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有些殘忍，但事實就是，以前南宮夜雪遭遇的種種，都是因爲丹田破碎，臉又被毀容，連被嫁出去，做爲工具讓南宮家族與其他家族聯姻的資格都沒有。

本家嫡女，皇后的親侄女、護國大將軍的女兒，說起來是好聽，實際上，她所受的侮辱、謾罵，比這個好名頭所帶來的實惠要多得多。

沒有實力，就只能是別人菜板上的肉。

這便是真實的現實。

***

夜雪右手不自覺的放在腹部丹田處，哪裡因爲剛喝了靈泉水，暖呼呼的很舒服，但距離丹田真正修復好，還要不少時日。

夜雪暗討。這副八歲的身子，長年下來，到更像六歲的普通孩子。依本身她的實力，與二流高手相對，她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但是這破敗的身子，卻拖累了，她也就能打贏三流高手。

二流高手能更周旋一陣，但要想贏，則實很難。

遇上可一掌破石、二指斷劍的一流高手，那也就只有逃命了。

也更不用說，那些家族、門派長老、供奉一類的人物。

就像必須帶錢包、帶手機，纔敢出門的人一樣，自身實力在神武大陸只屬三流的夜雪，心中也有一絲不安感。

勝者爲王，敗著爲奴。

從殘酷的以生死爲代價的訓練營，夜雪深深的勞記了這個道理。

要麼爲王，要麼爲奴。

要麼成爲上位者，要麼成爲跪在上位者身邊的人。

縱然丹田修復好，又以聖水幫襯，以後功力會一日千里，但，畢竟是以後。

在丹田修復好之前，那些光明燦爛的未來，也只不過空想……

或許是感到了夜雪的不安，紅蓮蹭了蹭夜雪的手臂。

夜雪掉轉了身子，正對著紅蓮，纖細的手指扶上了紅蓮血的深沉如血一樣的花瓣上。

“謝謝你的安慰……世界上沒有一帆風順的事，困難、坎坷，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夜雪輕聲尖了一聲，她收回手指，食指上有一抹血痕。

夜雪把手指含在嘴裡吸吮，她瞇著眼睛盯著紅蓮，“你當日靠著我的心頭血纔開花的，莫不是以後也要我用血餵養吧……”

紅蓮的兩葉白玉荷葉慌張的搖得向撥浪鼓。

“那你割破我手指做什麼？”夜雪疑惑的問。紅色血蓮之美，說是罕見，那都是謙虛了——這可是真正的，天地間就這麼一朵。

女人不愛美的不是沒有，但是不愛花的，除了有花粉過敏癥的，不愛花的女人，根本沒有。

紅蓮無口不能言，它在泉水邊轉了一個圈圈。然後在夜雪疑惑的目光——紅蓮白玉無一絲瑕疵的荷葉緊緊卷在了一起，徑幹也微抖著彎了回來。

夜雪驚呆了。

紅蓮這個樣子，到像是一個人要做什麼，握緊了拳頭，彎著腰在積蓄力氣似的。

事實也卻是如此，紅蓮使出了吃奶的勁——雖然它沒吃過奶，但它使上了全部的力氣。

‘錚’一聲，彎腰到夜雪以前紅蓮的徑幹要被它自己折斷的時候，紅蓮彈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