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狠話，警察摔門離開，動作大的正面牆都在跟著顫抖。
*少女？
霍以沫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自己都24歲了，居然還能被人叫做*少女，是該開心吶，還是該開心呢！
說不管她就不管她，將她一個人丟在冰冷昏暗的審訊室裡，連一口水都不給她喝。
霍以沫蜷曲在椅子上，並沒有睏意，因爲熬夜這樣的事她早就習慣了，有的只是渴和餓，精神緊繃著，一雙漆黑的瞳仁睜得大大的，總覺得有人對面那塊玻璃後面看著自己，後脊骨不斷的漫上涼意。
凌晨四點，緊閉的審訊室終於開了，進來的不是之前的警察，先是深意的看了一眼霍以沫，然後不冷不熱的語氣道：“有人保釋你了，你可以走了。”
有人保釋了？
霍以沫一時間坐著沒有動。
“走啊！還想再被關一天啊？”警察催促她快點離開，別浪費自己的時間。
霍以沫蜷曲的雙腿放在地上，這個姿勢保持的太久，剛站起來，眼前一黑，雙腿無力，猝不及防的重重摔在地上。
痛得混沌的腦子瞬時間清醒了不少。
警察站在旁邊看著她，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絲毫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
霍以沫強撐著自己站起來，邁著已經麻痹到沒有知覺的雙腿，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離開警局。
走出警局的時候沒有看到保釋自己的人，在值班室問了下，對方不耐煩的回答說人已經走了。
霍以沫想了想，除了李揚羽大概也沒有別人了。
翻出手機，本來想給他打電話的，轉念一想，他這麼急著走，是怕林婷婷誤會什麼?
自己這個時候打電話似乎不太合適，改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
等了幾分鐘，都沒有迴應，霍以沫也沒覺得奇怪，以前自己老發些奇怪的短信給他，他也是經常不回的。
後來她也問過李揚羽，爲什麼不回自己的短信。
李揚羽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回。
說這個的時候，李揚羽似乎忘記了，他曾經答應過她，不會不回她的短信，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霍以沫深呼吸，薄脣揚起的笑，意味不明，沿著冷清的街道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停著一輛熄火的車子，付青扭頭問後座的人，“部長，不送她回去嗎？”
這個時間點沒有公車，就算是打車也很難，天還黑著呢。
昏暗中傳來低沉的嗓音：“我看起來像是會自討沒趣的人？”
“不像。”付青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霍以沫沒走多遠，路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想了想走進去，拿了四瓶組裝促銷價的啤酒，坐在公車站的木椅上，熟練的拉開易拉罐環，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遠遠的跟著她的車子停下來，付青又開口：“還有心情喝酒，看樣子心態放著挺寬的，天這麼黑，她好像一點也不怕！”
“你今天的話很多！”許思哲低低的嗓音有著不滿。
付青無奈的挑眉，這不是想給你解悶嗎！
隔著車窗，許思哲看向不遠處的霍以沫，墨眉微斂，心緒複雜。
霍淵死後，他有耳聞她被趕出霍家，過的不是太好，只是想不到她會過的這麼不好。
穿最廉價的衣服，替人做槍手還被騙了錢，被扣押警局連一個保釋她的人都沒有；打車回去的錢都捨不得花，喝著最廉價的啤酒，等天亮坐公車回去。
付青說她膽子大，一點不怕黑，其實不盡然吧。
以她現在的生活情況，即便是怕也早就習慣了。
霍以沫，這三個字於許思哲而言，記憶裡沒什麼深刻的印象，好像有在什麼宴會上碰過面，她和一般的千金小姐沒什麼區別，無非是天真活潑些。
那時他的心裡眼裡都只有連景，其他女人都看不見，更何況是霍淵的妹妹，一個小自己足足一輪的小屁孩。
現在的霍以沫和以前的判若兩人，大膽個性，尖銳，一旦有人靠近立刻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螃蟹，讓人過目不忘。
