的輕聲言道。這兩個人也是人中之精,他做的那些事情哪裡能瞞得過?
“我們獵殺赤虺之時,爲(wèi)什麼只有你沒有受傷?”冷玉兒淡漠的望了一眼冰顏雪發(fā)的玉無情,冷冷的問。
“因爲(wèi)我武功高,我可是雪皇玉九幽,也是與晴陽大戰(zhàn)三千回合也分不出高低的毒王玉無情,赤虺怎能傷的了我?”玉無情又搖起手中的扇子,藍(lán)眸妖異而邪魅的一笑,十分自戀的說道。
“你故意讓晴天中毒,又給他吃了赤虺的蛇膽,是爲(wèi)了讓他阻止不了你帶走我,對不對?”冷玉兒脣邊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眸心似有冷芒劃過,靜靜的問。
她服下那赤虺的蛇膽之後只覺得丹田之中宛若火燒,靜靜打坐了一個晚上方纔逐漸壓下那股灼熱之感,也才知那赤虺的蛇膽藥力極其霸道,就算是武功再怎麼高強(qiáng)之人也不敢直接服用。他這麼做的目的,只不過是爲(wèi)了使他們分出大部分的精力用於催化吸收蛇膽的霸道之氣,理順內(nèi)息,不敢妄動真氣,否則就會經(jīng)脈盡斷。
“而且你故意讓玉兒受傷,也是爲(wèi)了若是玉兒不同意跟你走,也方便直接打暈帶走,我想寫月此次受的傷也不輕,對不對?”慕容晴天眸光幽冷可怕的望了一眼玉無情,淡淡的語氣卻帶著砭人筋骨的冷意。
“你冤枉我,我像是那麼壞的人嗎?我這次可是拯救黎民於水火之間......”玉無情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收起手中的紙扇,藍(lán)眸乾淨(jìng)而清澈,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說過最毒的是人心?!崩溆駜好寄快o冷,淡漠的望著玉無情,冷冷的說道。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和寫月真是一模一樣?!庇駸o情渾身又是一個冷戰(zhàn),卻是搖著白紙扇,不知死活的揶揄道。
“咳咳......這次玉兒有沒有危險?!蹦饺萸缣旄煽葍陕?,目光凝重的問。
“危險?當(dāng)然會有,這可是以血入藥,那麼多得病的人,不過我有各類補(bǔ)血的藥,千年大補(bǔ)丸,萬年人蔘,天山雪晶......”玉無情一個不慎說出令人最擔(dān)心的事情,卻又信誓旦旦的慌忙解釋道。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皇上莫要再送了。”冷玉兒對著慕容晴天淡淡而笑,心中卻泛起一股酸澀。
“誰說我是送你們,那裡有我的百姓,百姓身處與水深火熱之間,我豈可獨(dú)自安樂,再者說,玉無情是毒王,我可不放心他會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偉大,萬一他拿我的天下做他的實(shí)驗(yàn)怎麼辦,那朕豈非成了昏君?說白了,朕要去監(jiān)工?!蹦饺萸缣祉庖晦D(zhuǎn),風(fēng)華無限的清雅而笑,灑脫而不羈。
“可是......”
“沒什麼可是。”
“可是,玉毒王還是出去趕馬車吧,免得影響我們調(diào)理內(nèi)息。”
“你們什麼時候和好的,誰知道你們在裡面到底做什麼?”
“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超度了吧,免得再在這世界受無謂的苦楚?!?
“我去,我去,可是我怕我這幅英俊的模樣會有多少女人會投*懷送*抱?”玉無情藍(lán)眸一閃,妖異而邪魅,一副自戀的笑道。
“妖孽?!崩溆駜簾o聲的感嘆。
“德安,休息一下?!蹦饺萸缣鞂χ饷娴男√O(jiān)笑道。
衰草悽悽,青煙幾許,馬車一路煙塵的向湖城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