“暖男是什麼意思？”許思哲的聲音突兀在車廂裡響起。
付青一怔，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猶豫了下，小心的回答：“暖男的意思就是男人當中的綠茶婊！部長，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男人當中的綠茶婊？
許思哲溫和的輪廓線條瞬間就縈繞一層冷意，沒有回答，反而繼續問道：“那中央空調呢？”
“就是對所有女人都好的男人就叫中央空調！”
——許部長在我看來就是暖男中的中央空調！
許思哲額頭的青筋瞬間凸起，臉色難看到了一種極致。
原來，她是罵自己是綠茶婊裡的中央空調！
好一個霍以沫，還真和以前不一樣了，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開車！”削薄的脣瓣逸出冷冷的兩個字。
“不管她了？”付青不明白部長怎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自己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麼話啊。
許思哲意味不明的冷笑了聲：“你想做暖男中的中央空調？”
“……”
付青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也知道部長此刻的情緒非常的不好，他還是照做開車回去就好了。
霍以沫正喝著酒，突如其來的一輛車子從自己面前疾馳而過，雖然不至於撞到她，但是速度太快，漸起路邊的灰塵翻騰，嗆得她吃了滿嘴的灰塵。
“開車是沒長眼睛啊還是沒長腦子，這麼大一個活人坐在這裡看不見啊！”喝了三罐啤酒的霍以沫已經有些頭暈了，朝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罵起來，“趕著去投胎還是趕著回家抓殲！我祝你半路爆胎！混蛋！”
喝完了最後一罐啤酒，終於等到首班車回家，開門倒在*上矇頭大睡，其他的什麼不想了。
一覺睡醒下午四點多，是被餓醒的，下樓揣了點錢去最近的小餐館點了炒飯，吃了幾口沒食慾，逼著自己吃了大半，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的全吐了。
“真浪費！”
早知道還不如喝幾口水，多省錢！
回去繼續趕稿，已經損失了一筆稿費，不能再損失第二筆。
幸運的是爲現在這個做槍手的情感作家名氣大，又有錢，出手闊綽，每次交上去稿子，只要她喜歡除了原定的稿酬還會多給一些車費啊餐費，或者是餐廳免費試吃劵，能去免費吃東西。
週五又到了要交稿的時間，每次都是她送過去，這次對方約的地點是在美容院，霍以沫抵達的時候，正有好幾個美容師在給她做全身按摩呢。
水瀲灩，M國知名情感作家，她的每一本書都很暢銷，粉絲不計其數，不止是女粉絲也有男粉絲，而且人長的漂亮，又被譽爲的M國最美的美女作家。
水瀲灩今年有三十幾歲，因爲很注重保養，看起來和霍以沫差不多大。
她擡手示意美容師停下，接過霍以沫遞過來的稿子，一邊看，一邊說：“要不要讓她們給你也按摩下？看你這氣色，最近似乎過的不太好。”
“是發生了幾件倒黴的事！”霍以沫肩膀疼，挺想被按按的，“按摩可以，但我不換衣服。”
水瀲灩被按摩的時候全身只圍了一條浴巾，霍以沫可接受不了這樣的。
水瀲灩魅惑的眼簾掃了她一眼，輕笑了聲：“不近情事的小處就是矯情！”話音頓了下，對幾個美容師說：“就這麼給她按吧！”
“處怎麼了，處又不犯罪！我還等著去賣個三千萬呢！”
一入網文深似海，自從入這個網文圈，以前提到這些字眼就臉紅的霍以沫現在張口就能出葷話，臉不紅心不跳，活脫脫的一女*！
就像最初認識水瀲灩的時候，她說的，社會這麼亂，裝純給誰看！
水瀲灩嗤鼻笑了，“這年頭最不值錢的就是這張膜了，你呀就別白日做夢了！”
霍以沫沒接話，因爲被按摩的舒服得哼唧哼唧的，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水瀲灩嬌媚的嗓音響起：“這兩年你寫男女之間那點事進步不少呀！看樣子被你那個L先生*的不錯！”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一陣心酸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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